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海漫枝在商海浮沉几十年,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数不胜数,眼前的人她一眼便看出他的不简单。
但,不止。
这个人,不止不简单,还深不可测。
这样的人,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危险。
但在她看来,眼前的人不危险,甚至,她对他来说,才是危险。
因为,眼前的人把他的弱点,彻底暴露在她眼前。
毫不保留。
气氛再次安静,但这安静不似刚刚紧绷,让人害怕,现在的安静很安稳,有什么东西在静静流淌,环绕这里。
好一会,海漫枝收回视线,拿起茶杯喝茶,在她唇贴上杯沿时,她出声,“你回去吧。”
湛凌赫抬头,看着海漫枝,他眼眸深沉,夜色无尽。
这里面没有一分一毫的不悦,惊讶,抑或愤怒,他依旧沉敛。
湛凌赫起身,身体站直,他面对着坐在沙发里的人,身体微弯,然后离开。
海漫枝抬眸,看着逆光而去的人,她眼睛微微眯起。
强者有一个人人都知道的特点。
不低头,不弯腰。
不是他们不愿,而是他们太强,强到没有任何值得他们低头弯腰的弱点。
但她知道,这样的人,一旦有了弱点,那便是万劫不复。
这个人,他有了弱点。
他的弱点是,女人。
海漫枝垂眸,眼里神色变了,变的恍惚,柔软,慈爱。
林昕,她是那孩子?
湛凌赫上车,司机发动引擎,车子很快驶出德尔斯庄园。
车后座,湛凌赫看着倒视镜里逐渐变小的庄园,他转眸,看前方,然后闭眼。
—
京都,周六一早。
北林医院,湛文舒的办公室。
湛可可坐在沙发里,大眼闭着,仰起小脑袋,乖乖的让湛文舒给她擦药。
旁边,湛起北坐在沙发里,看着这乖巧的小丫头,眼里满是慈爱。
“姑奶奶,今天擦了药是不是就好了呀?”
小丫头睫毛在动,但她没有睁开眼睛,很明显,她想睁开,但没有得到湛文舒的允许,她不会睁开。
湛文舒看着小丫头额头上脱痂后的红印,几天时间,伤痕结痂,到现在脱痂剩下红印,这已经好的差不多。
但是,这有了疤痕,为了不留疤,还早呢。
“没有呢,这里还是红的呢。”
湛可可嘟起了小嘴,“那还要多久呀?这都已经三天了。”
“可可三天都没有跟爸爸打电话,跟爸爸视频了。”
湛可可数着日子呢,三天,今天正好是第四天。
也就是说,距离她和江丽美打架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
算上今天,她就四天都没有跟爸爸打电话,跟爸爸视频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
她忍不了了。
湛文舒擦的差不多,把盖子盖上,说:“好了,睁开眼睛吧。”
一瞬,大眼睁开,湛可可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委屈又难受的说:“姑奶奶,可可好想爸爸好想爸爸。”
湛文舒怎么会不知道湛可可的心思,这几天啊,小丫头是天天念叨,念叨的她耳朵都要出茧子了。
但没有办法,凌赫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事情办的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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