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慕没有理会林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祖母身上。
见她老人家的脸色逐渐缓和了过来,就知道她方才喂进去的药已经起了作用。
祖母年事已高,心脏本来就有问题,沈怀柔虽被她抢救了过来,但祖母还是接受不了她疯了的事实,一时心脏病发作才会昏迷。
幸好急救包里有硝酸甘油,能暂时缓解心脏病发作,不然她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让谋害沈怀柔的人为祖母陪葬!
林氏死死地攥着沈怀慕的手腕,想要撬开她紧握的手心。
拉扯中,左肩伤口撕裂,鲜血瞬间渗出。
林氏愣了愣,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要让我知道你给母亲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我定饶不了你!”
沈怀淑见母亲抓住了沈怀慕的把柄,心中高兴不已,表面上却是痛心疾首,惊讶道:“大姐姐你怎么能这样?祖母千辛万苦将你养大,你竟然毒害祖母?你也太忘恩负义了!”
沈怀慕心中冷笑,这母女两人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毁她清白不成,竟然妄想给她扣一个谋害祖母的罪名。
她抿了抿因失血而惨白的双唇,又挤出两滴眼泪,扯着嗓子凄惨无比:“祖母昏迷不醒,我只是想救祖母,你们母女二人不关心祖母也就罢了,还要冤枉我谋害祖母!”
众人看着这样的沈怀慕,只觉她楚楚可怜,更没人愿意相信,向来温柔敦厚的大姑娘会毒害老夫人。
反倒是二夫人和二小姐,有些咄咄逼人。
雪松护着她的伤口,红着眼眶急声道:“二夫人快放手吧,大姑娘受了重伤,哪能禁得住这般折腾?”
林氏狠狠地瞪了雪松一眼,“主子说话,哪轮得到你一个丫鬟插嘴?”
教训完雪松她又看向沈怀慕,“你胆敢谋害母亲,我这就送你去大理寺!”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听闻沈老夫人重病,本王快马加鞭赶来,沈二夫人倒是一点都不急,还有闲心去大理寺。”
沈怀慕寻声看去,只见来人手撑龙头杖,一身凛然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昱王怎么来了?
众人连忙跪下行礼:“参见昱王。”
宁轩昱给身边的楚元使了个眼色。
楚元一脸不情愿,上前挤开一筹莫展的府医,给沈老夫人诊脉。
林氏低垂着脑袋,心中满是不甘。
还差一点,她就能将沈怀慕送入大牢,这个时候,昱王来凑什么热闹!
“王爷说笑,母亲病重臣妇如何不急?只是母亲昏倒和大姑娘有关,事关母亲性命,臣妇不得不仔细些。”
“哦?”宁轩昱狐疑一声。
看到沈怀慕肩膀上的血迹,神色又冷了几分,“那是得仔细些,二夫人可找到证据了?”
林氏心中大喜,有昱王在,沈怀慕那小贱人休想狡辩!
“证据就在大姑娘手中,只是她一直不肯交出来。”
沈怀慕眉头微皱,碰上昱王准没好事!
幸好她一早就把急救包收回了医源空间,不然被人看到了,就算祖母身体无碍,她也难逃罪名。
“我只是给祖母掐了掐人中,二婶就冤枉我谋害祖母,二婶若是容不下我,直说便是!”沈怀慕说着,主动摊开双手。
林氏看着她空空如也的双手,一脸难以置信,质疑道:“你一定是将那东西藏起来了,给我搜!”
“何必这么麻烦!”沈怀慕说着,将身上的零七八碎全都拿了出来。
香囊、手帕、除疤膏,甚至就连头上的钗环都没落下。
“二婶可瞧好了,你说的那东西究竟是哪个?”
林氏看着面前的零七八碎,神色慌乱。
她只看到沈怀慕将手里的东西喂进了母亲的嘴里,所以才会抓着她的手不放。
可那东西长什么样,她根本没看清,不过好像是个小瓶子。
“这个……”林氏迟疑地指向面前的除疤膏。
宁轩昱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青阳厉声斥责:“放肆!这是我们王爷赐给大姑娘的除疤膏,你是怀疑我们王爷谋害沈老夫人吗?”
林氏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跪了下来:“臣妇不敢,是臣妇看错了。”
宁轩昱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林氏,沉声道:“眼神不好就去找郎中,镇远大将军一生戎马仅此一女,今日她又救了本王,若是含冤入狱,本王绝不会轻饶!”
林氏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昱王可是出了名的爱兵如命,对待迫害武将之人,更是从不心慈手软。
她原本还想着,只要将沈怀慕送入大理寺,证据这东西还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要是被昱王盯上了,她再想治沈怀慕的罪就没那么容易了,搞不好还会被昱王迁怒。
林氏连忙改口:“是臣妇看走了眼,大姑娘从小养在母亲身边,又怎么会谋害母亲呢,是臣妇糊涂了。”
沈怀淑站在林氏身后,藏在袖摆里的双手搅成一团。
那贱人有什么好?怎么一个个的都护着她!
宁轩昱冷哼一声,“起来吧,先救沈老夫人要紧。”
林氏颤颤巍巍起身,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
沈怀慕疑惑地看着宁轩昱。
他为什么要帮她?
难道只是为了镇远大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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