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她努力了那么多,做出了那么多的牺牲,凭什么欧阳静说放弃就放弃她?!
不甘和怨恨充斥,苏怜柔低头看着自己模糊的掌心,阴着脸,从包里拿出纸巾一点点将血迹擦干净。
又对着空气挤出一抹笑,她转身,走进了客厅中。
“妈,我来了。”
两道目光齐齐的放到她身上。
欧阳静眼里闪过疑惑,没表现出什么,疏离的笑,“柔柔来了,快来阿姨这里坐。”
怀孕的时候就自称是妈,现在孩子没了,又自称阿姨了,苏怜柔心中冷笑,指尖冰冷。
“妈,瑾淮哥哥怎么样?伤的重吗?”她走到欧阳静身边,面露担心。
手十分亲昵的像要挎上欧阳静的臂弯,却扑了个空。
欧阳静的手躲着她去拿了桌上的杯子,一杯清水放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对她的疏离。
“唉,瑾淮就是倒霉,不过还好,命是抢回来了,柔柔啊,你也不用太担心。”
苏怜柔僵着脸笑,“那就好,妈,我能上去看看瑾淮哥哥吗?”
一句句妈叫的欧阳静心里不舒服,以前不过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现在孩子没了,她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孙子,对她也没了耐心。
“柔柔啊,瑾淮睡着了,不如你晚一点再来看他,还有啊,你还是叫我阿姨吧,免得被人误会了。”
“……”
苏怜柔的脸一寸寸龟裂开来,她掐着掌心,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越疼越让她清醒。
“好。”突然笑了一声,她平静道,“那就晚点再来看瑾淮哥哥了。”
说完,她的目光移向秦欢,勾着笑意说,“秦姐姐,我能单独跟你说句话吗?”
秦欢看着她,没有开口。
“正好,你们说吧,我去医院看看老爷子,一会在回来。”欧阳静站了起来,她可不想呆在这里看他们两人明争暗斗。
欧阳静离开,诺大的客厅就剩下她和苏怜柔两人。
秦欢很好奇,苏怜柔失去孩子之后,还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的。
“秦姐姐。”苏怜柔笑着喊了她一声,“瑾淮哥哥不记得过去的一切,你是不是很高兴?这样他就能一直爱着你了。”
“确实挺高兴的。”秦欢也笑,“不过总不好在苏小姐面前太高兴,毕竟苏小姐刚刚经历了一些痛苦的事情。”
苏怜柔眉眼阴沉下来,盯着她,冷笑一声,“秦姐姐也别高兴太早了,小心哪天还不如我,再丢了性命就不好了。”
“我一向命大。”
“秦姐姐倒是自信。”苏怜柔又突然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目光恍惚的像是在回忆过去的事情。
“秦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想通了,这孩子可能注定跟我无缘,所以才离开的,不过我跟瑾淮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真的感受到了他的爱。”
“他至少是爱过我的,可是秦姐姐,瑾淮哥哥从来没爱过你。”
秦欢笑了笑,表情没有丝毫起伏,“那又如何?莘家的荣华富贵,莘太太高贵的头衔,哪一样不必那廉价的爱值钱?”
“他是爱过你,可你又得到了什么?”秦欢抬眼,勾起唇,一字一句,“人,钱,孩子,地位,你一样都没得到。”
她的这句话,如同万把刀剑插在苏怜柔的胸口,痛苦又窒息的感觉让她双眸猩红,死死的盯着秦欢,恨不得撕碎她。
偏生秦欢脸上带着笑,笑的十分刺眼。
“可是你没有得到瑾淮哥哥的爱!”她依旧嘴硬。
秦欢看着她掐着这点不放,突然觉得她可怜,也觉得以前的自己可怜。
为了那一点爱,将自己卑微到尘埃里,最后那点爱也不见了,自己也什么都没有了。
好在,秦欢清醒了过来。
“那你就守着那点爱过一辈子吧,我不太需要,我更喜欢能捏在手心里的东西。”
“你在嘴硬!”苏怜柔猛地站起来,眼睛猩红,情绪十分激动的指着她,“你一定在嘴硬,秦欢,你很痛苦对不对?”
她如疯了一般,激动到浑身颤抖,嘴里不停低喃着,“你一定很痛苦,你一定很痛苦才对…”
“很可惜,你猜错了。”秦欢站起身,没了跟她交谈的兴趣。
“苏小姐请回吧,这里毕竟是莘家,你一人外人留在这里实在不合适。”
说完,秦欢一眼没看她,径直往楼上走。
苏怜柔阴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怨恨肆意几乎要将她淹没。
凭什么?
凭什么秦欢就能得到这一切?
瑾淮哥哥原本就是她的,莘氏的一切也都是她的,莘太太的位置更是非他莫属。
是秦欢,是秦欢的出现夺走了一切!!!
怨气越积越大,苏怜柔从包里拿出一把长刀,目光盯着秦欢的背影如盯一个死人。
杀了她,杀了秦欢,一切都会回再回来的!
“秦欢,去死吧!!!”苏怜柔举着刀,咬牙切齿的扑过去。
“老婆!”
“夫人!!!”
听到声音,秦欢警惕的侧身,苏怜柔的刀刃堪堪划破她的衣袖,钉在楼梯上。
苏怜柔没刺中她,立刻就想爬起来重新刺,可惜被赶来的闻朔眼疾手快的按在了楼梯上。
手里的刀一层层掉落,苏怜柔红着眼,情绪崩溃的大喊,“放开我!我要杀了秦欢,我要杀了她!!!”
“夫人,您没事吧?”闻朔将她打晕,担忧的问。
秦欢站在楼梯上心有余悸,她没想到苏怜柔会这么冲动,竟然随时携带者刀来杀她。
“我没事。”
“老婆…”
莘瑾淮扶着门框,眼睛红红的看着她,肩膀上的纱布血迹明显,他却不知道痛一样,一瘸一拐的往这边挪。
闻朔心惊肉跳的看着他,急忙喊秦欢,“夫人…”
秦欢无奈的走了上去,刚到他身边便被男人一把抱进怀中。
下巴磕在她颈窝,男人声音颤抖的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老婆了。”
“我没事。”
脖颈突然多一抹温热的湿意,秦欢脊背猛地僵住,心里五味杂陈。
他哭了。
莘瑾淮拥紧她,闷闷的开口,“老婆,你不要总是走开好不好?外面太危险了,你留在我身边,我就能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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