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可，这是韩叔叔，你四姑奶奶的儿子。”
湛可可睫毛眨巴了下，叫，“韩叔叔好。”
韩在行的心突然就被扯了下，疼的他手一瞬攥紧。
他不敢再看这可爱的孩子，不敢对上她纯净的眼睛。
不敢。
韩在行脸上的变色，湛乐一下就注意到了，她赶忙扶住韩在行，“在行，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
湛乐慌了，赶忙摸他的额头，看他的手。
他的手筋脉尽显，整个人都绷紧，似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湛乐这下怕了，她急忙说：“在行，你哪里不舒服，跟妈说，妈叫医生来！”
湛文舒就是医生，她见韩在行这模样，也赶忙给韩在行检查。
湛可可站在那，就看着这突然的变故，小丫头眼睛睁大，愣愣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湛起北走进来，看着着急忙慌的两人，他牵过湛可可的手，说：“韩叔叔不舒服，姑奶奶先给韩叔叔检查，咱们先去外面等着。”
“哦……”
湛可可下意识回了这么一个字，但是，她一双大眼却是看着韩在行，一眨不眨。
即便被湛起北带出去，也是看着。
韩在行看着湛可可出去，那双充满好奇，关心，疑惑的大眼在他视线里消失。
他闭眼，手攥的更紧。
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
“出去。”
韩在行暗哑出声。
湛文舒和湛乐停住，两人看韩在行。
他忍着，痛苦的忍着。
湛乐张嘴，“在行……”
湛文舒拉住她，“我们出去，让他一个人待会。”
湛乐想说什么，她嘴唇张了张，却看着韩在行这模样，无法说出来。
她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变化。
因为可可。
他无法接受。
但是，他必须接受。
在行，你必须接受一些事实。
“走吧。”
湛文舒把湛乐带出去，病房门合上。
韩在行坐在那，他全身越发的紧，紧到控制不住。
猛然的，一瞬他站起来，拳头砰的一声砸在墙上。
血，嘀嗒……
不该是这样的……
林昕，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韩在行身体垂软，他低头，一滴泪从他眼里滚落。
湛文舒把湛乐带出去，两人走到稍微离病房远一点的地方停下。
湛乐看关上的病房门，没忍住，眼泪流了下来。
湛文舒抱住她，“没事，再难割舍，也要割。”
“虽然疼，但也比一直扎在心里一直疼着的强。”
湛乐点头。
是啊，再痛也要舍掉。
在行，妈知道你痛，你忍忍，忍忍就好了。
湛可可被湛起北牵着，她看着哭的湛乐，再看那关上的病房门，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明白，也什么都不知道，她只觉得，心里难受。
那个韩叔叔的眼神，看着让她难受。
而直到很多年以后，她长大了，她才明白，这样的眼神，里面含着的是什么样的爱。
盛世，会议室。
会议结束，付乘从会议室里出来。
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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