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十几天,我都收到了陌生的来信。
信上是完全不同的内容,但那人一直在给我讲他自己的故事。
我并没有这段记忆,所以并不知道给我写信的究竟是谁。
拆着拆着,我疑惑越来越重,甚至怀疑对方是骗子。
但是,十一月二十九号这天,我竟然在信上看到了署名——“z”。
z是谁?
就在我以为那人会继续以“z”的身份给我写信的时候,我却再也没有收到任何的来信。
某夜,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陈槐生,竟然还梦到了时间规律公式。
那一个个盘旋的字母,就好像一串串灵动的乐符,飘进我的脑海里。
而我,又突然想起了“z”。
“z”究竟是什么?
时间规律公式里也有一个“z”。
陈槐生说“x”是自变量,“y”是因变量,“∞”是一个抽象的数,而“z”是一个可调节的变量。
那么“z”究竟是什么,又如何调节的?
带着这个疑惑,我轰然从梦中惊醒。
从那之后,在上班的业余时间,我开始探索“z”到底是什么。
只是,这半年,我奔波忙碌,几乎求遍了各种方法,仍然毫无头绪。
这时,困住我的仿佛不再是陈槐生,而是“z”。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对一件事情彻底释怀,另一件事情又会接踵而至,让你不得喘息。
地球旋转日夜不息,太阳东升西起从不变化。
生活如常,阳光依旧炽热如初。
我缓缓从床上睁开双眼。
“遥遥,你醒了。”
陈槐生?
我看向他,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我抬手,一条红色手绳赫然在目。
不。
这是梦。
我告诉自己。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陈槐生关切地问我,趁我不注意把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
我打掉他的手,手指上还残留着微微的麻痹感。
我皱眉看向我轻轻颤抖的手。
难道不是梦吗?
正思考着,我的手突然被他握住:“我知道是我错了,不应该不顾你的感受,不应该忘记陪你过生日,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陈槐生。”我听见自己轻轻发出声音。
真的是陈槐生吗?
他真的还在吗?
“我在的,宝贝。”他握着我的手放在他脸颊上,用手指轻轻摩挲着。
听到“在”的那一刻,眼泪立刻从我眼眶里掉落。
还记得当初在我叫他的时候,怎么都得不到回应,如今,他居然告诉我他在。
不管了,就算是梦,这也是一场无比美好的梦吧。
我紧紧抱住他,趴在他身上哭,泪顺着我的脸颊一直淌到了他的衬衫上,但是我还在哭,没有停。
“不哭了,是我的错,我的错。”他一直在承认自己的错误,用手轻轻拍着我的后背,抚慰我。
我在他身上蹭了把眼泪,然后起身,这才发现我们现在在医院。
“这里是医院?”我问。
“嗯,你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吓死我了。”
“我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都是我不好,宝贝。”
我盯着他,没说话,在用我的眼神告诉他,陈槐生,我需要的是答案。
他明了我的意思:“昨天是九月二十九,你生日,但是我在公司加班,没顾得上给你过生日,许是你打电话的时候太生气,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我仔细消化着他给我的信息。
他忘记给我过生日。
他在公司加班。
我太生气……
那我跟陈槐生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犹豫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了又想决定直接说,“什么关系?”
“遥遥,你都忘了吗?”陈槐生眼眸中闪过一丝难过,“没关系,医生说有可能会失忆,忘记也没关系。”
说着,他继续给我解释:“我上个月向你求婚成功,我们定的十一月结婚,所以遥遥,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我吃惊地说。
竟然是未婚妻?
陈槐生向我求婚了。
我答应了他。
他现在是我的未婚夫。
事实竟然是这样吗?
==第七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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