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怎么可以那么随便地说要在别人脸上划什么十字疤,你什么时候生出这种以伤人为乐的想法了?如果是别人要在你脸上这么划,你会怎么想?”妈妈气得想揍她,又下不了手,端置于膝前的双手微微发颤,因为过于激动眼角都开始泛红了。

    星屑一看就知道阿絮是真有点儿上头了,连忙上前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给她顺气道:“怪我,你知道的,以前找我买伞的是有这么一些人,星知就是看到了记住了,但绝对没有这种心思,我们女儿是很善良的,刚才那个什么松子老师不也说了吗,咱们好好引导她就是了,消消气,你病才刚好。”

    “对呀对呀妈咪!我绝对绝对没有想去划别人脸!也绝对绝对没有伤人取乐的想法!我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啦!”星知连忙爬过去抱住妈妈的腰继续认错,她只是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了某个拔刀斋男神啊,顺口就说出来了好吗!差点忘了在妈妈面前装乖的人设了!

    鸳田絮叹了口气,捏了拳往星屑胸口一挥,后怕道:“还有你!你就那么让星知跑出去了?我拉不住你也拉不住?万一那些人骤然发难伤到她怎么办?”

    “那哪儿能呢,我看着呢,保证要伤也是先伤我,绝对伤不到星知身上去!”这一拳不痛不痒,听到阿絮缓和下来的呼吸,星屑就知道把人哄好了,开始嬉皮笑脸。

    “你也不准伤!”

    “除了你没人能伤我,啊,刚才这记拳捶得我心好痛,要揉一揉才能好。”

    星知近距离看老爹凑不要脸地学她以前的撒娇路子,被齁咸的狗粮塞了一嘴,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偷摸着爬出去开始洗漱。

    空地上那堆火已经熄了,旁边还留着之前装团子布包的空食盒,萝卜妹吃得一点儿不剩,连那罐子花蜜也被她薅走了,星知心想下次见着她一定要讹……啊不,要收回来一点儿报酬!

    她边刷牙边盯着头顶那轮半缺的月亮,倒也没什么感怀,只是愣愣着想着刚才讲故事的时候她好像指了好几回,会不会被割耳朵啊……周围草丛里四起一片吱儿哇乱叫的虫鸣,原来野外的夜里也并不像她想得那么寂静,晚上睡觉会不会被吵醒?

    于是她半夜就被吵醒了。

    车厢里只有她和妈妈睡着,妈妈虽然病好了,但药的疗程还没断,幸好也没断,喝了反而有助眠效果,让她在这个虫鸣的夜里睡得安安稳稳。

    星知抓了抓脸,感觉这堆虫子叫得一声比一声响,忍不住想起阿银的经典话语:“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是发情期到了吗!”

    于是睡不着的她干脆爬起来看看老爹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干嘛。

    他在外头晒月亮。

    老爹躺在车厢顶,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半眯着眼睛跟月亮和满天繁星深情对视,长长的辫子垂在车厢旁在夜风里轻轻晃荡着,这幅月下美男图让星知反应过来她爹长得其实也很好,只不过看多了她都没啥感受。

    “怎么不睡?”老爹翻身抬臂支起下巴用相当少女的姿态看她。

    “外头虫大师们的交响乐太精彩了,我出来鼓个掌。”星知倒也没跟着爬车厢顶,毕竟被她爹占满了,索性自己跳到一旁的矮石坡上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揪起草丛里一只奋力高昂发声的蝉送它去了千里之外,然后舒心了些,反问:“你怎么不睡?”

    “盯着点啊,怕虫大师们偷偷溜进去玩儿独奏。”老爹又歪了个身子,侧身看向她。

    “那我盯吧,你去睡会儿。”

    老爹一听这话就乐了,眼里细碎的笑意跟满天的星交相辉映,凌空抬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细声道:“老子又没死,哪儿用得着你盯。”

    “别调皮啊,你这隔三差五就熬夜的架势,嫌头发太多了是吧?”妈妈养病这几天,她有时候会在清晨起来看到星屑随脚踢在门口沾了泥的鞋,肯定是趁着妻女睡熟后半夜出去搞事了,虽然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感觉应该和舅舅有关。

    这也是她没有深问的原因,人大概率是死了,这样的死因八成和幕府有关,和幕府有关就意味着是棘手的情况。她和妈妈也帮不上什么忙,自然就得他这个成年人看着办了,星知不介意也不反对一些善意的隐瞒和谎言,只是想你要做个隐忍的大人,那我配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现在离开去伊贺,那就是说江户八成已经没有调查的意义了,既然如此,是不是该好好睡觉了?

    如果是担心天照院要杀个回马枪,那她可以肯定大师兄不会这么做呀,大师兄那聪明的小脑瓜但凡品对味儿了松阳的那句话,他就不会多此一举派人来送死嘛。

    但这话她也不好跟老爹讲,一时间感觉有小秘密可真难,不过想想老爹也揣着小秘密跟她一样难,瞬间就平衡了。

    只是哄老爹睡觉这种事好像在他眼里就是在哄他开心,不然也不至于在车厢顶笑得跟个大傻子似的,拜托!我就单纯只想叫你好好睡觉好吗!不然白天总打哈欠会勾得我也跟着一起打好吗!

    “知道伊贺吗?”老爹笑够了,看着她只思索了一瞬,就开始聊起天来。

    “呃,妈妈的老家?”星知只记得江户这么个地名,感觉所有剧情都是发生在江户的,想起伊贺也只是有那么一丝丝耳熟,此外没有任何别的印象了。

    “是,伊贺是忍者之乡,妈妈所在的鸳田家以前在那里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只不过那儿是乡士们常年争夺霸权之地,外祖家在某一次伊贺内部势力与外部势力的合谋下,遭受了灭门惨案,活下来的只有妈妈和舅舅……伊贺是让妈妈难过的地方,所以,到了那边以后你要乖一点。”让她知道一点事也好,至少不用担心哪天她突然冒出些什么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刺激性发言。

    “灭门?内部势力是谁?外部势力又是谁?”星知对于灭门这种事有点敏感,光是随便带入一下就忍不住生气了,难怪妈妈总是这么容易难过伤心,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受不了好吗?也难怪妈妈那么心疼神威,他照顾家庭的样子让她想到了舅舅照顾她的样子了吧……

    “内部势力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外部势力嘛……”星屑看着她感觉有点犹豫,说了的话她会不会马上要跑回去砍死那个死肥宅?虽然他也挺想,而且机会一大把,但现在死肥宅要是死了,这里可能又得乱成一锅粥,他还想好好在这儿过段时间的日子呢。

    “你说吧,我不会冲动的。”星知就跟看透了他在想什么似的,一副懂事的小大人模样。

    星屑忍不住又笑,干脆一股脑儿全说了:“幕府,德川定定。舅舅当时很出名,幕府想要招募他而不得,于是利用了相对立的仇家发起灭门案,又以妈妈为由威胁他,所以舅舅在他手下做事自然也不是自愿的,而是被逼无奈。他入了御庭番众,被这位将军当成利刃做了许多不能见光的事,后来,妈妈被我带走了,舅舅便叛逃离开了。”

    星屑只用“叛逃离开”四个字概括了那个大舅子惨烈的后半段经历,这也是他对阿絮的说辞,事情虽然只过去几年,但那位遁走的痕迹几乎都被抹了干净,包括讲故事的那个御庭番前首领都没能查到他的下落,他也只能从这些零碎的事件里分析出一些可能的走向,一点一点地确认吧。

    而星知已经在这个故事里提取到关键词构筑了一些思路:跟德川定定有关的忍者,御庭番众,伊贺……好像在将军暗杀篇里就有伊贺,以及什么三大上忍?不对,那会儿定定好像就已经死了,再早一点,更早一点……

    几年前的御庭番众,那就是全藏他们的上一代,跟德川定定有仇的,从御庭番众叛逃的……好像是……月咏的师傅?!那个热爱放火的变态系毁容男?

    不对吧,他好像叫什么自来也……啊不是,串戏了,叫地雷亚!

    等等!地雷亚貌似只是个代号假名?他是怎么变态的?让她好好想想……他收养月咏教她忍术,凤仙死了以后突然蹦出来说什么月咏被玷污了,然后在吉原放火跟阿银打了一架接着被月咏捅得濒死,后来全藏蹦出来说了他的身世分析他的变态之路——

    伊贺的神童,家族灭门与妹妹相依为命,妹妹自杀,他毁容通过非一般的“忠心”逐步取得先代将军的信任发起暗杀,被先代将军的影武者拦下在御庭番众的围攻里重伤逃走……

    好像?对上了?不是吧?!她舅?鸳田段藏?地雷亚?!

    星知被这个才想起的剧情炸懵了,连星屑见她愣半天不说话都有点担心地过来看她了。

    “我……”我好像知道舅舅在哪里了,星知欲言又止,她要怎么解释她知道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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