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许临月如往常一般起床,起来后她收拾了又陪妈妈出门报警,一起的还有白临曦。
沈秋雅的眉眼间是浓的化不开的担心,神情凝重,许临月见状,心疼的握住妈妈的手,“妈妈,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而且,首尔的警察也不是杨口市的警察,不会再做出那样的事来。”
白临曦也点头,“姐姐说的没错,妈妈,没事,我们都在呢。”
沈秋雅一颗心稍定,只是面色还是有点苍白,笑容也有点勉强,“好,我们过去看看。”
母子三人坐车过去。
到警局后,沈秋雅看了一眼高高悬挂在警局门口的警队标志,她深深的呼吸了口气,才抬脚往里走。
警局这时已经在忙了,打电话的,做笔录的,许临月跟妈妈进去后说明了来意,很快就有一个小胡子警察过来给他们做笔录,这一做就是两个小时。
做完笔录后,对方又让他们稍等会后就拿着笔录离开座位,过了会,小胡子才回来,回来后他也没让他们离开而是又继续询问一些事。
询问的问题中不少是重复的,许临月觉得奇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但对方是公权力的象征,她即使感到奇怪也不好不配合,公然质疑。
面上没质疑,她却悄悄留了个心眼,小心的注意着。
转眼又是两个小时。
期间有个女警过来悄悄的在警察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许临月就看到对方眉一挑,嘴角也上扬,一副解决了麻烦的轻松,她的眉皱了皱。
女警很快离开,在她离开后,小胡子收起笔录,“现在你们可以回家了。”
许临月如释重负,说了谢谢后和妈妈弟弟离开。
才走出警局门口,还没走下台阶,迎面走来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们一看到她,二话不说的冲过来就要拽走他们。
许临月都吓蒙了,“你们谁?干什么?放手!”
那男人也不理,继续拽着往前走,许临月挣扎起来,可她力气小哪里挣扎的过男人?眼看就要被拽上车了,这时
从外边冲进来黑衣两个男人,上前阻止男人们的动作。
看的出来这两人是练家子,双方几次冲突下来,两个男人成功解救了沈秋雅母子三人。
得到自由的许临月忙跑到他们两人身后躲着,一脸的心有余悸。
那三个男人好事被打断很不满,其中一个咬着牙威胁,“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啊。”
许临月听到这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这当街抢人跟社会人渣没什么两样的人居然是警察?
再也忍不住,她探出脑袋厉声质问对方,“有你们这样执行公务的?你们执行什么公务?哪个部门哪个警局的?”
对方一副倨傲的嘴脸,“我们执行公务,没必要告知,跟我们走就是了。”
许临月冷笑一声,“你说你是警察就是?我甚至怀疑你们假冒警察,借着警察名义做一些违法的事,临曦,报警。”
那三个男人不耐烦,但他们被那两个黑衣男人死死拦着,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出示了证件。
然而出示了证件许临月也还是没放松,她不依不饶的,“你们执行什么公务?”
“你跟我们走就是了。”
许临月气的够呛,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可能,我们不可能跟你走的。”
那三个男人不爽,就在这时,许临月身后的警局出来几个警察,他们匆匆过来,笑道:“他们是来接你们回家的。”
“我并不认识他们。”
“是这样的,”小胡子说道:“刚才我们打电话到桃口村政府核实时,对方说并不存在拐卖行为,你妈妈和白中宰是合法夫妻。”
许临月脑子又的嗡的一声,差点没气疯。
她感到不可思议,看怪物似的看着小胡子,“他那么说你就信了?”她冷笑出来,“我妈妈和他不是合法夫妻,那是违背她意愿强加在她身上的!他们从来就不是合法夫妻!”
她感到讽刺,感到好笑。
早上出门前,她还跟妈妈说现在已经不是十年前了,首尔的警察也跟杨口市的警察不一样,但实际呢?现在跟十年前并没有什么两样,首尔的警察跟杨口市的警察也没有什么不同。
她失望不已,目光冰冷的盯着对方,“我不会让我妈妈跟他们回去,既然你们是这样处理的话,那我只能向区警察局反应了。”
她说着要报警,小胡子皱眉,“你这是做什么?你是怀疑我们警方吗?”
许临月反唇相讥,“我们家是受害者,你们不去查证,不去抓人,反而要把我们送回去,这又是什么道理?就因为对方家里有关系是吗?”
最后一句不是她的揣测,而是真的,白中宰家里有人在政府工作。
十年前,她妈妈逃出来后就有向杨口市的警察局报警,妈妈原本以为报警后警方就会很快的把白中宰抓起来,谁知道白中宰家里有个人在村政府工作,那人在警方打电话过来核实时也是予以否认,并且仗着关系,最后还派了车过来想“接”她回去。
这事本来就离谱,更可笑的是,杨口市的警察局还同意了!
而她妈妈之所以会没事,是因为当时警局有个人看她可怜,偷偷提醒了一句,妈妈借口带临曦上厕所才逃了出来。
逃出来后妈妈如惊弓之鸟,再也不敢报警,一是对警方没了信心,二是不敢拿那一万分之一去赌,要是赌输了,等待她的将是暗无天日的命运,所以她才没报警。
她的担心是对的,十年后的情况还是没变,青天白日下,尽是被乌云遮住的阴霾。
许临月讥笑,继续报警。
她要报警,小胡子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不耐烦的啧了声,“趁我还能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把手机放下啊,不然就是不是这样了。”
许临月没理,小胡子诶西了声,冲过来就要抢她手机,黑衣男人见状,忙过来护着她,小胡子见状,怒了,掏出警棍,“你们俩谁?谁让你们来的?这里没你们事,滚开!”
见男人没动,小胡子只觉得威严扫地,更气了,“你们俩是想进去里边清醒清醒吗?”
许临月这时候也报了警,小胡子见她报了警,冷笑,“行,都别走。”他叫了人过来,指着沈秋雅,“把她带进去,不许走。”
许临月上前拦着,“你有什么权利抓走我妈妈?”
小胡子皮笑肉不笑的,“她是案子的当事人,有义务配合警方,现在我还有些事不清楚,需要她的配合。”
他说的冠冕堂皇,又那么多警察帮着,许临月即使再想拦着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小胡子带进警局关了起来。
许临月气的浑身发抖,白临曦也气的够呛,然而再气这时候只能等警察出警。
姐弟俩焦灼的等着,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原本该出警的警察还是杳无踪影。
这下换桃口村的警察得意了,他们冷笑连连,眼里闪着志得意满的光。
许临月脑子嗡嗡的,她不傻,还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打电话,找能帮的上忙的人,她打社长电话,打经纪人哥哥电话,社长电话没人接,经纪人哥哥说他不认识警察,还说会想想办法。
希望破灭,许临月又继续找,下一个号码就是权至龙的手机号,许临月看着他的手机号,看了好一会儿她跳过打吴士勋的电话,吴士勋之前说他认识一些警察,或许能帮的上忙。
可吴士勋这会儿不知道是在跑行程还是怎么的,电话并没有人接。
他是最后、也是最大的一个希望,但现在她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许临月整个人情绪忽然就有点绷不住,她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讨厌自己的弱小,无能为力。
她蹲了下去,蹲了会她打了权至龙电话,没有人可以帮她,这时候只剩下他了,他电话很快就通,一通入耳的就是他温润雀跃的嗓音,“喂?”
“您……”才出个音,许临月嗓音就哽咽了。
权至龙接到她电话时正在吃饭,这会儿听出她话里含了哭腔,饭都顾不上吃了,忙放下筷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您能不能,帮下我?我这边遇到了点麻烦,没人能解决。”
“你先说,我看看。”
许临月颤着音把刚才的事说了,权至龙听的怒火中烧,“还有这样的事?这一群狗崽子!你们现在在哪个警局?”
“我在清云洞这边。”
“行,我知道了,我想想办法,你先别急。”
也不知道权至龙怎么弄的,四十分钟后,许临月就看到妈妈被放了出来,一起的还有几个年长的警察,为首的那人看警徽应该是警卫,他急匆匆的过来,笑的一脸和蔼,“不好意思,是他不会做事,让你们受惊了。”
他说完转头脸一板,呵斥小胡子,“还不道歉?”
小胡子哪里还有刚才的趾高气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调色盘似的,他不情不愿的低头道歉,“对不起。”
许临月没说原谅,她为什么要原谅?
不仅没原谅,她甚至还冷冷的说:“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我妈妈,是你身上的这身警服。”身为警察,不是秉公办事,为民服务,而是徇私枉法,公报私仇,这样的人配做警察吗?
那小胡子被讽刺的脸又红了红。
许临月看也不看他,她问警卫,“那我们现在能回去了是吗?案子呢?是怎么处理呢?”
那警卫笑着说:“案子我们这边会跟进的。”
许临月说了声谢谢,接着上前一步扶过妈妈,“没事吧?”
沈秋雅摇头,她勉强笑了下,握住女儿的手,“没事。”
许临月又看向那两个黑衣男人,她走过去道谢,刚才要不是对方帮忙,她们这会儿可能已经在去桃口村的路上了。
那两个男人摆手,一板一眼的回道:“我们只是按照权先生交代的做事。”
许临月又是一愣,跟权至龙什么关系?
她试探的开口,“你是说,你们是他派过来的?”
那两个男人点头。
许临月的唇抿了起来,不等她说什么,弟弟已经走过来,“姐,至龙哥让我们过去。”
他指了指前方的车。
警局外边停了一辆黑色低调的车,此时那车正静静的停在那,许临月的心情一下变的复杂,她看了几分钟,才走过去。
他头靠在椅子上,抱着双手闭目养神,她抿抿唇,弯腰坐进去。
听到声响,他马上睁开眼,见是她,他双眼一弯笑了起来,眼神亮的仿佛漫天的星星都坠入了其间,漂亮温柔的不像话,“好了是吗?”他轻声说道:“好了我们就回家。”
见小姑娘脸还有点白,他嗓音更轻了些,“没事了,别怕,已经解决了。”
许临月咬唇,“你怎么会在这?”
权至龙笑起来,笑的温柔又好看,“过来接你回家啊。”:,,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