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显得有些昏暗的校长室里,一只颜色鲜亮的红色大鸟正在专心致志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据哈利说那是福克斯,一只刚刚涅槃一年的凤凰。
一下子挤进了七八个人,几个身材算娇小的男性让本就不算宽敞的校长室雪上加霜。
“尝尝这个柠檬雪宝吱吱球么,年轻的孩子们总是需要摄入一些甜食来保持心情愉快。”邓布利多向着学生们坐着的方向推来了一大盘包装的花花绿绿五颜六色的糖果。
“不了,谢谢。红茶的味道很香醇。”司莫蒂礼貌的拒绝了那一堆看起来就不太妙的糖果只端起加了牛奶的红茶小小的啜饮了一口,而一边吞下糖果的哈利和罗恩五官扭曲的皱缩在了一起。
“看起来这个糖不是很甜。”硬挤到学生们一边的弗瑞先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们扭曲的五官下了结论。
而坐在最远端抱着手臂脸色一直算不上和善的斯内普教授像是再也看不下去这一路偏移的话题中心,不耐烦的咳嗽了一声冷冷开口道:“邓布利多,我不是很有耐心在一颗糖的酸甜程度上浪费时间,要知道我的办公室里还熬着一整锅的魔药。”
斯内普教授冷笑一声:“虽然现在这锅魔药可能永远也派不上用场了。这还得多亏了某个不按时服药的愚蠢狼人。”
邓布利多校长语气温和的说道:“好了,西弗勒斯。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斯内普教授的眉毛微微拧起显然对这个词语很是嗤之以鼻。
西里斯粗声粗气的说:“你有什么不满么。”
斯内普教授的薄唇微启刻薄的话语流畅的自口中滑落:“说实话,有很多。不过英明伟大的邓布利多校长认为这只是个意外,那我也没什么想要多说的。”
西里斯昂起头气势高涨的说:“你最好是……”
邓布利多轻轻敲了敲桌子有些无奈的打断了两人之间言语的无谓争论:“咳咳,还请给可怜的老人一个插话的机会。”
“首先,我还是要再次感谢弗瑞先生伸出的援助之手。您成功的帮我们避免了一场可能流血的灾祸。”
斯内普教授冷冷的补充道:“是啊,尽管这个灾祸的源头是由您亲手签发了招聘书请来的。”
“嘶,你!”
西里斯愤怒的站起身却在邓布利多安抚的手势下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冲着斯内普教授的后脑勺喷吐着粗气。
邓布利多冷静的说:“我确实对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包括当年对于西里斯布莱克的审判也是一样的失察。我很抱歉,没能维持正义的天平。我为我们的失察与误会和你逝去的时光与有人感到由衷的歉意。”
西里斯显得有些局促:“这不是你的错,邓布利多校长。最终做出了错误决定的人是我,是我在最后一刻做出了保密人更换的愚蠢决定。”
西里斯的声音逐渐低沉随即深深的把头埋在了手心之中,显得十分懊恼,哈利连忙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是令人感动。”斯内普教授冷冷的掀了掀眼角:“但我之所以坐在这里并不是为了来看你们抱头痛哭的恶俗场景的。”
一旁走到了哈利身后想要给他一个拥抱的罗恩和赫敏尴尬的停下了动作,僵硬的抱起了手臂。仍旧停留在原地的彻彻底底局外人弗瑞先生正捏着一块剥了皮的柠檬糖球小声的诱哄着同样旁观的司莫蒂张开吞下。
“别这么心急,西弗勒斯。”邓布利多的眼镜片上反射着校长室内温柔的光:“之所以把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么?”
邓布利多看向桌子上被石化的小小老鼠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惫:“我会带着彼得和西里斯去魔法部走一趟,让被诬陷的人得到正名,让逃脱了制裁的人得到审判。”
“真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那么看起来我似乎没有留下来庆祝的必要了。”斯内普教授站起身冷冷的环顾了一周校长室里神色喜悦的人群随即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了。
听着巨大的关门声回荡在耳侧的校长笑眯眯的说道:“看起来我们的魔药教授对我有些不满。”
弗瑞先生把手里黏糊糊的融化了的糖果往托盘里一丢懒洋洋的靠在沙发背上吐槽道:“看起来还真是有够不满。既然直面了袭击的角色都退场了,或许我们这两个彻底无关的局外人也可以离开了?”
邓布利多开口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二人:“还请稍等那么一下,由于西里斯洗清罪名之后就是布莱克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所以接下来的一系列手续和交接工作可能需要一段为期不短的时间,所以能否请二位暂时对这件事情保持沉默呢?”
司莫蒂微笑道:“当然,我会对此表现的一无所知。”
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状的镜片下折射着温和的目光:“那么感谢你的配合,罗齐尔小姐。我注意到您在记忆方面似乎颇有造诣,也许在这个学期结束之前你会愿意时不时的来和我这位快要埋到坟墓里的健忘的老人说说话。”
“我的荣幸。”
司莫蒂优雅的行了一个礼就准备头也不回的跟在看起来有点不耐烦的弗瑞身后离开。
“嘿,等等。那个……司莫蒂。”西里斯紧张到结巴的声音在司莫蒂的身后响起:“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你愿意来布莱克家的庄园做客么。”
随着司莫蒂停顿下的脚步西里斯的声音越发急促欲盖弥彰的补充道:“呃,我是说哈利一定很希望能够和他的朋友在自己的家里举办一场聚会。”
司莫蒂淡淡回头打量着男人有些局促不安的神情:“感谢您的邀请,西里斯布莱克先生。只是……”
尽管已经远离社交多年,但是西里斯依旧能根据曾经的经验判断出这是一句拒绝的前置语,他有些灰心的低垂下了眉眼,内心对于欺瞒了自己某种意义上的救命恩人显得十分自责。
“司莫蒂,我是说……我真的非常希望你能来参加我的聚会。”尽管弄不清楚自己的教父和司莫蒂这两个原本毫无关联的人现在诡异的气氛是因为什么,但是感受到自己的亲人的失落哈利还是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请求道。
司莫蒂露出笑容调皮的眨了眨眼:“只是我想您还需要去单独邀请一下卢娜。”
“哦哦,你说得对。我当然不会忘记邀请那个小姑娘,毕竟她……咳咳。”西里斯有些激动的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好了,现在看起来是彻底没有我们的事情了。”弗瑞拍了拍手打断了校长室里暗流涌动的气氛语气轻松的说:“也要给我们两个多年未见的远方亲戚一点独处空间吧。”
校长室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就像隔绝了两个世界一样,司莫蒂的脚踝有些轻微的扭伤而五厘米的尖细高跟无疑进一步加重了她的负担。
弗瑞先生语出惊人的说:“我可以背你么?”
“不必了。”司莫蒂沉默了一下在趴到一个看起来全然陌生的人的背上和失去一点仪态的选择之中好不犹豫的选择了第二种,于是她扶着墙壁利落的脱下了自己脚上的鞋子,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放松的呼出了一口气。
弗瑞显得有些受伤有些哀怨的说道:“别这么戒备么,你的名字还是我起的哎。”
“我清楚的记得司莫蒂这个名字是祖父起得,意为传承。还是说您曾是我祖母的秘密情人?”
“别开这种地狱玩笑呀。”弗瑞惊恐的摆了摆手试图把这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中驱逐:“我们都清楚我说的是另外一个,意为自由的阿底提。”
“那么安迪,罗齐尔,我的小叔公。”
弗瑞现在是安迪的男人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伊桑那个老顽固不会愿意提起我呢。”
司莫蒂淡淡的说:“祖父没提过,但我有眼睛去看,也有耳朵去听。”
弗瑞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摊手道:“我就说么,伊桑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提起我这个被他认为是家族败类的人。”
“不过你要比我了解的更加聪明一点,这是给聪明孩子的奖励。”弗瑞笑眯眯的掏出了魔杖在司莫蒂提着的高跟鞋上轻轻点了点,原本流光溢彩的鞋子瞬间变成了一双毛绒绒粉嘟嘟的软底拖鞋。他从司莫蒂手里抽走了那双拖鞋,屈膝替她穿好了这双看起来和她整体装束十分不和谐的兔子拖鞋。
司莫蒂皱了皱眉看着那两只活灵活现的兔子头不太愉快的说:“我不认为这算的上是什么奖励,而且这双高跟鞋花了我整整二百加隆。”
“二百加隆而已,比起你在德国那几家日进斗金的店铺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吧。”
司莫蒂抬眼冷冷道:“斯德是你故意送到我身边的人?”
弗瑞皱了皱鼻子思忱了片刻:“唔,我和他的关系有些复杂。但是大体而言我是他的养父。”
司莫蒂冷静的说:“所以呢,您急吼吼的挑了一个不算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我面前是准备分一杯羹?”
弗瑞摇了摇头停下了继续向前的脚步:“不,我是来传达我的善意。直到这个暑假之前你寄给斯德的信件都让我还能读到那个自由的灵魂,只不过最近这几封信件,你的翅膀似乎断了。”
“……以我们现在仅仅见了一面的陌生关系和您偷看子女信件的做法来看我们之间远没有可以讨论灵魂这么深入的话题。”
弗瑞毫不介意的开怀大笑:“你说话的语气真像你的母亲。”
“而我来此只为一件事,那个我从火焰里救出来的小姑娘,是生而自由的风。只愿你永远不要忘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夜风微凉,司莫蒂的裙角和脚踝都沾染上了干涩的泥土,在那个改名弗瑞的男人抛下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后司莫蒂态度礼貌而又坚决的请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之内,而她已经坐在廊下的台阶上足足两个小时了,尽管很快就要宵禁了,但她却没有一丝一毫挪动身躯的想法。
“找到啦,我们的呆瓜小姐。”熟悉的声音在司莫蒂身旁落座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件带着体温的宽大斗篷。
司莫蒂下意识的想要露出微笑却发现自己甚至疲惫的拉不起嘴角:“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活点地图,弗雷德不是都告诉你了么。”乔治弹了弹手里那张发黄的纸张,乔治韦斯莱和司莫蒂罗齐尔的名字紧密的凑在一起不远处还有一个弗瑞在探头探脑。
司莫蒂皱了皱眉显得有些心烦:“我的脚崴了,你能背我回去么?”
乔治夸张的弯下身子伸出手臂:“愿意为您效劳。”
司莫蒂被他夸张的动作逗笑了抬手搭上了他宽阔的臂膀轻轻巧巧的伏在了乔治的肩头,另一只手还拎着那双可笑的毛绒拖鞋。
皎洁的月光穿过窗棂细碎的散落在他们有过的路上,细细的微风调皮的转动着两个人散落的发丝让他们纠缠不清。
乔治背着司莫蒂走了一段路后突然开口道:“其实,我和弗雷德在你总去的天文台的塔楼那里放了两大箱烟花。”
司莫蒂慵懒的搂着乔治的脖子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软趴趴的:“为什么,是要和我道歉么。”
乔治的声音尽管低沉却十分清晰的传递到司莫蒂的耳畔:“是为了表白。我和弗雷德都喜欢上了同一个不省心的小姑娘。所以我们互相约定了,一人表白一次,成功的那个人就可以拥有烟花约会的权利。”
“所以,背上不省心的小姑娘,你要我和我一起去看烟花么?”
“不答应我就把你从我背上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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