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突兀的声音,所有人都扭头看向那人。
赵晚秋微微皱眉,几分不悦。
她自然知道这人的——脑科主治医生的李建林。
也曾追过她,但被她无情的拒绝后,倒是不敢再在她的面前晃悠了,但却没想到今天竟然要来抢叶知秋的患者。
但是她没说话。
中年人也看着李建林,脑海中回忆一下,却没想起关于此人的讯息,不由得纳闷的问道:“你是?”
“米总好,我叫李建林,是脑科主任李通李主任的学生。去年您来医院检查身体时,我曾陪同李主任见过您,您忘了吗?”
李建林一脸讨好的说着。
然而,中年人依旧没想起来。
毕竟以他的身份,来医院检查身体,都是主任亲自接待,副院长陪同,还有一大批跟在主任身后的主治医生,那么多人中,想要特别记住一个人特别难,更别说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
但中年人是大户人家出身,待人接物方面自然也不差,更何况现在他还有求于叶知秋,爱屋及乌之下,也得给李建林三分薄面。
他装作想起来的样子,说:“哦,原来是李医生啊。”
李建林完全把他的客套当成了恭维,一脸骄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叶知秋,随后又故作谦逊的对中年人说:“能被米总记住,实在是我的荣幸。米总今天是来医院例行检查身体吗?”
“要是这样的话,那劳烦米总您移驾到脑科去吧,那里汇聚了医院最先进的器材,医生的水平也是最高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的!”
这话明显是在贬低叶知秋,米粒立马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就连中年人都微微皱眉,觉得这个李建林过分了。
吹嘘自己或许可以当做是爱表现,但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自己,那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他刚要说话,赵晚秋就直接说:“这么说,李医生是觉得我们心外科不如脑科了?”
别看大家都是一个医院的,但平时部门之间的竞争还是很激烈的,互相打压也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李建林只是一个小小的主治医生,还不敢挑起部门之争。
他连连摆手,说:“赵主治这是哪里的话,部门只是职能不同,又有什么高低贵贱?”
这句话倒还算句人话,可赵晚秋的脸色还没好转起来,就见林建立不屑的看了一眼叶知秋,面露嘲讽的说:“可话又说回来了,这医生的水平可有高低之分的。我们脑科人才济济,经验丰富,可不是什么刚转正的小医生能比的!”
“你什么意思?!”
赵晚秋瞬间脸色一冷,质问道。
李建林也知道追求不动赵晚秋,自然也懒得讨好她,所以阴阳怪气的说:“赵主治何必动气,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你过分了!”
赵晚秋冷声说。
李建林一耸肩,无奈的说:“实话总是难听的,赵主治也要学会接受,是不是啊,刚转正的叶医生?”
他也知道跟赵晚秋发生正面冲突讨不了好,所以干脆就明刀明抢的针对叶知秋了。
“李医生说的对,这医术的确有高低之分。”
在赵晚秋刚要说话,叶知秋就抢先一步,淡淡的回应着。
李建林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刚想说话,叶知秋却又继续说:“就比如拿我这个刚转正的小医生,和脑科里优秀的李医生相提并论,确实对我是一种侮辱。”
“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是想说,你医术比我高?!”
李建林怒道。
叶知秋笑着说:“不是高一点。”
“哼,算你识相!”
李建林以为他认输了,冷哼一声,刚要继续打压叶知秋,就听见叶知秋说:“准确的说,是高了好几层楼那么高!”
“狂妄!”
李建林怒声说:“米总,您看到了吗?就这么自大又没用的废物,竟然敢这么狂妄,他凭什么给您检查身体?”
中年人脸色一沉。
李建林还以为他是在生叶知秋的气,于是更加卖力的表现起来,对着叶知秋怒怼道:“既然你自认为医术比我高,那我们就比一比!”
“怎么比?”
叶知秋饶有兴趣的问。
李建林傲然道:“最厉害的医生,完全可以通过‘望闻问切’看病,所以我们就比在不借用器材的情况下,为米总诊断,谁的诊断结果最准,谁就算胜,敢不敢?!”
叶知秋笑着说:“既然你要比,那我就成全你。”
“等死吧你!”
李建林冷哼一声,又充满歉意的看向中年人,说:“米总,事关我们脑科的荣誉,就拿您打赌了,希望您不要介意。”
“不介意。”
中年人摆摆手,显得很大度,可随后就见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冷峻几分,说:“可是,我想问李医生一句,是谁告诉你,是我要检查身体的?!”
“嗯?!”
李建林被中年人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一跳,诧异的说:“不是米总要检查身体?”
“哼,自作聪明的废物!”
中年人不屑的冷哼一声,脸上的表现也逐渐变得冷漠,说:“还敢大言不惭的吹嘘自己是脑科的精英,还敢说不借助器材,光靠望闻问切就能为病人诊断,李医生好高明的手段,我怎么配您出手?!”
言语看似恭敬,但嘲讽的意味极其浓烈。
这也是中年人故意为之。
他还指望叶知秋帮米粒看病呢,遇到这种情况要是都不替叶知秋出头,岂不是显得他太不懂事了?
米粒也冷声说:“连病人是我都不知道,就敢说叶医生医术不行,你也配?”
“叶知秋,你阴我?!”
被米家父女二人接二连三的嘲讽,李建林脸上彻底挂不住了,但又不敢冲两人发火,只能咬着牙质问叶知秋。
叶知秋耸耸肩,说:“是你自己把脸送过来打的,我要是不打,岂不是浪费了你的一番苦心?李医生,你是个伟人啊!”
说着,他还嘲讽十足的冲着李建林竖起一个大拇指,一脸敬佩。
“你……你!”
李建林脸色涨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可随后他又说:“米总,叶知秋就是个骗子,您将令嫒交给他治疗,完全是在毁了令嫒啊,不如让我来为令嫒检查身体……”
中年人直接打断他,说:“你的医术比你们主任还高?”
“不……不敢!”
李建林哪敢承认,否则不用别人,脑科主任第一个整死他。
中年人不屑的说:“既然李主任都治不了,你凭什么敢说能治?”
“我……我……”
李建林羞愤到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不服气的说:“可他凭什么敢保证能治好令嫒?!”
叶知秋傲然道:“我就是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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