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带傅士仁到濡须坞见孙权,因为没有带回甘宁,孙权对他生出不少好感。
当年在江夏城外,甘宁百骑如入无人之境,如果真请回来相见,不但孙权的脸上难看,连韩当也要受辱。
傅士仁的态度很谦卑,这让孙权无比受用。
宴席上孙权、鲁肃言语和善,但傅士仁发现凌统、吕蒙等将,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比较奇怪。
难道是因为没主动敬酒的原因?傅士仁心说自己身为副将,在孙权面前姿态放低点还行,你们江东将领想什么呢?
宴酣之际,孙权有意在傅士仁面前卖弄,遂对吕蒙吩咐:“子明,这濡须坞是你督建,获胜这两战你都有参与,江夏水军虽然没有参战,但可以和我们分享喜悦,你就现场说说为什么能取胜,也让众将开开眼界,特别是第一次的引诱伏击。”
“呃...这...”吕蒙心说主公不是喝多了吧?这些兵法战术自己偷摸用就好,怎么还要教给外人?
“愿闻其详。”傅士仁笑着回应。
刘备手下善战者极多,傅士仁虽然是他的近臣,到现在才混了个中郎将,不是因为他不优秀而是能人太多。
即便在如此,傅士人还是非常配合孙权。
“子明,你就简单说一说。”鲁肃懂得吕蒙的心思,提醒他简单说。
孙权有些酒意上头,也或许没把傅士仁放在眼里,他又接着嘱咐:“尽量说得清楚些,要不然外人还认为赢得很轻松...”
吕蒙见状非常无奈:“在濡须口立坞为盾,在旁边山上筑关为眼,以江东战船为矛,如此则可攻可守是为根本,至于首次的引诱伏击战,主要是利用地理环境、黑夜...”
吕蒙越说越展开,听得殿内诸将频频点头,孙权还不时望着傅士仁,好在在告诉他:看到了吧?什么叫名将?江东可不止一个周瑜,吕蒙就是我培育出来的。
“好...”傅士仁率先拍手称好,结果发现自己在独自鼓掌,于是渐渐收回了手。
长江报每期傅士仁都看过,廖立说的那条信息或许不实?至少吕蒙的口才挺不错。
凌统心中骂了一句笑面虎,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厮该不会盯上了吕将军吧?
想到这里他端起酒杯走到傅士仁面前,说话的语气有些生硬:“傅将军,敢问这江东的酒如何?”
傅士仁见凌统年龄不大,说话竟然咄咄逼人,自己好歹是关将军点的副将,你小子敢在前辈面前如此说话?
“味道尚可,就是寡淡了些,与荆州的酒,各有千秋...”傅士仁冷淡地回答,他下意识地看了孙权与鲁肃,心说管好你们的人,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跳出来。
凌统没想到傅士仁的态度如此强硬,跟着回怼:“江东的酒纯所以淡,酒里可没掺什么别的东西,不像上次在江夏喝的...”
傅士仁皱起眉头,你居然好意思提江夏,当初送的酒肉算是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傅士仁把酒具放在案上,随后冷冷地说:“将军嫌江夏的酒不纯,当初好像也没有少喝...”
鲁肃见气氛不对,连忙止住凌统,笑着打圆场:“公绩他喝多了,傅将军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傅士仁就坡下驴,侧身对鲁肃微微点头,“天下的美酒多矣,不同的人喝,感觉都不一样,江东的酒其实挺不错...”
微醺的孙权完全没注意到刚才的交锋,此刻听到傅士仁夸江东酒不错,他唤住张昭吩咐:“傅将军既好酒之人,子布等会送他二十坛带走。”
“唯。”张昭拱手回应。
傅士仁见一众武将眼神变得不善,寻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小题大做?
谷</span> 此时已经酒足饭饱,傅士仁站起身抱拳向孙权道别:“孙将军,末将军中还有些俗务,就不过多叨扰,就此告辞。”
“呃...子敬替我送一送。”孙权并没有挽留。
“唯。”鲁肃起身走向孙权行礼,然后与傅士仁一同走出坞外。
殿内只剩江东自己人,喝多了的武将变得口不遮拦。
韩当向旁边地上吐了一团口水,“呸,真把自己当个人物,算什么东西...”
甘宁就在不远的地方,凌统苦于孙刘联盟不能去报仇,‘毒杀’周瑜的傅士仁大摇大摆与自己同席,他郁闷的端起酒杯走到吕蒙身边坐下。
“子明,你不觉得傅士仁有些嚣张吗?”凌统意味深长地问。
吕蒙很是疑惑:“公绩你先去挑衅人家,怎反说别人的不是?”
“他亲口承认江夏的酒不干净,又说每个人喝完感觉不一样,分明是在告诉咱们是他下的毒...”凌统咬牙切齿。
“公绩慎言,此事主公不让提的...”吕蒙小声提醒。
“主公那是顾全大局,我才不信会永远联盟下去,可怜大都督死不瞑目...”凌统说到兴头上,猛灌了两口酒。
吕蒙皱起眉头,“这件事不好深究,毕竟逝者已矣,又没有充足的证据...”
凌统反问:“这还是讲道理、讲证据的天下?”
吕蒙没办法回答,他深知凌统被仇恨压抑,现在把对甘宁的恨,渐渐转移成对荆州的恨,谁用甘宁他就恨谁。
“以后有机会我会替你报仇。”吕蒙郑重地回答,虽然其中有一半同情,但也认可凌统那句话,孙刘不会永远联盟下去。
凌统拿起酒杯与吕蒙碰了碰,那份感激之情全部都在眼中。
鲁肃的性格沉稳老练,但进取性远不如周瑜,程普又年老不能成事,或许能够帮他的只有吕蒙。
傅士仁乘船回到驻地,船上还有孙权送的二十坛酒,虽然那味道比较寡淡,但总好过自己船上什么都没有。
傅士仁本想给甘宁、关平分享江东酒水,但甘宁借口身体不适不愿饮,昨天张昭带酒肉来劳军就如此。
并非甘宁不能饮酒,只是故意推辞不愿喝孙权的酒,他与凌统有杀父之仇。
蓝田嘱咐他出门在外小心谨慎,来路不明的酒水千万不要饮用,交州的步骘和士武都是被毒死的。
关平捡样学样,甘宁不喝他就不喝,搞得傅士仁非常尴尬。
为了化解眼前的气氛,傅士仁把江东获胜经过娓娓道来。
他笑着补充:“我看廖太守在长江报上说得有些偏颇,那吕蒙分明就是用兵高手...”
甘宁无语地看着傅士仁,“用兵高手?这都是挨打挨出来的经验,基本是照搬交州的战斗...”
傅士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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