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楼,江晚安正要开门,却见伏城站在一旁,郑重的敲了门。
她默然,把钥匙放回了包里。
开门的是江亓,看到门外站在一起的伏城和江晚安,他眼神闪了闪,脸上还没有浮现出明显的不欢迎,孟婉柔便笑着迎上来道:“伏教授来了,快进来,饭已经好了。”
伏城拿着礼物进门,笑着对孟婉柔道:“伯母,您叫我伏城就好。”
见他游刃有余,江晚安回去房间换衣服,刚将上衣套上,便听到房门被敲响。
以为是孟婉柔,打开门却看到伏城,江晚安瞳眸一缩,快速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家居服领口稍宽,她还没有穿好,雪白的肌肤和精致锁骨登时暴露在他面前。
不等江晚安将领口整理好,就看到伏城檀黑的眸猛然一缩,下一秒,他跨步走到自己面前,双目相对,她轻易看到他眼底的那一抹幽暗。
紧张的情绪在心口蔓延,江晚安下意识握紧了上衣下摆,低声道:“我……我还没穿上,你先出去。”
伏城沉默不言,脸上缓缓漫出一抹温脉的笑意,只有眸底仍未散去的黝黑深邃表示他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神也从江晚安脖颈上收回,专注投掷在她的脸上。
“我在这里,你穿好就是。”言下之意,要他出去,不可能。
江晚安咬唇,明艳的五官泛出羞赧和窘迫,为什么在她面前的伏城,虽然仍旧绅士温润,却总是让她感觉到他隐藏起来的霸道与邪性?
将上衣拉好,又罩了件开衫,江晚安望了他一眼。
“我换好了。”
伏城正细细打量着这间不大却温馨的房间。
床头摆着几本时尚杂志,书桌上还有厚厚一叠草稿纸,反而没有一般女孩喜欢的玩偶抱枕以及很多的化妆品。
走过去,拿起其中一张草稿纸扫了一眼,江晚安脸颊微红的夺了过来。
看到她紧张的动作,伏城挑眉。
“你喜欢服装设计?”
“只是有时候无聊画一画,我没有专门学过。”
这是江晚安最遗憾的地方。
高中的时候,她也曾想过自己以后要学什么专业,她对服装设计的兴趣多过其他,自然想选择自己喜欢的。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连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
将线条不算流畅的草稿重新压在书桌上,江晚安对伏城笑了笑:“我们出去吃饭吧。”
出了房间,江亓正帮着摆碗筷,看到两人一同出来,顿时咬牙道:“江晚安,闺房不能随便让别的男人进去的,这你都不知道吗?”
“可他不是别的男人啊。”
江晚安想也不想的回答。
身旁,伏城薄唇微勾,脸上的笑容可见愉悦。
江亓则是将手里的碗筷重重放到餐桌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
向来只有母女三人的餐桌上,第一次多了一个人。
孟婉柔看着伏城贴心的为自己女儿夹菜,照顾着她的喜好,对他越发满意。
“喝汤,别噎着。”
江亓给江晚安盛了一碗汤,看她全程几乎没有动筷,都是伏城夹什么吃什么,心里更气。
这个男人是在向他们家人示威吗?
他这个弟弟还在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他照顾江晚安?
这样想着,江亓也开始给江晚安夹菜。
面前的小碗很快堆成了小山,江晚安连忙阻止。
“江亓,你想撑死我吗?我可是你亲姐姐。”
江亓不为所动的给她夹了猪脑。
“正因为你是我亲姐,我才让你多补补。”
这小子。
江晚安放下筷子,气的脸颊鼓起。
孟婉柔笑着敲打江亓:“好好吃你的饭。”
一家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伏城静静的看着江晚安此时过于生动明艳的表情,俊朗面庞上都是笑意。
她这样温暖而对待感情认真的性子,果然是有家人影响。
而他自小在伏家饭桌上,守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多有束缚,从没有体会过一顿饭原来也能吃的这么有趣。
晚饭过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
见伏城长腿屈起坐在一旁,江晚安总觉得这样低矮的沙发着实有些委屈他,显得他高大的身影都有些许急促。
“吃吧。”
见她看来,伏城将削了一半的苹果切下一小块递到她唇边。
那双用来做实验的修长手指何等矜贵,竟然为她削水果。
看到这幕,孟婉柔彻底放了心,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江亓则注意到伏城削苹果的动作虽然优雅却不熟练,嘲笑一声也拿起水果刀。
没一会儿,和孟婉柔说话的江晚安转头看向不动声色的拿水果和伏城较劲的江亓,不由有些好笑。
她真的笑出了声,下一秒,两块削好的苹果递到她面前。
仿佛要她好好挑选一下才行。
江晚安愣住,抬头去看伏城深沉中含着一抹光泽的深眸。
“江晚安,愣着干什么?他和你亲弟弟削的水果你吃哪个,选一个吧。”
江亓偏偏在此刻添麻烦。
这时孟婉柔拿走了江亓手边的水果,顺便无奈道:“小亓,就会添乱。”
被母亲教训的江亓还有些不高兴,他就看不惯伏城,刚认识就骗他姐去领了证,谁知道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江晚安也顺势将伏城已经递过来许久的苹果拿过来,低头咬了一口,看他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放下水果刀,后知后觉的想到刚才两人手指相触,他的指尖有些凉。
“很好吃。”江晚安下意识的夸奖。
伏城眉眼带着温润笑意,起身去洗手间洗了个手。
回去客厅时遇到孟婉柔,他突然郑重道:“伯母,有些话我想单独跟您说。”
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江晚安姐弟两个,孟婉柔点了点头,把伏城叫去了隔间。
“我看得出你对晚安是真心的,她自小吃了太多苦,才刚刚十八岁就一个人把我们这个家给撑了起来,希望你以后能够疼她呵护她。”
对江晚安,孟婉柔疼惜之余还有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她太不顶用,身子几乎没有健康过一日,也不至于拖累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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