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江安瑜接过碗,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
祁西傲观察了一会儿,说道:“最近食欲是不是不太好?”
江安瑜点了点头,现在的她,连说话都有点懒。
“还有什么异常吗?”祁西傲继续问。
江安瑜将口中的粥吞了下去,回答道:“嗜睡。”
只有这个吗?祁西傲并没有在意。
“要不,你先休息?”祁西傲小声地问道。
其实,他心里还是比较在意江安瑜的回答的。
江安瑜继续点头。祁西傲笑了笑,走出了病房。
一路上,祁西傲都心不在焉,心像是空了一样,浑身不自在,浑身不舒服。
因为江安瑜要离开了吧?这一次离开,是真的离开了。
“呼……”他长长地吐了气,眉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
直到好几年后,他才想通,他爱江安瑜却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只要她幸福就够了,不是吗?可惜,现在的他,怎么都走不出这一层悲伤。
他前脚刚离开,祁西宴后脚就进了江安瑜的病房里。
“祁西傲刚刚说了什么?”他一进门就问道,双目喷火地看着江安瑜手中已经差不多吃完的早点,“怎么吃他带的,我也带了的他小声地嘟嚷着。看着他好似小孩子的模样,江安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她无奈地说道,“你不会是怕我吃了祁西傲送的早点就会爱上祁西傲吧?你对你自己那么没信心?”
“怎么可能!”祁西宴不自然地将手中的早点扔在桌子上。
“本少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怎么会对自己没有信心?我这不是怕你吃的不营养么?特意让阿姨给你做的。”
邓玲玲做的?“给我吃一点吧!”
邓玲玲做的东西很好吃!她承认,她其实不是很饿,就是嘴馋了。
“吃那么多,能行吗?”祁西宴怀疑地看着江安瑜手中捧着的已经被吃了一大半的鸡肉粥。
“阿姨做的也是鸡肉粥。”祁西宴对江安瑜说。
“能!”江安瑜将手中的碗放在了触手可及的桌面上,拿起了祁西宴带来的邓玲玲做的鸡肉粥,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祁西宴有些无语,她都是这么吃的吗?
“你什么眼神啊?!不让我吃哇?”江安瑜翻了个大白眼,都说能吃是福,祁西宴这怎么回事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吃这么多,会……”
不对,这句话怎么说怎么不对,“不不,我是担心你……”
祁西宴沉默了,怎么好像他怎么说都不对?
“好啦!”江安瑜好笑地看着祁西宴,“我知道你的意思。”
祁西宴闻言有些尴尬,好像碰上江安瑜,他连话都不会说了。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这其实没什么好解释的,江安瑜不都说她懂他的意思了吗?
忽然,两人谜一样的沉默着。“江安瑜。”祁西宴突然开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祁西宴的郑重其事,让江安瑜心中一突,他是要说什么严肃的问题。
“恨温轻歌吗?”他问道。
温轻歌?江安瑜怔住,低垂着眸,让祁西宴看不清她的心思,祁西宴还以为他的话戳到了她伤心之处。
毕竟孩子和她,都是被温轻歌伤害的,她怎么可能不恨?
正当祁西宴想要道歉的时候,江安瑜忽然开口道:“阿琛,要说我不恨,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血?”
温轻歌害死的是她的孩子,她竟然还能不恨温轻歌,换做谁都不能理解吧?
“不会。”祁西宴回答道。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无爱就无恨,江安瑜不会对那种女人有多余的情感,他也不会允许她有。
江安瑜微微一笑,“刚开始我的确是恨不得杀了温轻歌,可最后我发现,让她死其实是个解脱,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去一切却无能为力,日日在绝望中度过。”
“这样的想法久了,我就不恨她了,但是,对她的惩罚我绝对不能放弃!”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温轻歌,要是放过了温轻歌,那谁来放过多年前那个无辜的孩子?
祁西宴的笑容忽然在一瞬间收住了,“你别动手,我不希望脏了你的手,你为了我承受了很多痛苦,这一次就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江安瑜心里忽然有些慌乱,“阿琛,你……”
她不希望祁西宴以为温轻歌这个人而受到什么伤害,这样不值得!
“放心好了,我没那么没脑子。”祁西宴微微一笑。
“你身体不好,我就不让你看那些影像了,当然,我也不会看,好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祁西宴的脸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他有些担心江安瑜不相信,毕竟那些事是他命令非洲分部那边的手下去做的。
他得到了手下们反馈来的带子,他发誓,带子他没看过!
就怕江安瑜不相信他。
“哟呵,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啊?”江安瑜打趣着。
她了解祁西宴,他做的他会认,没有做过的,死都不会认。
祁西宴翻了个大白眼,“我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我是了解啊,我是怕你不了解我了解你。”江安瑜故意绕口地回答着。
祁西宴顿时明白了,好吧,是他想多了。
“非洲那边什么都缺,特别是女人,反正她那么爱勾搭男人。”
什么都缺?特别是女人……
脚趾头都想得出祁西宴做了什么。
不过,这对江安瑜来说,还算是轻的了。
没有让她亲眼见到温家的灭亡,没有让她亲眼看到她引以为傲的东西一个个地完蛋,她就不会绝望。
“温轻歌不是这么简单的角色。”江安瑜评价道。
以温轻歌能隐忍多年只为继续报复江安瑜的特点来说,这点事情绝对不会让她绝望。
只会让她心中怒意更甚,只会让她更想方设法地报复。
祁西宴点头,“你顾虑的我知道,所以我让她去非洲,至少那边很远,她一时半刻回不来。”
祁西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毕竟是温轻歌,在谈起她的恶毒的时候能这么平淡,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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