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有规律的刮着，一会儿挡风玻璃模糊，一会儿清晰，这么来来回回，不休不止。
车里一片安静，安静的让人没有一点不安。
司机有些奇怪，感觉今天的湛凌赫很不一样。
呜呜，手机响了。
司机看前方。
湛凌赫眼眸动，他转眸，拿起手机。
屏幕上跳动这两个字，付乘。
湛凌赫看着这个名字，两秒后，接了，“喂。”
“湛总，dna检测报告出来了。”
湛凌赫抬眸，视线落在前方挡风玻璃上，“说。”
“因为是隔代，所以准确率过百分之七十就可以确定，而这份检测报告准确率是百分之八十，可以肯定林小姐就是柳钰文的女儿。”
“……”
手机里声音安静，湛凌赫没出声。
付乘听着这片沉静，他停顿了几秒，说：“但是，要百分百确定，最好再和柳家其他人做一下dna。”
“如果检测结果都过百分之七十，那就可以完全肯定林小姐是柳钰文的女儿。”
付乘觉得，他需要说这两句话。
尽管，这是多此一举。
但他，有必要说。
因为，他无比明白电话的人此时的心情。
这个结果，是假的该多好。
湛凌赫看着那落下的细雨，一层又一层，张唇，“不用。”
付乘沉默。
“安排航线，三天后，直达柳州。”
付乘心紧，湛总这是，要去见柳老太太？
“湛总，现在就让柳家知道林小姐的身份，怕是不合适。”
柳家找人找了这么久，现在要知道柳钰文还有一个女儿，那不知道有多高兴，这一高兴，要把林昕接回去，把林昕的身份爆出来，那秦又百，赵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怕是就越发扑朔迷离。
付乘觉得，这件事不能急，更不能冲动。
而现在湛总的情况，他觉得还是先把这件事瞒着的比较好。
至少，在找到古董上的突破口，能弄清楚柳钰文不是那么简单的失踪之前，抑或，林明月和柳钰文，秦又百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关系之前，什么都不要说。
因为他怕一个弄不好，他们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湛凌赫看着雨幕，嗓音沉定，有力，“按我说的做。”
电话挂断，忙音落进付乘耳里，付乘拿下手机，神色凝重。
有些事，看起来好，但处在不一样的境地，结果是全然不一样的。
林昕是柳钰文女儿的事，要放在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那便是天作之合，但现在，不是了。
湛凌赫现在的心情，怕是无法平复。
偏偏，很多事都需要他。
在这样的情绪下，他是否能做准确的判断？
付乘不确定了。
因为，现在的湛总，已经不是曾经的湛总了。
车里静谧，但这一刻，车里的气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天，一个地。
司机感觉到车里的气息，那环绕着车里的压迫感，他放心了。
湛总总算是恢复了。
不然，他真怕有大事发生。
湛凌赫拿起那份文件，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他一张张阅过，然后目光停在一张黑白图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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