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第五时,裁判声音突然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卫景宜,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继而高声:“”第五,卫景宜……“
再次引起观众的哗然,温礼僵直地站着,任由卫景宜紧紧地抱住自己,很久才放开手。
最终赢得前五,夺得秘境名额的人是温礼,姜宗来,楚云平,王子琼以及卫景宜。
而李耀是第六,共5分,也就是卫景宜靠一分将名额从李耀手中夺了过来,怪不得李耀连结果都没听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
又在学宫呆了一晚后,温礼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
为了这次选拔赛,温礼已经一个月没回去了,再不回去阿爹阿娘肯定就要骂自己了。
温礼有些兴奋,好久没回猛地回去让温礼紧张又激动,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睡都睡不着,所幸直接修炼一夜。
天色刚微微泛白,温礼探头朝窗外一看,看到一抹白隐隐露出,抓起储物袋,便夺门而出。
神清气爽,丝毫不见一夜未睡的疲态。
出了学宫,外面卖早食的摊子已经支起来了,油炸馅饼,清汤馄饨,鸡丝汤面……
各类小吃应有尽有,整条街上弥漫着食物热腾腾的香气,诱人极了。
温礼顶着扑鼻的香气,目不斜视,径直大步向前,脑子里开始幻想阿娘做的好吃的。
要留着肚子吃阿娘做的饭,不然阿娘看到自己食量不增反减会伤心的。
走过人多拥挤的紫荆街,掏出自己的代步小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
对,虽然屏南镇只是个小镇,但也拥有自己的城门与城墙,内部结构与城池布置一致,只是人口与面积少很多。
温礼没有去过屏南镇的主城,也就是临安城,方圆几百里唯一的城池,最远只去过临近家里的行渊森林边境。
也就更没有去过其他城池,也没有见过城池的城墙与城门。
所以在温礼眼中,由青石铸成的高约十米的屏南镇城墙,以及等高的黝黑城门,已经很威武霸气了。
至于为什么屏南镇这么一个极尽偏远的普通小镇子,能有这么一个还算不错的城防,温礼先前是不知道。
但自学阵法后意外发现,屏南镇竟设有一个三阶中品的防御阵。
要知道三阶阵法可是对应金丹期的阵法啊,区区一个偏远小镇怎么可能装得起这种稀少又昂贵的东西!
这古怪的事引起了温礼的好奇心。
在问完阿娘与阿爹后,温礼依旧迷惑,因为温家不过是十几年前才搬到此处的,乔月与温轲两人同样是一问三不知。
后来,在询问学宫老师无果后,最后还是靠着在藏经阁找到的一本屏南镇镇志,才终于知道了这其中的缘由。
屏南镇虽偏远,但得益于临近行渊森林,灵气比之其他小镇村落好上不少,森林里的灵草妖兽也使得镇子比其他地方富裕了些。
因此,小镇上多是去行渊森林历练,狩猎的修士,小镇便成为历练小队的聚集地,各类丹药,符箓,阵法,法器需求十分大。
以至于小镇发展的颇为繁华热闹,修士质量也普遍偏高,大部分都是练气高阶或是筑基初期。
但成也行渊森林败也行渊森林。小镇临近的只是行渊森林庞大身躯的尾部,十分角落边缘的地区,如果不过分深入,一般遇不到什么大危险,也因此来此做任务的都是些低阶修士。
以往几百年间,小镇十分安稳的发展着,从未遇到过什么妖兽暴动,兽潮之类的危险事。但向来平静无事的屏南镇却在一百年前,遇到一场兽潮,一场声势浩大的兽潮。
兽潮规模十分巨大的。不是什么特殊日子,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夜晚,成千上万的妖兽群突然向毫无防备的屏南镇袭来,而这其中不但有上百只二阶妖兽,还有两只三阶妖兽。
结果可想而知,没有什么防备的小镇,以及低阶修士居多的小镇,毫无疑问,小镇血流成河,损失惨重。
昔日繁华的小镇经由这一次的兽潮变得衰败不堪,经过几十年的修养生息才恢复到如今这般模样。
小镇的城防也变成了如今坚固的样子,虽然自那以后再无兽潮。
温礼回头望了眼城池,以及三阶防御阵,自己迟早也能像那位阵法师一样做出三阶阵法!
微风拂过,扬起额前的碎发,凉爽的小风迎面扑来,十分舒服,温礼惬意地眯起眼睛,感受着秋日的愉悦。
果然还是秋天最好了!温度适宜,秋高气爽。最重要的是周围的庄稼,果树成熟了,金黄的麦子随风舞动,散发着一股成熟的味道,温礼喜欢这金灿灿的颜色,像是幸福的颜色。
置身于乡间小路,被熟悉的无边无际的金色包围,温礼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三四岁时,温礼常常被阿爹抱着出来一起摘果子,收割庄稼。采摘果子与收割庄稼很快,几个法术就可以快速解决。
但带着温礼,两人就要在田地里耗上一天,温礼家的作物往往要最后才能收完。因为温礼要一点点地爬上树,要亲手摘下果子;温礼喜欢金灿灿看不到头的麦田,温礼要在里面捉迷藏,要亲手摘下几根麦秆。
温轲便陪着温礼笑闹玩乐,在树下撑起手臂防止温礼掉下来;在麦田里认真地和温礼玩着捉迷藏,认真到忘记时间。
一直到乔月气恼地喊两人回家吃饭,两人才脏兮兮地从金黄的麦田中探出头。
回到家后,乔月会气呼呼地骂温轲溺爱孩子,也会在骂完温轲会板着脸说教温礼,这时温礼会一把掏出藏在身后的果子,麦秆捧到乔月面前当作礼物,送给乔月。
乔月便瞬间没了脾气,弯起眉眼,抱起温礼,然后亲亲抱抱举高高,家里便又恢复成平日的温馨状态。
想到这儿,温礼像是泡在了云朵中一样,连隐隐作痛的伤口都销声匿迹了。
“你拿的是什么?给我看看!”
“赶快说,丧门星!你往后躲什么躲!你再躲别怪我们不客气!”
“愣着干什么呢!赶快说!藏什么藏,拿出来!”
“没,没什么,就是一个不值钱的小石头……是,是我刚刚在河边发现的。”
“放屁!把手打开!攥那么紧,当我们是瞎子啊!赶快给我交出来!”
“别,别打我!我说我说,这是我阿爹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切,就是个破玉佩啊!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玩意呢!真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货!”
“哎,老大,这玉佩看着成色不错啊!说不定能换几块灵石花花呢!”
“也对啊!你,把玉佩给我交出来!识相点儿啊,赶快!别逼我动手!”
“不,不行!这是我阿爹给我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不给!”
远处空地上几个五六岁的小孩,吵吵嚷嚷地吸引了温礼的注意。
扭过头去,便看到四五个养的结结实实的小男生正围着一个衣着破烂,又瘦又小的男孩,嘴里骂骂咧咧,动手动脚。
刚刚听见了几句,再加上现在的场面,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温礼止不住的皱眉,这几个小孩怎得那么恶劣!
眼看站在中间的强壮男生将瘦弱男孩推倒在地,一脚马上就要踩上去,温礼连忙跳下车,一个箭步冲过去,用灵力将几个小孩拂倒在地。
又将被推倒在地的小男孩扶起,然后站到男孩身前,冷着脸朝几个以及爬起来,依旧一脸蛮横的小孩说:
“欺负弱小好玩吗?恃强凌弱好玩吗?”
看到面前几个小孩腰间都别着一把木剑,头发高高竖起,一副潇洒剑客的模样。
温礼越发生气,继续冷着脸开口道:“你们想成为剑修”
说完,便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孩,等着他们的回答。
温礼已经十岁了,与这些小孩相比已经是大孩子了,足足高出他们一头,再加上冷着脸,看起来十分有震慑力。
几个小孩互相看了看,碍于温礼的武力值,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句:“是。“
“那你们知道什么是剑修吗?”
看着眼前几个小孩沉默不语,继续说道:
“那你们几个知道什么是行侠仗义吗?知道什么是惩恶扬善吗?”
“知道什么是扶危济困吗?知道什么是心存善念吗?”
小孩依旧沉默,有一两个甚至不屑的嗤笑起来。温礼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不想听没关系,自己说了就行。
“做到这些才能被称作剑修,不,做到这些才能被称作修道者。”
“你们明明有着相比其他小孩子更出色的力量,结果呢,你们却用这力量欺负弱小!”
“力量不是那么用的。”
说完,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们,任凭几人四散离开。
低下头,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又瘦又小的孩子,摸了摸小孩的头,往他手里塞一瓶辟谷丹。
沉默了一会,最终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身后,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小男孩,抬起头露出一双黝黑的双眼,小声地说了声:“谢谢姐姐。”
几个小孩,温礼都不认识,同样村里的大人也不认识。
因为温家是外来户,十几年前才搬进来的。村里有些排外,因此温家便住在村里的最南边,最偏僻的地方周围没有任何人家。
温家也很少与村民来往,当然村民也不与温家来往。温轲乔月两人也不是什么热情好交往的人,便顺其自然,独处一隅,倒也十分自在轻松。
快到中午,终于到家了,温礼捂着咕咕纸叫的肚子,已经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了。
推开门,进入小院。引入眼帘的是一栋简典雅精致的二层竹制小楼,院里种满了花草,阿娘喜欢的饲弄花花草草。
右侧是一棵巨大的紫藤树,是阿爹阿娘来到此处种下的,树上系着一个秋千,是温礼的。
秋千上面缠满了藤曼花草,依旧鲜艳充满生机,看起来十分好看。即使温礼已经不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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