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递出,浩然剑气喷薄而出,剑气洪流涌向癫狂的老妪。
老妪一手高举,天地间万千莲花盛开,最终万千莲花汇成一朵充斥着杀意的古莲,古莲首先与汹涌剑气相撞,古莲的边角如同玻璃一般开始破碎,然后一袭青衫直接撞在古莲的中心。
虽然止住了一袭青衫递出的一剑,但整个古莲开始支离破碎,最终化为无数个破碎的镜片。
张守正一剑在身前拂过,所有破碎的镜片尽数泯灭。
老妪趁着这个机会再次与张守正拉开距离,虽然此时已经癫狂,但一位修士与武夫近战,也用不着这样找死。
谁知张守正直接将雷鸣抛出,然后人随剑走,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老妪身侧,老妪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家伙速度这么快,张守正没有出剑,而是选择了更快的出拳,这让原本还有机会施法拉开距离的老妪措手不及,只能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拳。
这一拳打在老妪身上后,力道不算大,老妪只是后退一步,老妪心中还在窃喜,下一刻,她便发现自己怎么也躲不过诡谲的下一拳,而且下一拳还采用叠拳的手法,力道更重三分,老妪后退一丈。
再一拳,力道再重三分,老妪直接被打飞。
老妪想要借此与张守正再次拉开距离,却发现张守正已经贴脸再次递出一拳。
这一拳,老妪直接被打入大地,大地之上被老妪砸出一个深坑。
张守正犹穷追不舍,身形没入神坑。
山脚的群众只觉得新惊动魄,就连祁成山也十分惊讶,这家伙出拳越来越狠了,这拳法也诡谲至极啊,至于洪敬武,之前就觉得这一行人不简单,没想到这么不简单。
只听到一声又一声闷雷响起,如同神人擂鼓,共十次,响彻天地,也震彻人心。
最终,只有一个青衫少年从大坑之中走出,等到天地间拄剑男子看向大坑之时,坑内的老妪已经血肉模糊,白骨裸露,一双不算苍老的面庞如今已经严重扭曲,气机全无。
青衫少年出声喝到:“私人恩怨私人了,绝不牵连身后人!”
拄剑男子没有说话,看样子是默认了青衫少年的如此行径。
不愧是仙家山头,气量大,做事也快,很快考核就步入正轨,一切恢复如常,只是山脚的群众看的有些惊心动魄,但十分快意,平日里这些神仙都不把他们当人看,如今也算是遭了报应了。
青衫少年走向人群,人群下意识四散开来,虽然直到此人不会做什么,但多少有些敬畏。
青衫少年一路走到祁成山那边,出声道:“走吧,也没什么看的了。”
祁成山点了点头,然后一行人就开始缓缓下山了。
下山途中,祁成山赞叹道:“张老弟霸气。”
一行人是打算就此下山的,只是刚刚要开始下山,没想到一位高大汉子手持长剑走了过来,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只酒壶。
见到一行人,高大男子笑呵呵道:“真是巧了啊。”
张守正点了点头,然后想要对洪敬武致谢致谢,毕竟,若是没有高大男子的一番话,自己可能就要与整个青丘宗为敌了,到时候想要全身而退就不容易了,现在反而和清风山有了些缥缈的香火情。
没想到高大男子先一步开口道:“不必相谢,我帮你脱身,你帮我除掉眼中钉,两不相欠。”
张守正还是称了声谢,高大男子摇了摇头,还是这么固执,洪敬武开口道:“小兄弟不爽快,这么快就下山?正好我也要下山,不如一起?”
不等张守正说话,洪敬武就递过来一壶酒,说是下山无趣,不如边喝酒便行路,然后就顺理成章的和张守正一行人走在一起。
祁成山一把接住酒壶,嘿嘿笑道:“当然当然,有酒就行。
下山路上,洪敬武感慨万分,距离上一次下山已经有了十年之久,十年光阴,对于山上修士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对于山下而言已是沧海桑田。
想到这,洪敬武有些犹豫,张守正看穿了洪敬武的心思,便问道:“心里有人了?”
高大男子竟然也会脸红,然后不好意思的说道:“上一次下山,见到一位姑娘,她眉如一轮弯弯月,笑起来万物为之失色。”
张守正一听,好呀,这话说的,自己得学学。
只是高大男子刚刚还面带笑容,现在就眉头紧皱,一直望着北方,十年了,不知道那位姑娘过的还好不好,十年前,这位姑娘说会等他,不知道姑娘还在不在。
张守正安慰道:“十年时间,不算短可也不算长,若是真喜欢,为什么不早日下山?”
洪敬武苦笑了一声,不再多言。
张守正便岔开话题,说道:“见到那位姑娘,然后厮守终生?”
洪敬武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会告诉他别再傻乎乎的等我。”
“为什么?”
洪敬武说道:“南边有些不安分,为了她,我要去镇守南方门户,至于这一守,就不知道是多少光阴岁月,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总不能让她守寡不是?”
张守正陷入沉默,然后举起随身携带的酒杯,对着洪敬武一饮而尽,笑说道:“这杯酒,敬你。”
说完,张守正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对着北方,再次一饮而尽,口中说道:“这杯酒,敬天下敢赴死者!”
接下来的路程气氛有些沉闷,下了青丘山,因为洪敬武向北,他们向西,一行人就此分别。
临别时,张守正向着北方远去的高大身影高声喊道:“不管你认不认,我是认了你这个兄弟了。”
洪敬武转身,祁成山同样示意。
高大男子一笑,然后转身继续北行,一手向着后方挥了挥,然后说道:“江湖有重逢,期待下次相见时。”
春寒料峭,吹醒了一行人的零星酒意,然后青衫少年重新别上之前一直放在咫尺物之中的奇怪木簪,大苒汉子抽出大刀仔细擦拭一番,然后又放回刀鞘,陈一言边走便练习刀桩,一个小娃娃趴在青衫少年头顶打了个哈欠。
夕阳西下又东升,一行人再次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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