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不停,整个城市都在雨夜里,静的被卷进这秋雨里,是异样的嘈杂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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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
侯淑愉收拾好,精神百倍的出来。
昨晚柳州下了一夜的雨,今早没下了,但是整个天都灰蒙蒙的,充满了晨雾。
柳州属于丘陵地带,山多,这雾一来,整个城市都被雾气笼罩,宛如仙境。
柳宅植物多,房子又是充满年代感的古建筑,在这样的晨雾里,很是美。
所以,即便这天不是晴空万里,侯淑愉心情也依旧很好。
她下的楼来,一路没瞧见侯淑德,柳钰敏,柳钰清,只能看见佣人。
侯淑愉倒也没什么讶异,只是来到客厅后,依旧不见几人,她叫住了一个佣人,问几人情况。
佣人说:“老夫人已经醒了,和湛老先生一起晨走去了。”
“大小姐和六小姐在厨房里做早餐。”
说着,佣人停顿了下,似想起了什么,说:“刚刚大小姐好像上楼去了。”
侯淑愉看楼上,点头,表示知道了。
佣人离开,侯淑愉转身,往厨房去。
此时,后院。
侯淑德和湛起北步子缓慢的走在这含着湿气的青石板路上,两边栽种着外面随处可见的四季青,早熟禾,以及各种花木。
这院里有假山,有小溪流,打造的风景很漂亮,尤为适合养老。
两人没有说话,无声走着一路安静极了。
似乎,她们都在享受着此时此刻难得的安宁。
突然的,湛起北出声,“林昕那孩子的身世,凌赫跟你说了吧?”
平常的语气,淡缓的语速,湛起北的这句话,就好似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
侯淑德看着前方雾色,头轻点,“说了。”
这一声回答,亦是如常,没什么稀奇的。
湛起北叹气,“这次我来,想跟你亲口说声对不起。”
湛起北脚步停下,他手中一支拿着的手杖也杵在了地上。
他面对着侯淑德,眼神充满愧疚。
侯淑德此时也停下了,但她还保持着面向前方的步子,身形。
只是,她视线收回了。
她看着地面,神色极为平常,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怼。
湛起北看着她这样的模样,他大概知道侯淑德心里是如何想。
他说:“对不起。”
侯淑德摇头,看着前方,此时,她眼里是深深的无力,“湛老哥,凌赫告诉我钰文还有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很高兴,那种高兴就好像钰文还活着,我能再看见他。”
“可当我知道钰文那孩子是林昕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种心痛,无法让我去想,这孩子这么多年是怎么过下来的。”
“我心疼,自责,愧疚,可这些情绪都没有用。”
“那些事已经过去,我无法改变,也无力去改变,我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到以前那些伤害。”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不怪谁,也不去怨谁,人生坎坷,每个人都会有,一些事,也早便命中注定。”
“没有一个人会一直顺当走过这一生,老天是公平的。”
“你我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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