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啊!秦少也有这么闷骚的时候。”
“二哥闷骚的时候还少吗?别看他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可二哥在二嫂面前,那绝对是不会少一句甜言蜜语,估计比你平日里对你女朋友说道的还要多。”
“可不是!二哥闷骚那是大伙儿都心知肚明的,只不过二哥的闷骚也极少表现得这么明显,哪里像刚才!他肯定是故意在我们面前秀恩爱!”
“不过说真的,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点羡慕吗?反正,我是挺羡慕的。”
……
在唐晚带着秦陌北离开之后,包房里一下子又变得热闹起来。
宋修远瞧着眼前的热闹,眸色微微暗了暗,跟大伙儿打了一招呼,然后也起身离开了。
只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刚走到会所大门口,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
一开始的时候,宋修远有些不敢认,可当那一抹背影转过来的那一刻,他几不可见地眯了眯眼,心脏蓦地漏跳了一拍。
他刚才没有看错,那个背影就是陈媚!
宋修远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她了,自从那一次在她家里看到那个当交警的年轻男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找过陈媚。
他甚至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陈媚了,可谁想到,他们居然在皇朝会所遇上了。
原来一直都觉得这座城市很大,可现实却是,这座城市真小啊!
不想遇见的人,终究还是遇见了!
宋修远站在原地,没有走上前打招呼。
陈媚转身看到宋修远的那一刻,她也愣住了,显然跟宋修远的想法是一样的,她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这个让她痛彻心扉的男人。
她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忘掉他,可她还是舍不得彻底忘掉,她甚至拒绝了周默对她的表白。
陈媚在害怕,她害怕自己接受了周默之后,就真的再也不会跟宋修远有任何的交集了,她做不到,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将他彻底忘掉。
如果忘不掉宋修远,那跟周默在一起,这就是对周默最大的不公平。
陈媚似是看懂了宋修远,她也没有跟他打招呼,就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目光交错移开之后,陈媚将脸看向了别的地方。
宋修远有一瞬间的失落,他用力地攒紧了手指,想要走上前去跟陈媚打招呼,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死死地克制住了自己心底深处疯狂涌动的谷欠望。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陈媚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
陈媚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没有继续在这里停留,而是大步朝着宋修远的方向走去,那是去电梯的唯一一条路,必须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垂在大腿两侧的手指用力地蜷曲起,陈媚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半点不敢东张西望,生怕自己的目光触及到那一张熟悉的面庞。
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每一步她都走得很稳,高跟鞋的鞋跟与大理石的地面接触,发出清脆的“嗒嗒嗒”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她一步一步地朝着宋修远的方向走过去。
宋修远瞧得一清二楚的,他不动声色地轻敛眸色,尽量不去看那一抹让他沉迷的身影。
可当那一抹身影从他身边走过,没有任何的停留,一瞬间,宋修远像是疯了似的,心里的谷欠望开始毫无节制地滋长,剧烈地翻涌着。
他忽然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握住那一只纤细的手腕。
陈媚心头蓦地一跳,强压下心里不安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近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很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意,冷静又温和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儿吗?”
迎着这样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宋修远只觉得无比讽刺。
他骤然眯起眼,一抹锐利的目光落在陈媚的脸上,略带痞气地说道:“陈小姐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怎么?连你的旧情人,你都忘记了吗?”
陈媚咬了咬唇角,依旧笑得冷静,“我的旧情人很多,不知道这位先生指的是谁,当然,这位先生也可以报上自己的名字,或许我会记得。”
这一刻的陈媚又是理智的,因为她心里无比的清楚,如果她控制不住自己,势必会连自己都厌恶的地步。
宋修远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硬生生地用钝刀破开了,血肉模糊,可偏偏他又感觉不到半点疼痛,像是早已经变得麻木不堪。
宋修远咬咬牙,“陈媚!你就这么狠心的吗?”
陈媚忽然就笑起来,微抬起下巴,很认真地注视着那一张她曾经在深夜里抚摸过很多遍的脸,然后妩媚地撩了撩长发,轻声说道:“抱歉啊!这位先生,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要不然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她了解这个男人,以他的骄傲,她又怎么可能愿意被她玩弄在手掌心!
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一如陈媚所预料的那样,眼前那个男人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他只用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灵魂。
陈媚歪了歪脑袋,又笑了,“先生,你能先松开我的手吗?你弄疼我了。”
宋修远忽然也笑起来,他缓缓地松开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松开,一直到彻底将她放开,然后又笑着说道:“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她。”
他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陈媚也转过身,只是她并没有离开,只安静地站在原地,背对着朝相反方向走去的那个男人。
不知不觉中,泪水早已经爬满了脸庞。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陈媚又缓缓地向上扬起唇角,垂眸浅笑。
如果不是她的眼眶依旧泛红,没有人看得出来,她刚才掉过很多很多的眼泪。
宋修远,从今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再也不要遇见了。
仅仅这一次,就差点要了她的半条命。
从会所走出来的宋修远,被冷风一吹,只觉得胸口疼痛难耐,他艰难地坐进车里,一直在车里休息了好一会儿,胸疼的感觉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宋修远愣了一下,连忙将手机拿起来,“喂?”
“晚上回来吗?”
耳边响起的是妻子苏瑜的声音,即使他不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同样不爱他,可他们终究是夫妻,是双方长辈众望所归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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