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走出宴会。
她对守在外头的奴良组妖怪颔首示意后,踩着夜色离开。
经九曲十八绕,她来到己方人马的住所:偏僻、占地面积广、安静,但装潢符合他们的要求。
拉开一道格子门,就着屋里的萤火虫灯扫了眼室内:榻榻米,简单的摆设,以及依旧在榻榻米上的被褥里挺尸的新一。
她走了过去,先是点燃萤火虫灯旁的三支天然蜡烛,然后走到新一身旁,坐下,查看他的身体状况:
虽然依旧在发低烧,但之前那种仿佛燃烧着生命的疲惫正以感人速度减轻。
例行检查完毕后,芽衣没有立马离开。
她走到角落,拿出手入工具和两振新刀,开始为它们进行手入。
屋外
药研觉得自己该耐心等待。
但是,当时间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不喜计划和流程被接二连三打断的他终于忍无可忍:
他突破了自己划定的安全距离,但在突破的刹那,又立马后悔。
“进来!”
芽衣抓住这个刹那,出声。
药研听到,悔得正要缩回去的身影不得不继续向前。他出现在格子门外。印在格子门上的影子显得毛毛糙糙。
“门没锁。”芽衣注意到影子,瞬间坐正。
“……”药研没吱声,但表情狰狞:这一刻,他与其说是想继续走流程,不如说想毁灭里头这个一而再,再而三让他无法走流程的人。
但是,当拉开格子门时,他的表情又恢复正常,好似之前的狰狞只是夜色的渲染。
“阿鲁金。”进门后,药研跪在门旁,随手关门,行礼。
“新一在休息,你可以过来些说话。”芽衣一眼看破他平静之下不平静,就如他身后那道就算有烛光角度加成,但依旧不该完全融入夜色的影子。
但她没点破,也没表露一点异常,而是继续为白山吉光手入。
药研领命,起身,走了过来。
他再次跪坐,但这时,注意到芽衣正为白山吉光手入,而五虎退却被放在一旁。
他略略不喜,心中闪过一道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晦明。这让他的影子颜色更加不正常。
“新一需要这振刀。”芽衣同样察觉。她想到出发前,那振自来熟陆奥守吉行透露的情报:
他们本丸共有五振主事刀。
照陆奥守的原话,就是欠揍的三日月宗近,喜好勾搭有钱有势人的烛台切光忠,乐衷花钱/shopping的加州清光,擅长高科技和小发明的自己(=陆奥守),以及看上去三无正太,实际上就是三无正太的暗杀刀药研。
药研之所以是暗杀刀,是因为他能把自己隐藏在影子里,出其不意的干掉目标,所以有着“影子杀手”的名号……但药研本人却没这方面的认知,总觉得自己是一振普普通通的粟田口短刀。
同时,陆奥守也透露了药研作为代表参加团建的原因:
表面原因:相较已被芽衣不喜的三日月和烛台切,对芽衣不爽的加州清光,以及之前公然站在芽衣这边的陆奥守,药研因为三无=沉默,不被关注,是刷芽衣这个新审神者的好感度的最佳兼唯一人选
真正原因:陆奥守怕‘投敌’的自己被这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暗杀刀给干掉,所以为了刀生安全,为了美好的未来,他只好联手有相同想法的其他刀剑,推出了他们悚的药研。
芽衣本没在意陆奥守的话,因为论五振主事刀的凶残指数,若陆奥守说自己是第二,还真没刀敢说自己是第一的。
但现在看来,特别是通过奴良滑瓢的抱怨可知,虽然凶残指数未知,但药研身上有着让普通人苦手的“异常”。
芽衣不知道这“异常”只属于药研,还是整个本丸,甚至是整个c区的所有刀剑,乃至牵连到c区的审神者们。
如果是后者或最严重的那种情况,那她就不得不撕毁徐徐图之的预定计划,然后招来专业人士为自己干活了。
“但他拒绝了。”虽然想了很多,但芽衣的思索速度一向惊人,所以当思索完毕,药研仍在表达自己的困惑。
“拒绝?”芽衣手上的手入依旧,但脸上却闪过明显的不解:难道在她一心二用期间发生了一半专注力外的其他事?
“他震惊,抗拒,在看到您后,迫不及待的把白山交给你。”如果不是考虑到新一正被审神者保护,他绝对用换个词来形容新一的“迫不及待”。
“……”这是在正常描述?还是在上眼药?芽衣心塞:她恨阅读理解。而相较芽衣的心塞,她手中的白山吉光快原地爆炸了。
白山吉光自负脾气好(白狐狸:不,你那不是脾气好,你特么就是个把自己当ai的逗比!),不然也不可能窝在整年都没几个人在的战场,甚至数次为药研治疗。
但就算脾气好,他依旧想揪起这个同刀派刀剑的衣襟,狠狠问为什么?
“唔,他拒绝什么?”芽衣感受到白山吉光的愤怒,也察觉这把剑的委屈。她停下手入,眨了眨在烛光中显得不像平日那般分明的眼睛,好奇道。
药研不想回答,一来他不喜欢说话;二来,那么简单的问题,不管怎么回答,都会显得审神者蠢,容易成为不定时炸弹。
但是,看着芽衣那双眼睛,他不知不觉间说了,还说了很多。
芽衣懂了药研的意思,但她宁愿自己没懂,更不想知道所谓“c区刀剑和审神者的通用三观”:
掀桌!那是三观吗?那是比野兽更加野蛮,连同类都不放过的罪恶之地!
当然,也有可能是环境真的糟糕到道德沦丧、同类相残的程度,毕竟不能要求每个末日人都有健康向上的心态。
所以,整理思绪后,她清了清嗓音,开始就着已知点分析。
“新一他家境富裕,没有移民打算。”所以不要用c区的观念看待问题。
“而且,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不管是重生前的新一,还是所谓重生到20年后,却依旧是曾经模样和经历的新一,都有喜欢的人,甚至前者还在出事那天准备向喜欢的人求婚哒。
“白山可以做侧室!”药研理所当然回答,并欣慰兄弟有个美好未来。
听到这话的白山吉光想杀人。
芽衣用力按住这把剑,面上露出优雅得体的微笑。她语重心长道,“药研,虽然现在是战国,不对,从前几天开始,现在正式进入德川幕府时代。但你得记得,你现在的阿鲁金,也就是我,是彻底的现代人。”
喵滴,对两辈子单身喵兼未成年的我讲这种东西,你良心不会痛吗?药研!
“哎!白山其实也可以当情人!”药研退一步,三无脸上出现忧伤,仿佛觉得现代太不正常,太不讲道理了!
你特么才不正常!太不讲道理!白山吉光这回不想杀人了,他只想远离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兄弟……不对,也许不是兄弟不正常,而是这个大阪城之外的世界不正常!
白山吉光后悔出来了。他当时就该快速丢掉那个叫新一的人类。
芽衣感受到白山吉光的情绪。她怕这把剑搞事,只好快速结束手入,然后把这把快被药研逼出冷酷无情剑设的剑收入刀鞘。
做完这些,在药研目光的追随下,她把白山吉光放在新一的枕头边,让这把拥有治愈能力的剑守护新一……嗯,也是种试探!
之后,她让药研拿起手入工具,而她本身拿着五虎退,离开这个病房。
药研不解,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这回再不会有人打扰他走流程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如果说奴良组这厢欢乐闹腾,芽衣这边虽然纠结c区刀剑的三观,努力挖掘更多的情况,那么在离这里约百公里的地方,却是黑暗笼罩,整片地区血雾密布,充满了死亡与暴nue的气息。
“夜斗,够了!”少女的声音,带着愤怒和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惧。
“你叫我什么?”血雾最浓郁处,阴郁的少年音传来。
“夜,夜斗!我叫你夜斗怎么了?”少女被吓到,本能改口,但张嘴刹那就因对夜斗的担忧而怼了过去:发什么疯?!明明是夜斗说自己想当“夜斗”的!
夜斗被怼了过去,一时间没了反应,只觉得少女,也就是自己的神器:樱,和那天那个唤出“夜斗”之名的目标重合:两个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此理所当然的叫他“夜斗”,而非由父亲取名“夜卜”。
夜斗手中的神器感受到夜斗的情绪。
她自动离开夜斗的手,在他身旁化形:变成一个活泼俏丽的少女。
“樱,下次别叫错名字,不然父亲大人就不仅仅罚夜斗,也会对你下手哒~”她一蹦一跳靠近樱,在樱因她身上的浓郁血腥味无意识露出反感情绪前,扑向她,笑嘻嘻道。
“什么?”樱懵:什么惩罚?不是夜斗因为任务失败闹脾气,不对,是想要磨炼自己吗?
樱没有随夜斗出之前的秘密任务。
但她知道夜斗回来后一直情绪不稳,甚至惊动了那位大人。
“绯,不要误导樱!”的确是惩罚,但也是父亲派下的任务,目的是为了误导紧紧缀在奈落身后的犬夜叉和杀生丸这对兄弟。
当然,夜斗也知道,父亲和奈落想要糊弄的不是这对兄弟,而是这两只小狗的另一半,特别是那个已被西之国承认,就差和杀生丸举行婚礼的神秘女子:玖兰优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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