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森拧起眉,眼中闪烁着忧虑的目光,他想要伸手安抚她,却被唐晚将他伸过来的手狠狠打掉,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问道:“宝儿,你生气了吗?”
唐晚:“!!!”
明明知道他是假装的,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唐晚深吸一口气,抿唇浅笑,“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又或者说,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改!我改还不行吗?”
她微扬起那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饶是她很努力地微笑,可眼眶依旧红了一圈。
有那么一瞬间,欧森忽然就心软了,想要彻底放手。
可他最终还是犹豫了,当然,在婚礼之后,他还是会放她离开,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经不住他继续折腾了,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只有一个月的生命。
欧森薄唇一勾,故意打趣地说道:“宝儿,我喜欢你活着。”
唐晚轻扯了一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这一点我自己也挺喜欢的,能换一个吗?换一个我可以改的,等我改了之后,你就可以不喜欢我了。”
“这个还真换不了!”欧森轻笑。
“既然换不了,那请你现在出去吧!我要睡觉了,你总不想看到婚礼那一天我顶着一双熊猫眼吧!”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努力适应现在的这一切,唐晚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事实上,她心里很清楚,欧森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想办法自己离开。
但是,这个前提是不能让乔乔受到一丁点伤害,不然的话,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唐晚说完,利索地往被窝里一钻,又用被子将自己的脑袋也蒙住。
欧森瞧见眼前这一幕,不由得笑起来,嘴角微微翘起,“宝儿,你这样用被子把脑袋蒙住,不会觉得呼吸不过来吗?”
唐晚铁了心不想再理会他,自然也就不会再开口说什么。
不过,欧森对于她的沉默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反倒是越发激起他的兴味儿,“宝儿,你要是继续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说不定明天你的名字就会登上社会新闻。”
蒙着脑袋钻进被窝里的唐晚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欧森话里的意思了,她暗暗翻了一个大白眼,依旧不打算钻出来,虽然这样待在被窝里有些发闷。
见唐晚还是无动于衷,欧森嘴角勾起的笑意越发浓了,“宝儿,你该不会真的想把自己闷死在被窝里吧!你刚才还跟我说,你很喜欢你自己活着,怎么?现在就想反悔了?”
唐晚有些忍无可忍,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去,然后噌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一双漂亮的杏眸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地注视着近在眼前的男人。
唐晚撇撇嘴,没好气地说道:“你到底有完没完了?这都已经半夜三点多了,你明天不用上班吗?后天就是婚礼了,难道你明天不用忙吗?”
如果可以的话,唐晚更愿意动脚,直接将他踢下床。
“宝儿,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欧森得意地笑了,眼梢微微向上扬起。
唐晚噎了一下,顿时后悔吱声了。
她用力地裹了裹后槽牙,眉眼微微弯起,像是在笑,可她眼中却半点笑意也没有,“既然你想在这里待着,那就在这里待着,我睡觉。”
唐晚说完,又钻进了被窝中,但这一次她没有再用被子蒙住脑袋,而是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心情仰面躺在床上,眼睛也阖上,争取做到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欧森居然也就在他旁边躺下来,她气得立马就坐了起来,好看的纤眉紧紧地拧在一起,死死盯着身边的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欧森,你到底想怎么样?”
迎上唐晚那一双愤怒得几乎要着火的眸子,欧森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邪气地向上翘起,一双阴郁的黑眸像是燃烧着灼灼的火焰。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只觉得自己要被这一团灼灼的火焰点燃。
不等她再说什么,耳边就响起男人显得沙哑又低沉的嗓音:“宝儿,我不想怎么样,我现在就想睡觉。”
他的声音像是疲倦到了极点,眼睛也已经阖上了。
听到欧森的话,唐晚顿时噎住,嘴角微微蠕动了一下,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末了,身边男人又熟练地翻过身,一张清隽的面庞刚好朝她这一边。
唐晚怎么都无法容忍自己床上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她用力地裹了裹后槽牙,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那一张疲惫不堪的面庞,唐的心蓦地咯噔一下,忽然间,她就不忍心吵醒他,不忍心将他赶出房间。
唐晚深吸一口气,没再开口说话,而是伸手给他掖了掖被子。
之后,她就下了床。
欧森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对唐晚的离开不闻不问。
唐晚虽然下了床,但她没有离开房间,而是一个人安静地蜷曲在沙发上,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子,她打算今晚上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
可是,唐晚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睡着。
因为她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会浮现出一张疲惫到了极点的面庞,唐晚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男人居然已经影响到了她的睡眠。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床的方向,强迫不要去想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
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当一个人开始在意另一个人的时候,是从开始关注他的一举一动那一刻起。
唐晚有些害怕。
于是,在天亮起来的那一刻,她换上舒适的运动服去外面晨跑了。
关于躺在她床上的那个男人,唐晚拼命地想要将他剔除,可她心里这样的想法越是强烈,她就越是会想起他,时时刻刻会想起他。
她怀疑自己病了,患上了一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心理疾病。
明明是那个男人害了她,可她居然在男人霸占了她的床的时候,没有一脚将他踢走,反而将自己的床让给他,而她,可怜巴巴地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上。
唐晚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宝儿姐,你这是去晨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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