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明明是长公主说的,可沈怀淑不敢反驳,收敛情绪跪下来细声细气道:“臣女不敢,臣女方才只是担心大姐姐做了错事,一时心急才会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好了昱儿,你没事就好,太医呢?快给大姑娘瞧瞧,可别落下病根。”
长公主出面打断了宁轩昱的视线,转头又吩咐几个嬷嬷,“你们把三姑娘和二姑娘送回将军府,和沈老夫人交代清楚,可别让她老人家担心。”
“是,长公主。”嬷嬷应声,放了沈怀柔,带着她往外走。
沈怀淑松了口气,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围观的宾客也都四散而去,出府的路上,三两人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沈大姑娘成香饽饽了,前有诚王请旨求娶,后又是昱王的救命恩人,何等殊荣?”
“诚王是皇后嫡子,昱王虽瘸了腿却得圣心,沈大姑娘真是好命。”
“往后你们有什么宴席,可不能忘了沈大姑娘。”
沈怀淑听着,忍不住撕破了手帕,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呵呵!二姐姐可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你什么意思?”沈怀淑压低声音问道。
“我受你指使害了沈怀慕,没落个好下场,而你也未必能善终,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如今的沈怀慕,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我们欺压的大姐姐了,你好自为之!”
沈怀柔说完这些话,便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沈怀淑愣在原地,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沈怀慕冰冷的目光。
“二姑娘,快走吧。”云嬷嬷的催促声让她回过神来。
她回头看着云嬷嬷苍老的脸,心中一惊,“方才的话,嬷嬷听了多少?”
“什么话?三姑娘都上马车了,您也快点吧!”云嬷嬷看着沈怀淑上了马车,转头对另一个嬷嬷使了个眼色,那嬷嬷转身又回了长公主府。
沈怀淑惊魂未定,原以为沈怀柔没被送去大理寺是好事,可如今看来,这蠢货一点都不安分,她得赶快和诚王通个信。
另一边,长公主府客房。
沈怀慕没有拒绝长公主的好意,褪下衣衫露出半个肩膀,由着太医在伤口上抹药。
宫廷里的药可都是好东西,不用白不用。
“太医,我这伤口上的毒严重吗?”沈怀慕忍着疼问道。
太医满脸疑惑,“这只是寻常利器所伤,未有中毒的迹象。”
沈怀慕不可置信,将藏在袖子里的飞镖递给太医,“这东西没毒吗?”
太医端详片刻,语气肯定,“没有,大姑娘不必多虑。”
“那就好,有劳太医了。”沈怀慕脸上笑嘻嘻,心里翻了宁轩昱一个白眼。
堂堂王爷,谎话真是张口就来!
不过昱王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起码没对她用真的毒镖。
门外凉亭,长公主听了嬷嬷的话,面色藴怒,“我原以为,大姑娘心机深沉,二姑娘是个好的,没想到将军府这三个姑娘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昱儿,回头本宫会多给沈怀慕一些赏赐,这救命之恩就此了结,往后你可要离她远些。”
向阳郡主支着脑袋,疑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娘亲,“为什么说大姑娘心机深沉呢?她冒险救了昱哥哥,明明就很勇敢!”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长公主捏了捏向阳郡主的鼻头,转头又叮嘱了宁轩昱一句。
宁轩昱盯着客房紧闭的门,思绪有些飘散。
房门打开,他收回目光,只是那藕粉色锦衫上的血迹太过扎眼,让他难以忽略。
沈怀慕走到长公主面前,行礼告辞,多余的客套话一句都没说。
对这种要砍她脑袋的人,她实在提不起兴趣。
长公主看着沈怀慕远去的身影,盛气凌人道:“瞧瞧,沈老夫人好歹也是勇毅侯府出身,怎么养出来的孙女一点规矩都不懂!”
宁轩昱暗想,是有点不懂规矩,但很聪明。
壮汉、迷香、承欢散,还有两个妹妹的算计,她不仅能一一化解,还帮他压制了体内的毒。
这将军府的孤女,有点意思,不知她的医术和楚元相比,谁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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