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以添看着沈蓓胳膊上的猩红,有些无奈,又有些内疚。
刚刚他将沈蓓抱进房间后,便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他很清楚自己不仅仅只是图沈蓓的皮囊,他更爱沈蓓的灵魂。
此前在相处中,贺以添早就不知不觉的喜欢上了沈蓓,所以此时此刻他愿意帮沈蓓解除药劲儿。
可他的深情告白并没有换来沈蓓的松动,她虽然没有任何的回应,但却直接拿起桌上的匕首朝着自己的胳膊就是一刀。
听着沈蓓喉间发出的吃疼声音,贺以添明白了她的答案。
为了避免两人有更多不清不楚的接触,贺以添这才找来绳子将沈蓓绑在了板凳上。
“谢,谢。”
沈蓓艰难的开口道谢,贺以添知道她是在谢谢自己没有碰她,谢谢自己绑住了她不安分的手脚。
“晏时煊对于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贺以添仍旧不死心的询问到。
他看到的是在沈蓓面临危险时,晏时煊不在她身旁。
他看到的是沈蓓面对的所有的危险,都来自于晏时煊。
为什么即使这样,沈蓓还是不愿意离开他。
“嗯。”
沈蓓这一声回答坚定无比,似是在诉说着自己的决心。
正是因为这一声,贺以添便知道自己这辈子再也比不上晏时煊了。
他无奈苦笑,开口道:“我去问问医生朋友,有没有其他减轻药性的方法。”
丢下这话,贺以添转身离开。
沈蓓被捆绑在椅子上,她感受着蚀骨的火种在全身上下游走,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和身上的绳索做着对抗。
她想要挣脱绳索拥抱自己想拥抱的,拥有自己想拥有的。
但绳索勒进肉里的痛感却却又能让她拥有片刻的清醒。
就这样,她的脑子一会儿混沌不堪,一会儿因痛清醒,两两交错,从白天熬到了黑夜。
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沈蓓精疲力尽,身上的火苗也消失不见。
她面色苍白,浑身是汗的,瘫在椅子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贺以添不敢轻易进来,生怕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便叫家中的女仆进去给沈蓓换了身衣服。
直到房间内的一切都平静下来,贺以添这才缓缓走进。
“你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就是有些累。”
沈蓓语气虚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我让他们煮了粥,一会给你端上来,刚刚晚饭的时候奶奶发现你不在,有些担心,我告诉她你是这几日太累了,想要多睡一会儿,她也没有起疑。”
“那就好。”
沈蓓松了口气,躺在床上,眼皮上下直打架。
原本她一直强撑着一口气,坚持守在安安身边。
但如今经历过这一切后,她一直坚守的那一根线似乎断开了,随即前几日的疲惫感如潮水一般袭来。
她太累了,她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喝完热粥后,沈蓓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她不知道,在鬼魅的夜色中有人却难以入眠。
晏时煊从离开贺以添的别墅后,就来到了酒吧。
他不要命的灌自己酒,可无论身体如何被酒精麻痹,他的脑子都是清楚的,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心脏传来的痛感。
江柏南一直陪在晏时煊身边,不停的劝他别喝了,可晏时煊却像是聋了一样,根本不听劝。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又跟蓓蓓吵架了?我这就打电话叫她过来,你们两个把话说清楚就没事儿了,别在这儿自己作践自己。”
说着,江柏南便打算给沈蓓打电话。
可他的手机才刚刚打开,就被晏时煊夺了过去,直接用力抛出。
“你摔我手机做什么?”
“不许找她!”
晏时煊双目猩红,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江柏南心中一颤,他能敏锐的感觉到沈蓓和晏时煊这一次,不仅仅只是吵架那么简单。
刚刚看晏时煊的样子,似乎是要将沈蓓生吞活剥了一般。
“天哪!我真想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儿,能让你如此愤怒。”
江柏南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在晏时煊身边坐下。
既然不能劝酒,他便主动给晏时煊递去最烈的酒,只为了将他灌醉,从他口中套些话出来。
毕竟只有知道他们闹矛盾的原因,他才能对症下药的去解决。
但……
江柏南太小看晏时煊嘴严的程度。
几瓶烈酒下肚,晏时煊整个人的状态都是醉醺醺的,可他那双鹰眸却依旧像是最凶狠睿智的野兽一般精明。
“你确定不告诉我你们吵架的原因?不知道原因,我可没法帮你们解决问题。”
江柏南忍不住开口,毕竟让晏时煊继续喝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晏时煊冷笑一声,随即倚靠在沙发上,自嘲道。
“不用解决问题,以后都不用了。”
说到最后,江柏南甚至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些失落和苍凉。
江柏南眉心紧锁,他越来越好奇沈蓓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个一直站在高山之巅的人有如此气馁的模样。
后面晏时煊断断续续又喝了几瓶,他一边喝一边吐,吐到胃出血却还是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
江柏南劝阻不了晏时煊,急的焦头烂额,而就在此时电话响起。
“谁?我正忙着呢,别烦我!”
江柏南没有看来电显示便接通了电话,随即便朝对方一通乱怼,把无法撒在晏时煊身上的气都撒了出去。
“是我。”
简单的两个字,瞬间让江柏南怂了起来。
这声音是……汤靳雪!
“阿,阿姨,怎么了?”
江柏南怂到说话结巴。
“我已经派人去接时煊,刚刚多谢你替我照顾他。”
汤靳雪表现的温柔大度,根本没有责备江柏南刚刚口不择言的意思。
“阿姨,我和时煊是朋友,不用那么客气。”
“那就先这样。”
汤靳雪将电话挂断,江柏南松了一口气。
自己是疯了吗,竟然敢那样和汤靳雪说话!
不过……
还挺刺激!
江柏南又陪了晏时煊一会,包间的门便被推开。
但在看到来人后,江柏南的脸色瞬间黑了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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