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爷爷?”秦欢脸色倏然一变,心里也隐隐不安起来。
她疾步冲到病床前,面色焦急道,“您怎么了?”
莘老爷子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服,艰难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角还溢出白沫来。
这一幕,吓的秦欢手脚冰凉。
慌忙的出去喊医生,看着医生冲进去急救,她呆愣的靠在墙上,指尖颤抖着不知所措。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状况?
难道是她没有说出原谅莘诠的话让他生气了?
秦欢指尖紧了紧,她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直起身来,担心的透过窗户看着里面急救的老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过了十几秒。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秦欢下意识的回头,正巧撞进了男人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中。
莘瑾淮穿着黑色的西装,身上血迹斑斑,脸上也带着明显的血渍,浑身上下都散着冷冽萧杀的气息。
他身后的闻朔也狼狈不堪,胳膊上好几处擦伤,似乎刚经历过一场争斗。
秦欢的瞳孔猛地一缩,有些害怕的贴近了墙壁,脑袋眩晕起来。
“你怎么在这?”莘瑾淮蹙眉,声音沙哑的厉害,语调中带着一丝怀疑。
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病房门被人推开。
男人也顾不得她,看向了医生,“我爷爷怎么样?”
医生若有所思的瞥了秦欢一眼,直言道,“老爷子突然出现急性中风,有小几率脑梗死的状况,按理来说…”
他欲言又止。
莘瑾淮脸色一暗,也看了一眼一旁满脸惊恐的女人,沉声问道,“有话直说就好。”
医生点了点头,“莘老爷子晕倒后,我们检查的结果只是气急攻心,暂时性的休克而已,不可能出现中风和脑梗死的现象。”
“一般来说,中风只有在长期酗酒,或者情绪激动的时候才会出现,莘老爷子平常喝酒吗?”他又问。
男人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咬牙道,“我爷爷从来不喝酒。”
他身上散发的寒意让医生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声音都放低了分贝。
“那…那应该就是情绪激动导致的。”
又叮嘱了几句,医生借口开药逃离。
“闻朔,去查监控,这段时间内,有谁进过老爷子的病房。”男人语气冷淡道。
“是。”闻朔应声离开。
病房外,只剩下秦欢和他两人。
莘瑾淮没看她,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拿出一只香烟,顾忌到这里是医院,又塞了回去。
从医生说到老爷子是因为情绪激动才导致中风的时候,秦欢的腿就软了下来。
真的是因为她没有说出原谅莘诠的话,莘爷爷才气到中风的吗?
秦欢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和不安。
“秦欢。”他叫她,语气淡淡,“你在这里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秦欢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神经也跟着紧绷起来。
“我…我…”她结巴道,“我…来看看,莘爷爷…”
周围的气息猛地一变,男人黑眸半眯着,厉声问道,“你跟我爷爷说了什么?”
秦欢突然紧张起来,捏着掌心,出了一手的汗,“没…没说什么。”
一道怀疑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秦欢顿时僵直了身子,喉间干涩。
直到闻朔匆匆赶来,那道目光才收回。
秦欢也喘了口气。
“查到了吗?”莘瑾淮问。
闻朔复杂的看了一眼秦欢,脸色不好,“先生,监控显示,从您被袭击到现在,只有…”
他顿了一下,咬牙继续,“只有夫人进过老爷子的病房。”
说罢,他将手里拷贝下来的监控视频递了过去。
看着播放的视频,莘瑾淮的脸色差到极点,画面中清楚的显示着,秦欢跟爷爷说了什么之后慌乱的想要离开,然后爷爷便中风了。
砰的一声,平板被猛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闻朔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男人带着冰碴的目光射向了秦欢,唇齿中泛着冷意,“你到底跟我爷爷说什么了?!”
秦欢脸色白了白,“我…我什么都没说…”
“那他怎么会中风昏过去?”
莘瑾淮猛的起身,压迫感十足的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熊熊怒火。
“你不是在云苑呆着吗?怎么会突然过来看爷爷?”
他眯着眼睛,目光怀疑,“爷爷生病的消息一开始就被我封锁了,根本传不出去,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威压的目光下,秦欢神经紧绷着,眼前一阵晕眩,他的声音一如将她关进阁楼那天一样冰冷,冷的让她止不住的颤抖。
压在心底的恐惧一瞬间涌了上来,秦欢头痛欲裂,她抓着头发蹲了下来,不断低喃,“不是我…不是我…”
她这个样子,落在莘瑾淮眼里就是害怕。
他冷笑一声,眼底藏着深深的失望,将人从地上拽起来,莘瑾淮咬牙质问。
“秦欢,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他生病了,还来刺激他做什么?!”
“我没有…”秦欢的眼泪落下来,摇着头哽咽的解释,“是莘诠,是莘诠说爷爷病了,我才来看爷爷的。”
听到莘诠的名字,莘瑾淮眼中的怒火更加汹涌,磨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莘诠!”
脑中突然想到上次莘诠让秦欢给他下药一事。
莘瑾淮的眉眼突然溢出一抹讥讽的笑,攥紧拳头,理智全无的怒吼,“所以,这次莘诠又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又如何逼迫你,让你将我爷爷气到中风?!”
秦欢被他吼的愣在原地,大颗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心里委屈又酸涩,他怎么能这样想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莘瑾淮在心里发出阵阵冷笑,这些天他还在担心她精神出问题,现在倒好了。
她根本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还能帮着莘诠跟他作对!
“上次是因为莘诠用你奶奶威胁你,这次呢?秦欢,你奶奶在国外接受着最好的治疗,而你呢?”
莘瑾淮眼里的失望越来越大,还夹杂着难以察觉的痛苦,“帮着莘诠捅了我一刀,秦欢,你真有种!”
“不是这样的…”
秦欢强忍着头痛,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说,“莘瑾淮,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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