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郡主听完沈怀慕的陈述,忽闪着圆溜溜的杏眼,眉眼间溢满了灵气,“这么说来,是三姑娘谋害大姑娘不成,又自食恶果?”
沈怀慕转头看去,心中一沉。
可惜郡主豆蔻年华,前世因宁轩诚善做主张,被送去北燕和亲,没过几年,便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不知道这一世,向阳郡主的命运会不会有所改变。
“向阳,这里没你的事!”长公主冷声呵斥,一把将向阳郡主拽到自己身后,看向沈怀慕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和疏离。
这将军府的嫡长女果然不简单,能从吃了承欢散的壮汉手中脱身,转头又和昱儿勾搭在了一起。
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能让向阳被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沾染半分。
沈怀慕没有察觉到长公主的异样,心中思考着,待会儿回府后,该如何收拾残局。
祖母身体不好,这样的事传到她老人家的耳朵里,怕是对她身体不利。
“长公主,在房间里找到了这个。”嬷嬷将掉落在房间角落的香囊拿了过来,刺鼻的香味让众人退避三舍。
沈怀柔看到香囊,瞪大了双眼,冷汗爬上后背,可她却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打开瞧瞧。”向阳看热闹不嫌事大,从长公主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对嬷嬷吩咐道。
“是!”嬷嬷屏气凝神,解开香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一个药瓶,还有一些颜色鲜红的粉末。
“宣太医!”长公主秀眉紧蹙,即便没有太医,她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下人匆匆离去,此时人群中一个贵女突然开口:“我认得这香囊,前不久我和别的府上几个姐妹们一同在百绣坊买的,那日沈怀柔也在其中。”
沈怀慕寻声看去,说话的人是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孙女邢诗婉,也是百绣坊的常客,她能一眼认出那香囊也在情理之中。
沈怀柔拼命摇头,想要否认,可嬷嬷塞在她嘴里的布条太满,她只能不停呜咽。
太医还没有来,但有了邢诗婉这句话,沈怀慕所说便一一得了印证。
众人再看向沈怀柔时,已无丝毫同情。
“是我们冤枉大姑娘了,可怜她自由父母双亡,还要受这样的委屈。”
“三姑娘好生阴险,竟然敢联手这壮汉谋害嫡长姐,幸亏大姑娘跑得快。”
“这将军府的后院不太平啊!”
大家众说纷纭,太医匆匆赶到,受命查验香囊里的东西。
果然不出所料,那瓶子里装的正是承欢散,而那些鲜红色的粉末,是药效猛烈的迷香。
“来人,将这两人交由大理寺处置,以儆效尤,本宫倒要看看,往后谁还敢做出谋害自家姊妹的事来!”
长公主一声令下,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沈怀淑更是大惊失色,这蠢货真要是被送到了大理寺,定会将她供出,她得想办法彻底堵住她的嘴!
壮汉魁梧的身躯抖似筛糠,不停地向长公主磕头求饶:“长公主饶命啊!都是三姑娘,若非三姑娘指使,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您府上造次啊!”
完了,全完了!
沈怀柔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这可真是人赃俱获,三姑娘再想狡辩,也都是无用功。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沈怀柔和壮汉被送到大理寺的时候,沈怀慕突然开口:“恳请长公主收回成命!”
“三妹妹年幼,难免受人蛊惑,如今她失了身,还请长公主网开一面,让臣女将其带回,由将军府亲自处置!”
沈怀柔不能被送去大理寺,不然以宁轩诚的手段,不等大理寺受理此案,沈怀柔就会被其灭口。
她得留着沈怀柔,这样才能揪出隐藏在她背后的人。
沈怀淑松了口气,一反常态和沈怀慕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是啊长公主,求您收回成命,今日之事终归是将军府的家事,还请长公主放过三妹妹吧。”
“家事?照你这么说,本宫这半晌是在多管闲事?”长公主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怀淑,皇室中人独有的威严,压得沈怀淑的后颈渗出冷汗。
沈怀慕不慌不忙,微微伏身行礼,“长公主言重了,三妹妹今日所做之事,不仅让我将军府丢了脸面,也给长公主抹了黑,您放心,回府后祖母定会严惩三妹妹,臣女也多谢长公主明察秋毫,还臣女一个清白,改日臣女定会登门道谢!”
此话一出,众人对沈怀慕的感官彻底改变。
传闻这沈大姑娘柔柔弱弱,可如今一看,倒有几分镇远将军的勇毅。
难怪诚王会向皇上请旨赐婚,此事过后只怕诚王对她的爱慕之心,会更加深厚。
言尽于此,长公主也不好再揪着不放,“罢了,本宫若是不答应,倒显得苛刻,随你们怎么处置吧。”
“多谢长公主。”沈怀慕行礼道谢。
事情有了结果,围观的宾客也准备离开。
可没走两步,就听身后传来沈怀淑的惊呼声:“大姐姐,你肩膀怎么受伤了?”
众人纷纷回头,这才发现沈怀慕左肩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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