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早就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过现在既然已经分家,他们母子三人对江家人一定会上门来找他们这件事,并不感到如何害怕和着急。

    只要他们手上一直有生病的江老二,他们说话行事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毕竟江家可没有稳定的进账,不像他们三个,既会干活也会赚钱,江老二只有跟着他们仨才能安心养病。

    新买的屋子原主人是家里做米面生意的,因为家里勤劳,传承了三代的店铺被他们做大并且还在府城也开了一家,现在府城那家比镇上的做得还要好,于是就想举家搬到府城那边去,把两间铺子的重心调换一下。

    也是因为江鱼的买卖和他家打交道比较多,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老板要把屋子出手搬家了。

    这屋子最大的好处就是它的地理位置,地处比较靠近县衙的地方,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们就算大叫几声,也能让别人听见帮忙去报官。

    除此之外他们这一排相隔不远还住着一个捕快,江鱼打算好好和邻里打好关系,这样等他正式在镇上做生意的时候,如果有人想要捣乱也要掂量掂量。

    这也是江鱼在穿越之前所经历的事情给他的启发,现在他们手上有这么多钱,而江家那种冷血又狠辣的人如果被逼急了,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还是未雨绸缪比较好。

    房子里有一些原来的主人留下的旧家具,有一些甚至有七成新,江鱼便留了下来,把一些比较旧的就送给张老大兄弟俩或是拿出去捐了。

    虽然母子三人的东西不多,不过既然都住到镇上来了,江鱼便带着母亲和姐姐好好地采买了一番。

    二人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花过钱,离开江家的兴奋和解脱也让她们停不下花钱的手,于是到他们回家的时候,驴车上便多了不少她们过去舍不得买的必需品。

    就在他们带着一大车东西回家之前,江家人在镇上四处打听他们的落脚处,毕竟带着重病的丈夫和两个孩子搬来镇上这个特征还是挺明显的。

    知道地方后,江家人就站在屋子外面等着他们回来。

    等看到江鱼他们拖了一车的新东西回来,江家几人眼中的贪婪之色都要遮不住了。

    过去他们可舍不得一口气买上这么多全新的东西,顶多每年每人添一两件新衣裳或新鞋,并且大多数时候都是撇开二房的。

    江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开口,江老大媳妇就开始有些怪声怪气地说道:“哟,这有了钱就是不一样了。你们这立马就跑出来开始享受,我们还在家里被赌场打手追债呢,你们倒是过得舒服啊?既然现在有这么多钱买东西,为什么不拿回家帮家里分担一下呢?”

    “我们现在不是一家人了哦,大伯母,我们现在只是亲戚了呢。你有听过让亲戚养自己的吗?又或者是听过让亲戚帮自己还债的吗?”江鱼嘴边带着淡笑回答道。

    江老大媳妇的眼睛都瞪大了,之前果然不是她的错觉,江鱼这个小崽子,他以前肯定是装的!装得一副唯唯诺诺任劳任怨的样子,其实心里憋着一肚子的蔫坏。

    她有些怒道:“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江鱼心里好笑,都不知道江家这些人把自己当成什么身份的人了,开口闭口就是你怎么敢这样跟我说话。

    “大伯母,我怎么说话了?我既没有骂人也没有不礼貌,要不您把我们刚刚的对话拿外面去给人家评评理,看我能不能这样说话?”

    “你个……”

    “好了!”江老头打断了江老大媳妇的发怒。

    他们今天是来想办法要钱的,说这些没用的事干什么?

    家里连田地都卖掉了一些,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只要能要到钱,管这个小兔崽子现在说什么呢?

    于是江老头开口道:“秋云啊,看到你们现在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咱们前几天还是一家人呢,要不是为了让你们避难,咱们也不会分家。

    可是你们明知道家里的情况,手头上有钱了,为什么不帮一下家里呢?”

    江鱼一直知道这个江家最鸡贼的人就是江老头了,他通过各种事情给自己立威,让自己在江家过得最好,事事都让江老太太他们出头,其实江承昭和他很像,都是让别人冲锋陷阵自己在后面享受成果的人。

    他对儿子的态度就是只要有人愿意干活愿意挣钱供养他就行,既然他以后要靠大儿子养,那么大儿子想偷懒就想办法压榨二儿子的事他也就没有阻止。

    总之只要他有钱花,不管他的儿子变成什么样他都不在意。

    这样做有个弊端,那就是如果江老二有一天寒心了或者是倒下了,他们就傻眼了。原主记忆里是没有江老二病倒的事的,因此江家人一辈子都过得很滋润,吸血吸得美滋滋的,并且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不起累死累活的二房一家。

    李秋云过去在江家从来没有得过江老头一个好脸色,现在被他这样和颜悦色地拐着弯儿要钱,她看得心里非常讽刺。

    她故意叹了口气为难地说道:“爹,瞧你说的,你们再困难还能有我们二房困难呀?老二现在躺在床上全身动弹不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

    他这一天天的补药钱虽然暂时有人帮我们出,可是额外的吃喝拉撒我们也要花钱啊!

    孩子们一天天大了,过去他们吃不饱穿不暖的,又那么拼命地干活,大夫都说了怕他们留下病根,我还想好好帮他们养养呢,这些也都得花钱的呀。

    再说了,过去我们二房挣的钱我们自己可一分都没见着呢,你好好算算,老二和我每月可以赚将近一两半左右的银子,这么多年下来也有一百多两银子了,难道我们做的还不够吗?”

    江家老两口一听,她这是对江家产生怨气了,这可不行。分家的时候看她那么乖觉,还以为她仍然是那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呢。

    江老太太劝道:“秋云,你可别犯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手上有这么多钱,可你们一家病的病弱的弱,年纪小的才十一岁多,就这样住在外面多危险,咱们江家除了我们几个嫁进来的女人还有你们家阿花,其他都是男人,绝对是能守得住这么大一笔财产的。”

    李秋云气得哈哈大笑:“是我们守得住这么一笔财产,还是你们花得住呀?我和老二挣的那一百多两我们都没见着过影子呢!现在我们手上这些银子如果要是带进江家,那还和我们二房有关系吗?

    我就服你们这一点,把我们当奴隶使唤,还只是给我们画大饼吃,可惜你们的饼也就骗骗江老二那个傻子了。”

    江老太太恼羞成怒:“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一家从前在江家吃喝不需要钱吗?说的就像我们饿着了你们似的,真是没良心,难怪你们到处惹人嫌。”

    “哟!既然这么讨厌我们还让我们回去呀?想银子想疯了吧?!咱们的分家文书可是已经去官府存档过了,所以我们和你们现在可就只是亲戚了,你们要是非要抢我们的钱,我们可是能报官的,好心提醒你们一句,报官只需要往那边走百步就到了。”说完,李秋云展颜一笑。

    听说这里离官府竟然那么近,江家人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了:“好!既然你们今天不回去,那以后承昭考上秀才举人了或者是咱们江家发达了,你们再上扒上来也是沾不到一点光的!”

    李秋云忍不住刺道:“说的就跟我们沾得上光一样!连我们自己挣的银子都不给我们自己花,我们还能指望以后沾你们的光呢?别跑地府里去沾去了!

    先前我病成那样都不让我花钱看病,然而就为了给江承远还赌债,你们就要卖我们家阿花,你们都能干出这样的事来了,我怕我们母子三人再呆在江家都没命看到沾你们发光的那一天。”

    江家人现在是彻底发现了,他们母子三人是真的恨上他们了,现在竟然变得这么硬气。

    几人既生气又愤怒,还有一种失去了劳动力和经济来源的恐慌。

    死活要不到钱,还吃了一肚子的气,怀着对官府的恐惧,他们灰溜溜地回小河村去了,准备再想办法。

    又过了几天,收到江家说把二房分出去的信的江承昭,终于等到学院放假,他坐着马车急匆匆地回了家。

    一进门,江家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江承昭就质问道:“为什么要把二叔一家分出去?”

    “承昭,之前是因为你二叔得了治不好的富贵病,没两天就已经花了二两银子,照那个花法,咱家也供不起呀。”

    “那你们就不能不给他治吗?就让他这样病死不就好了?”

    虽然江家人也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听江承昭这样理直气壮地说出来,他们心里还是有些胆寒。

    “可是当时江鱼非要给他爹治病怎么办?要是他们一家在村里闹起来,这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呀。”

    江承昭想到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几乎毁于一旦,心里怒气暴涨:“要不是承平被吓到傻乎乎地把话都秃噜出来,还有承远,竟然敢跑去赌钱还欠赌场那么多银子,你们为什么都这么不谨慎?”

    江承远听他这样毫不客气地数落自己,心里也火了起来,凭什么家里的钱大哥就可以随便用,而自己用一点就要被这么多人骂!这次他只是中了别人的计才会输那么多钱,这又不是他自己愿意的。

    不过到底是他闯出来的祸,现在家里情况不太好,他也不敢让爷奶再揍他一顿,于是他低着头不吭声。

    “现在正是我考到府城那边去的关键时候,你们千万不要再给我惹出事了。

    家里现在有多少钱?先都给我,我最近有用。”

    听到他又要钱,江家人心里一苦。

    最近他们都过成什么样了啊?又是还债,又是过得紧巴巴的。

    可是江承昭的事就是江家的头等大事,其他事都要靠边,江老太太把卖田地多的一些钱全都给了他。

    拿到钱后,再待在家里也是徒惹心烦,江承昭在家里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准备回学院了。

    不过头天晚上他给江家人出了不少主意,让他们再去江鱼那边要钱。

    江家人听了他的主意,觉得非常可行。

    那边江鱼知道江承昭已经回江家的事了,料定他会出一些狠招来想办法找他们要钱,不过他也听书院里的眼线告诉他说最近马上就要考核了。

    于是江鱼请人把江承昭贿赂书院的夫子的事情给写了下来,并且把这些东西想办法交给了据说最有可能被书院选中去府城研学的几人。

    之后江鱼又想到之前那两个地痞,虽然当时没有证据报官把事情揭露出来,不过对付那样的人,只要愿意给他们一点酒钱,他们肯定愿意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的。

    双管齐下后,江承昭就被书院调查了,之后因为江鱼把和江承昭相关的传言都传到了书院,学院核实后,终于决定把他赶出白云书院。

    知道要江承昭被赶出学院后,江鱼觉得自己心里死死压抑住的沉闷感终于消失了。

    这时小河村有人来江鱼家报信,说是江家老太太生病了,要他们回去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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