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走的时候情绪不对劲儿,怕你不让我进来。”
晏时煊道明原因,他用双手将身子撑起来一点,一脸认真的看向沈蓓。
“为什么不高兴?”
沈蓓别过头,喉间有些委屈在发烫,但她却拼命忍下。
“没什么。”
晏时煊将她的头扳正,凝着她的目光:“被今天晚上的事情吓着了?”
说这话时,晏时煊眼眸中划过一丝心疼,紧接着便只剩下很厉。
“我不会放过他们!”
沈蓓见晏时煊真的动了怒,慌忙摇头:“和他们无关。”
“那你为什么那么伤心?”
面对晏时煊的追问,沈蓓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怕说出来显得自己太矫情,可又怕不说出来,让两人之间出现隔阂。
“我真的很担心你。”
晏时煊语气轻柔,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沈蓓的脸庞。
沈蓓被他眼角的柔情所打动,不好意思道。
“这几次你回来,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香水味。”
“只是这样?”
晏时煊继续追问,沈蓓破罐子破摔,便准备全都说了。
“不仅如此,今天我遇到了那么危险的事情,回来之后你却连一句关心都没有,还在那自顾自的说明天会有好事发生。”
“我问你是什么,你却又要保密,我直觉告诉我,明天要发生的事情和你身上的香水味有关。”
说到最后,沈蓓悲哀的注意到,晏时煊不仅没有被抓包的窘态,反而嘴角勾起了一丝绕有深意的微笑。
他在笑什么?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只是因为这样?”
晏时煊反问,沈蓓微微扬起了下巴:“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吧唧”一声,晏时煊在沈蓓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开口。
沈蓓被这举动给惊着了,捂着自己的脸:“你在做什么?”
“原来你那么在意我。”
说着,晏时煊起身,顺手将沈蓓拉起来,给她盖好了被子。
沈蓓一脸疑惑外加羞耻的看着晏时煊,等着他的下文。
“这两天我回了晏家,身上的香味应该是簌簌的。”
沈蓓眉心紧锁,簌簌,一听就是年轻女孩的名字。
“她是我妹妹。”
晏时煊看向沈蓓,眼中带着一丝温柔。
沈蓓很清楚,晏时煊的眼眸中不常出现这样的神色,足以见得那个簌簌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
“亲妹妹?”
晏时煊摇头:“不是。”
沈蓓的眉心更是紧了紧,晏时煊生怕她误会些什么,便将自己和簌簌的相识过程,以及这些年是如何度过的都将给了她听。
听完后,沈蓓心中只觉得惆怅。
她万万没有想到,在晏时煊坚强的皮囊下,竟然还隐藏着这样艰难的过往。
这些年,无论是簌簌还是晏时煊,应该过的都很辛苦吧。
“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晏时煊看向沈蓓:“我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很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糟心事。”
“那你就不怕我多想吗?”
沈蓓嘟了嘟嘴,有些不满。
“抱歉,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那么在乎我。”
晏时煊这话明明说的自恋,可面对着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沈蓓就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最后,她只能害羞的钻进被窝,小声嘀咕了一句。
“谁在意你了。”
晏时煊跟着钻了进去,环住了沈蓓的腰肢,用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
“你。”
沈蓓羞得脸红,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早点睡,明天早些去接簌簌回来。”
“好。”
晏时煊一脸满足,嘴角带着笑容,很快就睡着了。
沈蓓的心情也因为晏时煊的坦白而开心。
簌簌对于他来说应该是一直以来的内疚吧,如今能够将簌簌接回来,想必他心里的内疚也会减少一些。
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大地,沈蓓和晏时煊相拥而眠,沉浸在明日即将一家团圆的美梦中。
而此时此刻的簌簌却全身是汗,一脸狼狈的蜷缩在床上。
萧白风看着硬生生熬下来的簌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离开。
这些年来,别人不知,他却知道汤靳雪是如何对待簌簌的。
但凡晏时煊做错事,或有一点忤逆她的征兆,受苦的都是簌簌。
不仅如此,汤靳雪还给簌簌用了一种特殊的毒药,月初给簌簌注射毒药,月末则为她解毒。
可若是在这期间晏时煊犯了错,汤靳雪便会故意拖延几天再给簌簌解药。
而在这几天当中,簌簌会尝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萧白风没有用过这样的毒药,所以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痛苦。
可他每每看到簌簌变得面目狰狞的脸,多少也能猜到那样的疼痛有多么的钻心。
这一次,簌簌即将离开这个将她束缚了多年的牢笼,汤靳雪却给她注射了最大剂量的毒药。
一月后,若没有解药,簌簌一定会被硬生生的疼死。
萧白风不舍,但也无能为力。
最后,他深深了看了簌簌一眼,转身离开。
簌簌蜷缩在床上,脸色白如宣纸,唇角上还有一丝鲜血,可她目光清澈,脸上带着笑容。
她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只觉得身上的疼痛都不算什么。
明天,只要天一亮,她就很能出去了,她就能见到时煊哥哥经常给她描绘的外面的世界了。
隔天早上,沈蓓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她睡得很好,但是因为想着今天还有事情要做,所以早早的便醒了过来。
她本以为晏时煊早就去接簌簌了,却没有想到翻身就看到了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
沈蓓嘴角扬起一丝微笑,用手戳了戳晏时煊的脸蛋。
“时间不早了,你该起来了。”
晏时煊没睁眼,但却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沈蓓调皮的手。
“几点了。”
“九点半了。”
沈蓓无奈叹息,果然男人的话信不得。
昨天他还说要一早去接簌簌,要一早回自己房间,保证不让赵春华看见。
结果呢,一觉就睡到了九点半,若不是自己叫他,兴许他都能睡到中午了。
“那么晚了。”
晏时煊眉头微皱,坐起身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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