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松因为贪婪而跌落阡陌,但是间接改变了自己命运,留在汉中也不一定有命活,所以宋谌没有半分内疚。
“先生有济世之才,而且待人很友善,更难得的他以民为本,是百年难遇的贤者.”宋谌夸起蓝田滔滔不绝,让庞德的期待感更大。
商船过长江进湘水,转道漓水再进郁水,庞德这辈子都没坐这么久的船,在番禺停靠的时候他一脸菜色。
要不是提前吃了止晕丸,他可能会吐死在半路上,庞德实在难理解如何水战,这摇摇晃晃的怎么挥得动武器?
广州城第一期已经建成,年初的时候蓝田将州牧府、州级衙门从广信搬到了新城。
占地面积巨大的广州城,在军队、官员、作坊工匠的陆续入驻下,渐渐带来了一些人气。
望着眼前的巨大城池,宋谌很兴奋地介绍道:“广州城是先生亲自规划,历时一年多建设而成,而且没有征调一个民夫,看上去很雄伟吧?”
“城池大小足可媲美长安,城门也确实建得比较雄伟,但那些矮小的城墙似乎”马超曾经占领过长安,见过大世面的庞德,一眼就指出了关键。
“那些矮小城墙会慢慢拓宽增高,先生的意思是边发展边建设,走吧我现在带你入城去。”宋谌解释。
广州城的城防由陷阵军负责,宋谌因为出身陷阵军侦察营,所以很方便就通过了检查,宽敞的街上有人走马、有人驾车,也有人挑担,每隔一两里路设有岗亭负责治安与交通。
城中绝大部分区域都是荒地,已经建设的建筑物相对都非常集中,两人走马来到中央政务区便下马步行。
为了让州府官员安静地处理政务,中央政务区除了传令兵其余人等禁止骑马,四四方方的区域放眼望去全是衙门,州牧府就在政务区的核心位置。
州牧府的门卒认得宋谌,将他和庞德请进庭院等候期间,又紧急去向侍卫长高原通传。
“宋掌柜,蓝将军这里侍卫好少,咱们进来这么久都没见到巡逻,万一遇上刺客怎么办?”庞德好奇地问。
在庞德以往的印象里,无论是将军、刺史还是郡守、县令,这些人的府邸都有很多兵丁巡逻,像蓝田这么大胆的还是头一次见。
宋谌笑道:“先生的威望很高,而且广州城是由陷阵军负责,不会有宵小来找死的”
“我就说城门的卫兵炯炯有神,原来竟是传说中的陷阵军,果然不同凡响,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高将军.”庞德有些期待。
“庞将军会见到的,高将军可是这里的常客。”宋谌回道。
“宋掌柜,这一趟走得挺久啊?”庭院后方传来高原爽朗的笑声。
宋谌起身抱拳行礼,把庞德引荐给高原认识,“高统领,这位就是汉中那位庞将军,左将军派他来交州听用。”
高原听后上下打量庞德,能入蓝田法眼的必有过人之处,随后抱拳行礼道:“幸会幸会,久闻将军大名。”
“先生在吗?”宋谌问道。
高原点点头,“你先带庞将军去驿馆歇息,先生在后院种树兴致正好,晚一些再来吧”
“种树?”庞德挠头表示不解。
“先生素来勤政,高统领为何要”宋谌也是一脸疑惑。
高原解释道:“今日春光正好,伯平将军带着两位公子外出踢球,后院就剩下先生和主公.”
“那我们明天来。”宋谌满脸微笑拉着庞德离开,蓝田和吕玲绮的二人世界不多,他自然要配合高原的工作。
“宋掌柜,我还没见到蓝将军.”庞德觉得好奇怪。
宋谌神秘地说道:“庞将军没听到吗?先生现在忙着种树呢,我带你去军事区逛逛,说不定能见到高伯平将军。”
“可这.”庞德欲言又止。
“走吧。”宋谌催促道。
两人匆忙走出州牧府大门,高原来到门岗处嘱咐道:“先生今天很忙,若是还有人来找,让他们明天再来。”
“唯。”两个门卒齐声回答。
广州城占地面积巨大,蓝田给各衙门留的位置很宽敞,自己的州牧府也没太委屈,后宅的前后都留有大片空地,让蓝田在闲暇时间里,可以搞些种植和研究。
蓝田在后院搭了葡萄架,又开辟了一小块土地做为菜园,已经种上了常见的瓜果蔬菜,而前庭与后宅中间的大块空地,是蓝田留给吕玲绮的浪漫,他准备在这里种上一小片桃林。
桃树的枝苗是蓝田提前选好的,他在苍梧、南海两地找到几个桃林,选取最优质的几种准备嫁接种植。
蓝田通过观云预判天气,提前一天取来要嫁接种植的枝苗,然后放在阴凉处浸泡木盆中控温保湿。
蓝田先在花园挖了几十个小坑,把要回填的泥土和草木灰拌在一起,然后就开始他的种树六步法。
第一步用小刀割开嫁接位置的树皮,第二步将两种不同品种的桃枝呈交叉状固定在一起,第三步把泥土盖在枝苗的根部, 第四步握住枝苗轻轻向上提一提,第五步用脚将泥土踏紧踩实,第六步用一根竹竿插在旁边辅助固定桃枝。
完成一整套种植流程,蓝田对旁边的吕玲绮说道:“小君,现在该你浇水了,一次性要浇透。”
“蒽好.”
吕玲绮拿起水瓢,慢慢淋在树苗根部,她不懂得什么叫浇透,反正浇完一瓢再接第二瓢,泥土吃水还冒出小泡泡。
“够了够了,再多根就露出来了。”蓝田见水分合适急忙阻止。
“夫君担心根露出来,刚才为什么要往上提?直接把跟埋在最下面不好吗?”吕玲绮疑惑地问。
蓝田从盆里拿出枝苗,指着它的根部耐心解释:“小君有所不知,你看这些根如果直至压在下面,它们就会朝平展方向生长,到时候会突出地面的,如果用手提一提的话.”
“用手提一提树根朝下,新发芽的就会垂直生长?”吕玲绮插话问。
蓝田吃惊地点头:“孺子可教.”
吕玲绮俏脸一红,“还不是受了你的影响,可能是耳濡目染看多了吧”
“这世上的道理都是相通的,无论种树、施政、治军、还是教养子女等等,关键时候就是需要提一提,只要找到了好的方向,不愁汲取不到养分”蓝田意味深长地说。
“夫君你真是任何小事都能说出大道理,可人家偏偏还这么爱听,现在咱们继续种吧,还剩好几十株呢。”吕玲绮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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