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溯宁玩到晚膳时间都没回去。毕竟他今天坐雕车回来,吃了一路东西,现在肚子可是完全不饿。
所以到了很晚的时候,凤清河处理完事务回来,发现溯宁不在房间,出去找人才知道,溯宁和凤青璇、凤青檀在玩游戏。
他们已经从躲猫猫玩到了瞎子摸人的游戏。
瞎子摸人就是一个人眼睛上蒙着一层纱,看不见周围的情况,靠四处摸索抓人。而其他人必须在某个范围内活动,不然跑太远,“瞎子”根本摸不到人。
溯宁脸上蒙着一层黑色的纱,正在笨手笨脚地四处摸索着。
凤清河突然走过来,原本还待在溯宁附近的人都散开了。
溯宁还没察觉到,一直往前走,就这样突然装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还没开心地说“抓到了”,就被那个人紧紧按在怀里。
“怎么这么晚还在玩?”凤清河问。
听见是凤清河的声音,溯宁感觉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松开了抱着凤清河的手,但对方根本不放开他。
溯宁只好伸手要把蒙着自己眼睛的布拿下来,但又被凤清河伸手阻拦了。
他只好往前探头,想咬凤清河伸过来的手。但因为什么都看不见,咬了个空。
看着溯宁这傻样儿,凤清河忍不住发笑。
听见那声轻笑,溯宁没好气地开口:“你耍我玩?”
“哪有呀?世子妃殿下。”凤清河笑道,“只是看你这样可爱。”
现在已经入夜,庭院里已经点了灯,在灯光下,溯宁白皙的皮肤比白天更显眼了,难怪常言说“灯下看美人,千秋绝调语”。
且他脸上罩的纱还是黑色的,与白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这一层黑纱,看着莫名有一种让人想狠狠欺负他的感觉。
如果可以,凤清河挺希望溯宁就这样一直戴着这层黑纱。
当然了,这是不现实的。
不过,这一刻,这样的溯宁是他的风景。
可惜这位“风景”不喜欢别人欣赏他,一脸不爽地快速把黑纱摘了下来。
“都怪你,我游戏玩一半大家都跑光了。”说着溯宁环顾了一下周围。
很好,那些下人和凤青檀兄妹都消失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溯宁在心里默默骂了凤青檀一句,这人在溯宁第一次见到他时,面对凤清河不是挺勇的吗?怎么这次凤清河一来,他就吓跑了?
不争气!
就留他和凤清河两个人独处……溯宁不擅长应付这些。
“这么晚了还玩游戏。别人还要睡觉呢,一点儿也不体谅人。”凤清河说。
溯宁:“……”现在才戌时(晚上七点)不到,谁这个时间睡觉啊?你吗?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每天都是不到子时(晚上十一点)绝对不会回房间的吧?
如此说来,今天凤清河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溯宁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前几天不是说自从沈见梓走后,就没人监督你修炼,你人都懒散了不少吗?我特意提前回来,监督你修炼啊。”凤清河说着,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好吧?快夸我”几个字。
溯宁默默翻了个白眼。我怎么感觉是你又找了个借口,不想包揽凤族全部的事情。
自从凤清河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忙了之后,重新回到以前那个状态,对他来说变得难了很多。
所以他现在都开始想着法儿偷懒了。
偏偏凤王对自己儿子的感情特别关心。听见儿子是要陪儿媳妇一起修炼,他便减少了凤清河的事务,凤清河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早出晚归了。
“这么晚来修炼,世子好雅兴啊。”溯宁嘲讽道。
说到这么晚修炼,凤清河忍不住想到别的东西——双修。双修一般就是发生在晚上的。
这么一想,凤清河突然有点脸红。到底还是个未经事的处男——虽然是个两百多岁的老处男。
两人谈着谈着,好端端的其中一个人突然脸红。叫溯宁有些费解。他刚才也没说什么奇怪的内容吧?
见对面的溯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凤清河清了清嗓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心情,说:
“来吧。虽然我不是龙族,也不会水系的术法,但监督一下你修炼还是可以的。”凤清河牵着溯宁的手往房间方向走。
这么一做,他越来越感觉自己这样像是要去双修了。
凤清河走在前头猛的摇摇头。惹得溯宁一阵疑惑,凤清河没事吧?晚上从见面起一直怪怪的。
结果两个人进房间里,孤男寡男,点一盏灯,暧昧的氛围感满满,结果两个人真的是在认真修炼。只是,凤清河一边监督一边走神,忍不住去想自己可能还可以与溯宁在这个房间里,点着一盏灯双修。
凤清河:“……”双修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吧?这是从脑袋里甩不走了吧?
于是溯宁在凤清河的监督下好好修炼了一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还在心里暗自谢谢凤清河,多亏有凤清河在一旁监督他,不然靠他自己的自制力……修炼是个问题。
不过表面上他肯定不会说出感谢的话啦。溯宁性格挺别扭的。
子时过一会儿,凤清河算着时间挺晚了,就催溯宁睡觉了。
溯宁躺上床,而凤清河还按照之前的习惯,打算睡地板。
一开始溯宁没说什么,灯都熄了。溯宁一个人躺在床上,他侧着身,背对着凤清河所在的方向。
平时一秒入睡的溯宁竟然闭了一会儿眼,没有睡着,又重新睁开了。
他躺在那儿静了一会儿,翻了个身,变出了面向凤清河的方向。
不料凤清河竟然也没闭眼,正看着他这边。
好吧,人家不一定是故意在看他。毕竟凤清河就对着这边,不看他看谁啊。溯宁脸颊微微发烫,在心里警告自己别多想。
“那个……”两人对上眼,溯宁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凤清河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嗯?”
“你到床上来吧。”溯宁说完这句,又连忙接了一句:“你别误会,是地板太硬了。我体验过不睡床的感觉,太难受了,嗯……你明天不是还要早起处理事情吗?还是床比较好吧。不然睡不好……你父皇又该以为你肾虚了。”
本来溯宁说前半句时,凤清河心里还暗自发笑,心想溯宁是不是心疼自己了,结果最后一句“你父皇又该以为你肾虚了”,说得凤清河直接脸黑了。
这种事情,麻烦不要旧事重提好吧?
而且,这都是一场误会。
要不是才和溯宁拉近关系,凤清河一定开句黄腔,说“我肾不肾虚,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最主要就是刚拉近关系,这么说怕吓到人家。
凤清河只好憋憋屈屈地忍着不说。况且,媳妇都允许他上床了,不上床不是人啊。
他连忙上床,躺到了溯宁身边。
感觉到身边因为有人躺下而微微往下陷,溯宁微微往旁边挪了一点儿。
结果没挪几下,凤清河就伸手从后面揽住了他。吓得溯宁一激灵。
“睡吧。”凤清河在身后轻声说,“今天不是累了么?”
溯宁这才微微放松下来,小声应了一声:“嗯。”
可能是因为背后有人抱着自己,影响了他的睡眠质量,平时睡神附体的溯宁只感觉自己心口一直怦怦跳着,根本没法儿入睡。
这个凤清河,溯宁心想,有那么粘人吗?睡觉就算了,还要抱着睡,这个姿势,他怎么睡得着啊?
也就仗着溯宁脾气好吧!
溯宁在心里嘀嘀咕咕了好多话,嘀咕着嘀咕着,把自己嘀咕困了,终于在过了一息时间后,睡着了。
而抱着溯宁的凤清河,本来就处理了一天的事情,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突然放松下来,困意就上来了。所以这次,反而是凤清河先睡着。
第二天,外面有公鸡开始打鸣。
没错,凤族人真的很接地气。
凤清河被打鸣声吵醒,低头见怀里的溯宁还在睡,嘴角微微勾起。
还真是爱睡呢。
不过修炼什么的,肯定要早起。但也不要太早起,至少现在不行。
所以凤清河这个时候是没办法叫他起床了。
不过没关系,凤清河化为原型,低声鸣叫了一下,然后外面飞进来了一只大公鸡。
身为凤凰,是能调动百鸟的。
凤清河对公鸡低声叫了几声,公鸡很快会意,飞到了旁边站着,一脸认真(怎么从鸡脸上看出来一脸认真的?)地站在那儿不动。
凤清河刚刚吩咐了公鸡到点要叫溯宁起床,然后这才放心出门。
于是,半个时辰后。
溯宁还在香甜的睡梦中,突然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公鸡打鸣声。
偏偏打得还那么响亮,那么持久,那么百转千回。
溯宁被吵得烦不胜烦,睁开眼转头朝发声源看去,就看见一只大尾巴公鸡在房间里叫着。
“哪儿来的公鸡!”溯宁不满地说,“凤清河真是的,出门前也不知道关窗?”
他说着,动用自己最近才学的术法,把公鸡轰了出去。再用法术关了窗。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溯宁这才悠哉游哉地打了个哈欠。转头睡了个回笼觉。
并在睡着前表示:凤清河怎么不关窗?等他回来要好好骂上一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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