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瑾淮,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这话一出,男人身上散发的冷意更甚。
他死死的掐着她的腰往下按,牙缝里溢出讥讽,“我恶心?我再恶心能有你恶心吗?”
“随便邀请别的男人到家里来,秦欢,我看你是恨不得脱光了躺在他怀里吧?”
腰腹重重一沉,秦欢痛的一缩,眼泪顺着眼角留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
“我失忆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男人的大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着自己,一字一句道,“骗我让我把莘氏给你,你想干什么?拿到秦氏之后再把我踹了?你没想过我会恢复记忆吧?”
让他生气的,是她从始自终都是在骗他,什么阿瑾,什么爱他,什么不想离婚。
她根本就是在做戏给他看。
莘瑾淮眼眶变得猩红,她还跟另外一个男人说,如果没有嫁给他,她就会嫁给那个男人。
“你喜欢那个男人是不是?你想养着他对不对?”男人逼问她,一下比一下重。
秦欢被动的承受他的暴行,目光空洞又平静,她累了,她不想解释了。
她这股死鱼的样子让莘瑾淮怒气更甚,“你装什么?秦欢,说话!”
餐厅里的空气逐渐变的恶心,秦欢胃里不断翻滚,她有些想吐,挣扎着想要逃离。
男人顺势掐着她的腰将她抱起,一路上了楼,秦欢被颠的更加难受,抱着身子缩在他肩膀上,低声说。
“我难受。”
“忍着。”莘瑾淮怒吼一声,踹开房间的门,将她扔在了床上,附身压上来。
秦欢推了推他,无力道,“莘瑾淮,我不想要了。”
他冷笑,动作不停,“由不得你。”
……
一场荒唐结束。
莘瑾淮穿戴整齐的睨了床上安静蜷缩在床边的秦欢,心口还是堵的难受。
她一直喊痛,自己正在气头上,动作难免粗鲁了些,没有顾忌她。
想关心又说不出口,只能生硬道,“秦欢,我走了。”
秦欢动了动,抱着被子转过身,目光冷淡的看着他,问道,“我很想知道,你来这里,秦湘知道吗?”
肉眼可见的,他的脸黑沉下来,眸光里凝聚着翻滚的骇浪。
“她回来了,你很高兴吧?”秦欢笑了笑,莘瑾淮却听出几分苦涩的意味,心口更堵了。
“失踪了那么久终于回到你身边,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
她喟叹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走吧。”
莘瑾淮的脚此刻却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步都迈不出去。
秦湘回来他应该高兴的,他期盼了那么久,怀念了那么久的人终于回到了他身边。
可是他心里下意识的就出现了秦欢的脸。
她要怎么办?
“你不难受吗?”
听到这话,秦欢诧异的睁眼,“难受什么?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该替你高兴才对。”
她不该这么说!
莘瑾淮攥紧拳头,死死的盯着她,“秦欢,你还真是大方,你恐怕早就盼着离开我去养那个小白脸了吧?”
“不然呢,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就不会离开我去找秦湘了?”
她笑,眼角酸涩,“阿瑾,我真的很难受,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回到秦湘身边,别丢下我一个人。”
“……”
男人看着她眼中的泪光出神,那句好差点脱口而出,他恍然清醒,猛地转开视线,冷硬道。
“秦欢,你别装了!”
秦欢沉默下来。
“我会和湘湘等着你来道歉,只要湘湘原谅你,我就放你走,我们和平离婚。”
离婚二字出口,莘瑾淮的心口猛地刺痛了一下,痛的他几乎站不住。
“好。”
“那个男人不适合你,就算你离不开男人,也不必找一个残废。”
“……”
房间里压抑的厉害,莘瑾淮喘不过气来,他按着胸口,扔下一句,“走了。”
转身大步离开房间。
剩她一人,秦欢脸上哪里还有半分伤心之色,拖着疲惫痛疼的身体起来。
到了浴室打开淋浴头,站在冰凉的水中间,她的心越来越冷。
莘瑾淮恢复了记忆,秦湘是一定会上位的,她这个替身早晚会被踢开。
让她去道歉?她凭什么道歉?
错的是秦湘!
镜子里照映着她的身子,大片暧昧的痕迹,秦欢生理性的恶心,抱着马桶吐了起来。
搓洗了将近一个小时,皮都快褪了一层,她才精疲力尽的从浴室里出来。
躺在床上熬的头痛欲裂却没有丝毫困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熬了一夜都没睡,一大早上,秦欢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存储卡里的信息读取出来了,是一段简短的监控视频。
听到这,秦欢混沌的脑袋突然清晰了起来,她从床上坐起来,二话没说就穿好衣服往警局赶。
越是着急的时候,路上堵车越厉害。
秦欢急的不行,她心里不安,一分钟不将视频攥在手里,她就一分钟不安心。
“师傅,能想办法绕一下吗?”她催促着出粗车司机。
她着急司机也着急,但堵在这里实在走不动了,“小姐,我也着急,但前后都有车,挪不动啊。”
秦欢焦急的望着窗外,突然看到停在人行道边上的共享电车,她推开门就跑了下去。
“喂,小姐,你还没付钱呢!”司机在后面嚷嚷。
秦欢满脑子都是监控视频,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呼喊,打开共享电车便飞速的驶离。
这里离警局有段距离,她开的很快,不一会便看到了警局的牌子,下意识加大的油门。
秦欢没有看到,一辆货车逆行着朝她撞了过来,等她发现,已经来不及躲了。
砰的一声。
秦欢重重的摔在地上,五脏六腑移位了一般的疼,鲜血流进眼睛里,猩红一片。
耳边嗡嗡作响,她听到许多人的呼喊声,还听到了她的手机铃声。
艰难的伸手拿到手机,看到来电的是莘瑾淮,她点了接通,鲜血糊满了整个屏幕。
“救我…”
秦欢将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这通电话里,可是那头的声音,硬生生的掐灭了这抹希望。
“姐,阿淮在洗澡,他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签离婚协议?”
原来是秦湘啊,也对,都那么久不见了,在一起也是应该的。
“姐?你怎么不说话?”
秦欢的手臂垂了下来,任由她呼喊,突然感到脸上一阵冰凉,猩红中,秦欢模糊的看到了漫天的雪花。
南城的第一场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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