林琅像是对待易碎的琉璃一般,  小心呵护着美人儿。

    吩咐了手下开车,还理直气壮地提了两个相互冲突很难兼得的要求:

    “开快点!”

    这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美人儿送到医院做精密检查,看有没有什么看不见的内伤。

    尤其是脑袋,  瞧瞧都磕成什么样了。

    “开稳点!”

    这样就不会过于颠簸,不小心给美人儿造成二次伤害。

    负责给她开车的手下撇撇嘴,要不是打不过她,真想将方向盘塞给她!听听,  这是正常人会提的要求吗?

    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

    林琅才不管他为难不为难呢,吩咐完之后,  就全心全意照顾起美人儿来了。

    捆绑束缚住美人儿的绳索,早在从车里抱她出来时就解开了,就是在手腕脚踝处,因捆绑束缚时间过长,  留下的痕迹,  看着有点儿碍眼。

    林琅动作轻柔地拨开额前被血濡湿的头发,小心翼翼地替她将脸上的血擦拭干净,露出那张美得勾人心弦的脸来。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美人儿眉头紧皱,昏迷中都显得忧心忡忡难以开怀。就是不知道这是因为被绑架又遭遇车祸而忧心,还是因为疼痛而蹙眉。

    宽敞的后座里,  原本她一个人坐得舒舒服服的,现在几乎是蜷缩在一角,尽可能将空间让给顾清辞,  让她能躺得舒服一些。

    开车的那位手下,  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自家老大这么伺候人,惊得差点将方向盘扔出去!

    天啊,好吓人呐,  这简直是有生之年!

    老大将人打伤很正常,但是她伺侯受伤的人,就特别不正常。

    林琅她们先行,等到在可以合作的医院里面给顾清辞做完精密检查,万和两个重伤者才送到。

    不过林琅不在乎这两个家伙,拉着医生,再三确认顾清辞只是有些皮外伤,最严重的,就是脑袋的撞伤了。

    医生的服务态度非常值得称道,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事无巨细地跟她说个清楚明白。

    “重度脑震荡是肯定的。醒过来之后,会有头晕、头痛、恶心、呕吐这些症状。”

    “还有就是检查显示,里面有淤血。有可能会出现脑损伤,后遗症就是健忘,意识障碍什么的,当然了,也有一定可能会失忆。”

    “总而言之,先留言观察几天吧。”

    医生朝林琅露出一个充满了暗示的笑容。他什么患者都敢接,只要钱到位!

    林琅当即决定先在这里停留两天。

    反正任务目标又不会跑,过两天再出发,也是赶得及的。

    她给美人儿花起钱来特别的豪爽,总归这些“不义之财”,也不可能带回去花用的咯。但凡她顺利完成任务,生活回归正轨,这些钱就会全部成为赃款,全部充公,一分都不会留给她的。

    花在美人儿身上丝毫不心疼。

    但是她坚决拒绝花在万和他们身上。

    强硬地对医生表示:“他们自己有钱。”

    刚做完一个双倍收入的大单呢。

    “等他们醒了,让他们自己付。”

    她一毛钱都不会给他们花的。

    “你怕什么呢?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还怕他们能蹦下病床直接跑路啊?”

    只要他们惜命一点,想留着命花挣来的钱,都不敢赖医生的帐啊!

    医生见她态度坚决,甚至不痛不痒地说出“要是不怕血本无归,那你将他们扔出去等死呗  ”之类的话,也只能遗憾地放过从她身上抠出钱来的打算。

    本来他是想着林琅只打算在这里逗留两日,先让她付一笔钱。两天后她人都走了,再把帐单给那两个重伤病号,让他们再付一次。这样岂不是能赚两波?

    可惜林琅压根不吃这套。

    甚至连美人儿的后续费用都不付了,丧心病狂地让他将这笔钱加到万和他们的帐单上面。

    医生愁眉苦脸地瞅着林琅,特么的失策了!遇到同行了!

    之前看她出手大方,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个抠搜贪财的!

    林琅在坑万和这一帮人的钱上面毫不亏心。

    对顾清辞这个睡睡醒醒,醒来就吐,只能躺平的美人儿,倒是格外的舍得。

    反正摸都摸过了,而且还摸得特别细致,一寸一寸地摸索过的,对于她的尺寸了如指掌。大手笔地挑贵的买了十来套衣服,还有鞋袜什么的,里里外外的全都给备齐了。

    手底下的人瞧着,这可不像是对待肉票啊,倒是像对小情儿。

    可是他们什么都不敢说,什么都不敢问。

    你推我,我推你,最后剪刀石头布,推出来一个倒霉蛋,去英勇献身,向老大打听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被迫献身的倒霉蛋吭哧吭哧地将来意说明,拐弯抹角地试探:“老大,这肉票,你看,兄弟们……”

    他说着说着就消声了。

    实在是林琅的脸色越来越冷,他不敢再往下说。

    林琅盯着他,眼神一点一点变冷,神情严竣:“怎么?现在是你们要来吩咐我怎么做事?”

    倒霉蛋疯狂摇头,吞吞吐吐地道:“兄弟们,兄弟们就是想知道,要怎么处理肉票?”

    其实肉票是个美人儿,大家都有些心猿意马,想问问能不能先给大家乐呵一下的。

    可是看老大的反应,就知道不可能了。他又不是憨憨,答案都写在老大脸上了,还非要问出来触怒老大。

    林琅脸色阴沉,浑身上下气压变低,淡淡地道:“哦,还有吗?不止这一点吧?”

    倒霉蛋死死埋着头,知道搪塞不过去,声音打颤:“就,就,以前都是这样……”

    林琅一直以来,对男人不感兴趣,对女人也不感兴趣,也不太会管兄弟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每做一票,得来的战利品什么的,大多数时侯,她都不太感兴趣,经常是让兄弟们先挑,随意挑,最后折算成钱抵给她就行。

    现在嘛,肉票是他们从万和那帮家伙手里边截胡抢出来的,也算是战利品的。

    “所以,所以才想问问的。就,真的只是问问。”

    不是要挑战老大你的权威啊!

    林琅听完他的狡辩,嗤笑一声:“告诉他们,以前是以前,我心情好,不计较,让你们先挑就能先挑。”

    “我没开口的,就是不能,这点规矩都不懂?”

    “你们要是不懂,就去看看其他组的人,是怎么在他们老大手底下讨生活的,明白了吗!”

    “还委屈上了,问到劳资脸上来!”

    她猛地一脚踹过去,眉宇间戾气横生:“给你们脸了!”

    她顿了一顿,缓和了语气,对被她踹得跌了出去的倒霉蛋道:“你这就算是领过罚了,其他人,你回去传个话,自个儿按规矩领罚吧。”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道:“他们要是不乐意互相帮助将惩罚落实了,那就一个个地到我跟前来领罚。”

    “听清楚了吧?”

    倒霉蛋如今,心底里就只余庆幸了。虽然他运气差,倒霉了些,要来问老大这事。但老大没有迁怒,踹他一脚就算是领过罚了。

    其他人嘛,他们肯定是愿意互殴互相伤害来执行惩罚,也不愿意过来被老大殴打啊!

    经过这一轮试探,被收拾得惨兮兮的大家伙,对于这个肉票在老大心目中的地位有了深刻的认知。

    不容觊觎,不可亵渎。

    等到在这里逗留了两日,不得不动身赶往目的地时,林琅安排让他们先行一步,又调了六七个恰好完成了任务如何闲着的兄弟过来,说是这一回任务比较危险,多些人手稳妥一点。

    原本大家还不觉得有什么的,为了确保安全顺利地完成任务,多调些人手也应当。结果林琅宣布她会跟他们分开走,在这里等到下一批人赶到,再一起过去。

    大家就悄悄地,相互交换了个眼神。

    行了,他们知道了。老大这个向来心如止水的桃色绝缘体,一旦开了荤,就跟老房子着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呐。

    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多陪美人儿几天?

    不过肉票那么美,确实是有让人神魂颠倒贪恋美色的本钱,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就是暗地里,大家重新修正了一下,自己以后对这位绝色肉票的态度。

    不说将她当成老大一般敬着,也得当成老大的小情儿心头肉来对待。

    天灵盖几近被撞裂的痛楚,一阵一阵的,难以缓解。过于持久的疼痛,让人昏过去都能痛醒。顾清辞昏过去失去意识之后,没多久就恢复了一些意识,却暂没能醒转过来。

    迷迷糊糊中,察觉到有人正在对自己上下其手,一寸一寸地摸,摸得那叫一个细致啊……

    她又羞又气,想要醒过来,给这个胆敢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家伙一记耳光,拼尽全力,却只动了动手指。

    就在她急得快哭出来时,听到一个略带些冷淡,清澈纯净的女声,嘀嘀咕咕的:“还好还好,骨头没断。”

    这个声音还挺好听的,低沉悦耳,带着些许磁性,感觉很踏实,有一股莫名令人安心的力量,驱散了无所寄托的彷徨。

    哦,女生啊,那还好,摸就摸吧,反正,反正她也反抗不了。

    不过看样子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不是什么趁人之危咸猪手占便宜,顾清辞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一松,她又昏昏沉沉起来。

    昏昏沉沉中,断断续续地,总听到有人在说话。

    清醒过来之后,看见林琅第一眼,她不由得露出欢喜的神色:“是你呀!”

    林琅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什么叫做“是你呀”?

    她认得我吗?

    哦,她是林瑶的老板,可能是从林瑶那里见过她的照片?

    那没事了。

    林琅镇定下来,若无其事地晃了晃手指:“这是几?”

    顾清辞眼里闪过迷惑,捂住一直抽疼的脑袋:“三。”

    她好奇地左右张望:“这是哪里?我怎么了?”

    这人怎么会问她这么幼稚的问题,难道她是车祸失忆了吗?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林琅果然如她猜测的那般作了回答:“你出车祸,撞到头了。”

    顾清辞眉宇间是天真的神色,对这个世界有着无穷的好奇心与探索欲望。强忍着头晕目眩,还有一下一下的抽痛:“哦,这回又是你帮了我吗?”

    林琅抓重点的能力很强,什么叫做“又”?

    她迟疑了一下,没有及时回复。

    顾清辞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来,侧过身来干呕了几下,稍微平息下来后,就又开始向林琅问问题了:“我爸妈呢?他们还不知道吗?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通知一下他们呢?”

    林琅面露古怪之色。不会吧?不会真这么寸吧,将顾清辞搞失忆了?

    顾清辞迟疑了一下,小声问:“怎么了?是没找到他们的号码吗?”

    “我报给你吧。”

    眼看着顾清辞要开始报电话号码了,林琅果断打断她:“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她得确定一下,顾清辞记忆紊乱,或者失忆,是到了哪种程度。

    就,她想起来从醒过来到现在,顾清辞语气,神态,回应,似乎都是少女的姿态。

    顾清辞眨眨眼,好笑地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叫阮清辞啊。容市一高高二,哦,马上就高三了。”

    林琅心道,果然!

    她就说顾清辞怎么会如此自然地喊爸妈呢。她如今怕是连看阮明杰一眼都嫌污了眼睛呢!

    她在琢磨到底就让顾清辞保持失忆的状态,还是要如实告知一些她如今的信息,以及目前她身为肉票的处境。

    顾清辞却靠近过来。她一靠近,两人的距离就接近于无,彼此之间,呼吸相闻。

    林琅条件反射般想退后,不知怎么想的,又硬生生止住了后退的动作,任由顾清辞靠近。

    靠近之后,顾清辞略带了些不好意思,小小声问她:“你,你记不记得,那天我被两个小混混从小巷里追出来,是你帮了我呀?”

    超级神勇地将那两个小混混撵得鸡飞狗跳,哀哀痛叫。

    真的超帅啊!

    林琅维持着客气疏离的笑容,心想,这是什么事啊?鬼才记得呢!

    她有这么热心肠吗?不能吧?完全没印象啊!

    不过顾清辞用这种,充满了信任的眼神看着她,全身心地依赖着她,这感觉并不坏,甚至还挺受用的。

    谁能顶得住,一个成熟大美人,用不染世俗,清澈见底的眼神,将对你的依赖和崇拜展露无遗呢?

    她不由自主地想,要不就让顾清辞保持这样的状态?混沌地快乐着,会不会比清醒地痛苦着要来得好吗?

    要不然,突然接收这么多奇怪的信息,光是消化就很费劲,而且也不利于养伤吧?

    就让她自己慢慢恢复,自然而然想起来呗!

    十七岁的少女,恐怕驾驭不了三十岁的顾总面临的,复杂多变的困局啊。

    更重要的是,少女版的美人儿,应该比成熟大美人顾总好哄骗吧?

    她刚拿定主意,要哄骗无知少女顾。

    无知少女顾就给了她扎心一刀。无知少女略眼神困惑,语气天真:“可是你好像跟那天见到的不太一样了。”

    她苦思片刻,作恍然大悟状:“啊,我知道了!你现在这样比那天我见到你时,老……”

    话一出口,她意识到失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立即转换用词:“成熟了好多!”

    甚至她还肯定地点点头,以此来表示自己就是想说这个词的,绝不是什么“老了”之类的。

    她重度脑震荡呢,这一点头,整个人都晕菜了,又趴在床上干呕起来。

    林琅一脸木然地,盯着正在受苦受难的顾清辞的后脑勺。

    不要以为你改口得快,我就没听出来,你就是想说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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