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诠面色依旧无波无澜,“秦小姐,我不会白白利用你的。”
“既然我那好侄子已经相信了是你帮着我气的爷爷,我自然不会做个言而无信的坏人。”
他抬眼笑,眸中流转着精光,“阿湘,秦家的债务我们就帮一把,也当…”
“用不着!”秦欢怒吼着打断他的话,愤懑道,“我没做过的事情你休想强安到我身上!”
说罢,她怨恨的瞪了莘诠一眼,打开门跑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
莘诠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他低低笑着,眼里全是疯狂,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先生,您为何要让秦欢和莘瑾淮误会呢?这样我们岂不是更没法下手吗?”阿湘有些不解。
撮合秦欢和莘瑾淮在一起,再借用秦欢的手杀掉莘瑾淮岂不是更容易?
莘诠挑眉,眸中闪过一抹幽暗,“不不不,莘瑾淮越恨秦欢,他心里就会越惦念着秦湘。”
话落,他抬起含笑的眸子看着阿湘,徐徐道,“阿湘,我辛苦为你铺的路,你可不要辜负我的期望啊!”
阿湘点头,“是,先生。”
……
秦欢从房间里跑出来,红着眼眶,一路冲到老爷子的病房外。
门口增加了许多看守的保镖,莘瑾淮坐在长椅上,护士正在包扎他腿上的伤口。
鲜血的味道浓郁的呛人。
这也是第一次,秦欢看到他的伤口。
整个右腿血淋淋的,缝合的伤口又裂开来,外翻着,潺潺的流着血,触目惊心。
秦欢怔在原地,满腔的话又如鲠在喉。
他的腿,是救她才伤成这样的。
“夫人…”一旁的闻朔喊了一句。
秦欢僵着身子点头。
护士将男人的伤口处理好离开,他才抬眼,一双黑眸又沉又冷,没有一丝温度。
“莘瑾淮…”秦欢艰涩的咽了咽口水,试图解释刚才门后的事情。
“闻朔!”男人打断她的话,带着寒霜的目光近乎将她撕碎,一字一句道。
“将夫人带回秦家南苑,关在阁楼里,爷爷什么时候脱离生命危险,再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一句话,秦欢和闻朔都变了脸色。
上一次从阁楼里出来,夫人已经精神濒临崩溃了,若这次再关进那样的地方…
闻朔不敢想,他皱着眉开口,“先生,夫人她…”
冰冷的目光射过来,闻朔噤了声。
秦欢听到阁楼二字,脑袋就嗡的一声,头晕目眩,身子也剧烈的颤抖起来,站都站不稳。
好不容易埋在心底的黑暗与恐惧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如一张巨大带刺的网,缠绕着她,裹挟着她,令她无法呼吸。
“夫人。”闻朔不忍的扶住了她的胳膊。
秦欢声音颤抖的厉害,“我不要,我不要去阁楼,不要把我关在阁楼里…”
“闻朔。”男人带着警告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闻朔没办法,只能低声劝道,“夫人,先回钦江南苑吧,您坚持一下,等老爷子醒…”
“我不要!”秦欢猛的推开他,眼里盈满了泪水,吼道,“我不要回去!”
她转身要跑,被闻朔抓住。
秦欢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哭喊,“放开我,放开我!”
闻朔十分不忍,他看向了莘瑾淮,试图从他眼里找出一丝其他的情绪。
没有,全是冰冷,冷到了他心坎里。
“先生,夫人她精神…”会崩溃的。
后面四个字还没出口,莘瑾淮抬了抬手,神情冷漠。
他身后的保镖上前擒住了秦欢的胳膊,动作没有丝毫的怜惜。
闻朔知道,先生是真的动怒了。
“我没有害爷爷,我真的没有害他!”秦欢猛烈的挣扎着,泪眼朦胧的哭喊,近乎哀求的说。
“莘瑾淮,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是莘诠故意那样说的,他知道你在门外,他故意说给你听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喊着,保镖拖着她离开。
秦欢奋力挣扎,嗓子嘶哑的不成样子,都没有得到莘瑾淮的一句回复。
进了电梯,秦欢瘫在地上,眼角酸涩。
她不再大吵大闹,而是静静的坐在,瞳孔逐渐变得空洞,绝望。
莘瑾淮从来没信任过她,从来没有,她在这里哭喊有什么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
头痛欲裂,秦欢却面无表情,任由那保镖将她带到钦江南苑,带到阁楼前。
打开门,将她推了进去。
门被关上,黑暗一寸寸吞噬着她的心,秦欢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的缩紧了身子。
……
医院里。
莘瑾淮闭着眼睛靠在墙上,他脑海里全是秦欢满脸泪痕的模样。
心里的烦躁越来越大。
又倏然想起莘诠的那句话,他身上的气息突然一变。
莘瑾淮睁开眼,目光里满是嘲讽,还真是被莘诠说中了,秦欢掉两滴眼泪都能搅动他的情绪。
她怕是也认定了他会被她的眼泪所影响吧,所以才故技重施。
一阵脚步声传来,闻朔走了过来。
男人压着情绪问,“怎么样?”
闻朔张了张嘴,心里沉的厉害,“先生,秦氏的债务已经全部被清楚了,秦夫人的账户上也多了三千万的资金,来源是莘诠。”
早就猜到是这个结果,莘瑾淮还是觉得心口止不住的抽痛。
她帮着莘诠害爷爷,莘诠帮她解决秦氏的债务问题,再合理不过!
大掌猛的攥紧,莘瑾淮无端的生出一抹怨气来,他不会在放过她了。
她害死了湘湘,又联和莘诠想要害死爷爷,不管是不是被逼迫,她还有想要害死他的念头。
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留在他身边!
“先生,夫人被关久了,她会疯的。”闻朔低声开口。
莘瑾淮冷笑一声,吐出的话如冰碴般,冷的刺骨,“那就让她疯吧!”
“她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就该知道要承担怎么样的后果!”
“可是…”
“没什么可是!”男人打断他的话,瞳孔里全是阴霾,“她不是担心秦氏吗?那就收购秦氏,切断秦氏所有的资金链。”
想到什么,他眼里划过一抹狠戾,冷呵一声,“还有她弟弟,停掉她弟弟的药,永不供应,她奶奶那边的治疗也全部中止!”
闻朔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先生这样做,不是摆明了要给夫人往死路上逼吗?
“先生,这样做夫人那边…”
“她如何?”男人语气淡漠,“我就是要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她做下这样的事,就该想到这个结果。”
掀起冷眸,他目光警告,“闻朔,你的话多了。”
闻朔胆战心惊的低下头,颤声应,“是,闻朔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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