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究竟是怎么上来的——”
祭坛的回廊上,咒灵的尸体几乎造成了堵塞,又一个咒灵皮层被雪亮的刀锋刺破,一划拉,那个肩上扛着蠕虫咒灵的家伙便在漫天血雨中走了出来。
黑发男人顺势把刀抵在肩上,扯开嘴角。
“啊,那个呀。咒灵和咒具是有些麻烦,所以是让咒灵吞下咒具我再——”
随着男人的话语肩上的咒灵居然缩成了很小一团的,就像以前夏油会吞下的那种咒灵球。
男人轻轻一抛便张嘴把咒灵球吃下,他神情散漫仿佛吃下的只是空气一样无所谓。
“这样吞下去。”
“哦哦,我的话,由于没有咒力的缘故,和你可不一样哦,我尝到的倒是没有味道的。”
夏油杰身体紧绷着微微佝着背呈一种警惕的姿态,天内理子等人已经提前跑到了祭坛中,应该是已经躲起来了。他要再拖延一会——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唔,这个嘛,你应该看出来了吧,我是天与咒缚,然后那个小鬼的话,也是没有咒力的。”
“怎么可能——!”
那个金发少年只需要一眼就让他的假象咒灵消失,拥有那样恐怖的术式,而且她身上后来明明有很明显的咒力波动。
夏油杰脑海里突然晃过五条悟最后那句“这里有个咒术有点奇怪的家伙”。但是倒最后五条悟也没来得及把那个六眼看到的术式告诉夏油杰。
“怎么可能有人拥有术式而没有咒力——”
“啊啊,这种事情,我才不想思考啊。”
男人把抵在肩上的刀提了下来,在他举起刀的那一刻,血腥气和凛冽的疯狂杀气几乎让人窒息。
“我只知道那个家伙是个好用的武器就可以了,别再拖延时间了哦,你是想等外面那个小鬼被六眼解决了进来帮你吗?”
“可惜哦,外面那个小鬼也是这样想的呢——!”
男人脸上扬起疯狂的笑意,黑发在快速移动间被吹得扬起完整地露出那双闪动着疯狂战意的眉眼。
——
祭坛外,筵山麓顶,天幕的深紫已逐渐吞没了灿烂的金辉。呈现出一种风雨欲来的恐怖晦暗。
嘴角流血的五条悟白发在裂开的天光中闪耀如雪,他一只手抬起,中指与食指交叠。
“来试试这个呢——?”
映入千沢眼中的是少年神性的蓝色眼睛和他嘴角自信的笑意。
由于对于未知恐怖的预警她生理性地浑身发冷,喉头涩痛,只是看过去的目光却灼灼,嘴角像刀锋划过的血口一样露出下意识的,干涩的笑弧。
“【赫——!】”
亮得吞噬一切色彩圆形空洞化为冲击波冲过来
“forfuck''ssake”
少女的身形被彻底撕碎在吞噬一切的白光中。
——
“家入前辈、前辈?我是灰原。”
另一边,高专宿舍。
黑发少年提着御守再三敲响某扇宿舍门。
“欸,七海,家入前辈一直没开门欸,可是刚刚在医疗室也没有看到前辈啊。”
“直接来女生宿舍找不太好吧——前辈可能出去了?”
“嗯不会吧。”一直看起来天真气的灰原却意外地是直觉系,他微微皱了眉头说出自己的想法“在这种情况下,高专不会让前辈到处跑的吧,这样太危险了。”
“嗯这也是,前辈难道——喂喂、灰原,你干什么——!”
正凝思思考灰原的话的七海突然看到自己除了天然还是很可靠的同级突然用踢向紧闭的宿舍门。
“虽然很抱歉但是果然还是很担心——”
“喂,你这家伙——”七海的手在灰原果决的动作下慢了一拍,等他拦住灰原时,面前的门已经被饱含咒力的一脚踹开了。
“家入前辈——前辈??!”
门刚刚被踹开,天光直直射入昏暗的室内,灰原突然神色一变,猛地冲向室内。
而七海也来不及说这是女生宿舍云云,看到灰原的表情他立马反应过来家入硝子出了什么事和他奔向室内。
在射入的天光的光亮下,可以看到家入硝子被人用细铁链浑身束缚地绑在一起靠在床边,嘴里也
被塞了布团。旁边还丢着几根空了的针管。
灰原马上冲上前取出家入硝子嘴里的布团,一边试图用咒力解开铁链一边呼唤着像是在昏迷的家入硝子,而七海则神色严肃地蹲下身查看着旁边空针管。
在灰原叫的第三声后家入硝子很快转醒,她带着深深的疲惫,如往常一样眼皮也微微耷拉十分疲倦的模样。
“别看了。”她侧过头声音喑哑,对蹲身观察针管的七海开口。
“只是肌肉松弛剂还有营养剂而已。”
灰原解开了所有锁链,她拔出手活动了下酸痛的手腕。
“到底是谁——”
“发生了什么事,前辈!”
家入微微低下头,她的手腕上被勒出了青紫的瘀伤,如果用反转术式马上就能消除吧。
“是一个,自称要向我求学反转术式的家伙——”
“你们快去找五条悟他们,事情有变——!”
——
祭坛外,筵山麓山顶已被夷为了字面意思的平地,滚滚的沙尘给白亮的天空又蒙上了灰白的滤镜,如同浓雾一般旋绕在空中,面前的建筑能够清晰看到一个大洞,由此下去每一堵墙上都有一个对应的大洞。
从洞的空道中外里看,在最后一堵墙背后的废墟里,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从石堆里刨出。
“伏黑老板您倒是快一点啊”
幸好长岛千沢这样的刺激并没有达到原著那样濒死的极限时刻,五条悟突然觉醒的招式只是之前他已经试验过很多次的未完全版【赫】而非纯反转术式的【茈】,是综合了部分反转术式正能量的半顺势术式。
由于综合了咒力的缘故,长岛千沢所承受的只有其中反转术式正能量的部分。
就算如此她仍然是耗尽了体内存储的所有咒力才护住了关键脏器,满身是血地从石堆里爬出,
摇摇晃晃站在平地上时,长岛千沢有种自己是刚过新手区就直接挑战副本最终boss的蠢蛋的感觉,勉强摇去脑海里其他的想法,她极尽平生所能有的所有专注力反复在脑海里回忆着方才看到五条悟施用和攻击在自己身上感受到的正能量回路。
“这样可是公平了呢。”
她低低念叨着。
在爆炸过后,果然和原著里刺了人就不补刀离开的伏黑不同,五条悟亲自再到废墟中查看她的情况。
可能由于前几次五条悟试图用咒力加速时都被突然吸走了咒力,这次五条悟过来是并没有咒力加速而是正常地走过来的,
当然也可能是他咒力也快被千沢耗尽了而没有彻底学会【反转术式】的他要节省咒力封住腹部致命的出血口的原因。
总之不管如何还是给了千沢一点时间快速在脑海里头脑风暴回忆他的咒力回路,就跟高考时在最后十分钟想到了压轴题思路拼命头脑风暴时一样。
如果真的不快点学会的话,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长岛千沢不怀疑这点。
在白发少年站到她面前的废墟堆时长岛千沢抽离奔流的思绪抬起头笑着举了举已经骨骼粉碎的软绵绵的左手。
不知道是不是像伏黑那样,痛意和精神□□上叫嚣的极限疲倦感,让她像前世一口气吃了一盒阿普唑仑后在倦累中感受到一种极端的兴奋来。在这个死亡无限接近的生命的最末时刻她反而忍耐不住眉眼的兴奋。
金发少女狼狈地站在夕阳下的废墟中,笑容如同金色的夕阳一样耀眼。
“我们这下扯平了哦。”
只能靠上臂肌肉举起的手不断往下滴着血,从关节往下已经完全失去了动作能力。
“居然还没死吗?”五条悟挑了挑眉,但是他嘴角的笑意说明这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眼里带上一点真切的敬佩“你的术式是我见过最麻烦的了。”
“是吗?”
长岛千沢正笑着感受着身上如同不断被轻薄的刀片切割神经纤维的痛感,她直直地盯着五条悟又举起来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磨钝了大脑,此刻五条悟抬起手来的动作在她眼里像是被刻意慢放了一般。
随着他手慢慢抬起,长岛千沢下意识心也慢慢提起,在极度的紧张和恐惧中她听到自己心脏快速鼓动的声音,好像还能听到血管里滚烫血液奔腾的声音。
“给我感恩戴德一点吧,这可是最强的称赞啊——”
“是吗?”
少女和之前一样的回复着。疼痛与兴奋酝酿的疯狂让她不正常地直直盯着五条悟再次结印的手势,笑容越来越大。
果然她和伏黑甚尔还有五条悟他们是一种人,虽然很不想死,但是到这种快要死的时候反而能拥有生命中最纯粹的兴奋和战意来。
不对劲,五条悟隐隐在那明亮耀眼得诡异的笑容里感到了违和,但是他还是食指叠上了中指,嘴微微张开——
“那我也告诉五条君吧,你的术式——”
“是我见过最烂的了。”
少女最后一个字落下,一点白光正好在五条悟指尖聚拢,亮得毫无杂色的恐怖白光收缩颤动了下,又迅速膨胀开,在长岛千沢血色的视野中,好像一瞬间空中炸开了朵白亮的神花来,然后漫天飞羽。
白色笼罩了一切。
最后只剩下白发少年带笑的声音。
“来试试完全版的呢?【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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