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怀淑的半张脸高高肿起,平日里神采奕奕的一双凤眼,被泪水浸润的红肿不堪。
相比之下,猪脸都要比此时的沈怀淑眉清目秀几分。
而她身上虽穿着高领衣衫,但还是遮盖不住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再配上她脸上的巴掌印,哪里还有将军府嫡女的风姿?
“二妹妹,你的脸……”沈怀慕佯装震惊,捂着嘴惊讶道。
沈怀淑用手帕遮盖着脸,泪水划过肿胀的脸颊,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羞愤。
她怎么也没想到,诚王会动手打她,若不是母亲护着,她怕是要横着回将军府了。
林氏双眉紧蹙,瞪了一眼沈怀慕,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谁打了淑儿?下手这么重!”沈老夫人质问。
林氏双手搅紧,不敢直视沈老夫人凌厉的双眼,辩解道:“是儿媳一时气急,失手打了淑儿一巴掌。”
沈怀慕诧异地看着林氏。
沈怀淑好歹也是她的亲生女儿,诚王打了她,林氏身为母亲,竟然会为诚王开脱。
这母女二人,还真当诚王是个金龟婿。
沈老夫人看着沈怀淑的样子,既心疼又恼怒,“淑儿犯了什么错,你要下这么重的手?况且打哪儿不好,打脸做什么?”
林氏神色讪讪,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沈老夫人拍桌怒喝:“你们老实交代,寿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启荣目光飘忽不定,“儿子当时并不在场,后来才听说,是诚王喝多了酒,误闯了淑儿休息的房间,而房间里又有人焚了迷情香,这才导致淑儿失身于诚王。”
沈老夫人怒声训斥:“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在场?”
沈启荣脸色难看,却不敢和沈老夫人顶嘴。
沈怀慕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这种丢人败兴之事,二叔躲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上赶着露面?
“祖母,淑儿对不起将军府,对不起祖母的栽培,淑儿……”沈怀淑跪在沈老夫人面前,失声痛哭。
沈怀慕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又是这套说辞。
她打断了沈怀淑的话,双眸流露出怜惜:“二妹妹,今日之事也不是你的错,只怪你我二人的宫装太过相似,诚王错把你当成了我,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二妹妹也别太难过,好在皇上和皇后娘娘已将你封为诚王侧妃,也算全了你的名声。”
沈怀淑瞪着红肿的双眼,怒视着沈怀慕,正要发作,余光便看到祖母抄起桌上的筷子,狠狠地砸向了她。
她一时躲闪不及,筷子抽打在了身上,虽不怎么疼,可看着衣衫上的油渍,屈辱感再次涌上心头。
“好啊你!你一个嫡女,竟敢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将军府是缺你吃缺你穿了?你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嫁给诚王?”
沈老夫人气急败坏,事已至此,她还如何不明白,是林氏母女为了得到诚王府的荣华富贵,故意给诚王下套。
不过也幸好他们动了私心,否则今日被迫失身赐婚的,可能就是慕儿了。
林氏听到沈老夫人的话,顿时慌了神,“母亲您说什么呢?明明是有人故意在房间里焚迷情香,淑儿是被陷害的啊!”
沈老夫人冷哼一声:“别以为我老了就糊涂了,皇宫是什么地方?除了你们母女二人,谁敢在房间里焚迷情香?你还给慕儿和淑儿穿了一样的宫装。”
“你那点心思,也就慕儿还小,心思单纯,想糊弄我老太婆,门儿都没有!”
“母亲您真的误会了,迷情香并非淑儿所焚,皇后娘娘已经下令彻查,应该很快就能有结果。”
沈老夫人见林氏还在狡辩,心中倍感无力,“查出来又能如何?淑儿和诚王已经生米煮成熟饭!”
沈启荣见母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安抚:“母亲,既已如此,皇上也下了赐婚圣旨,您还病着,可不能再生气了。”
沈老夫人拿起放在桌上的圣旨,看了一眼,“我如何能不生气?出了这样的事,皇上却只封淑儿为侧妃,没有正妃,侧妃如何能进门?这不是故意给将军府难堪吗?”
“若正妃人选一直定不下来,你就等着淑儿一辈子留在府中吧,你大哥用血肉之躯积攒下来的威望,全让你们二房败尽了!”
沈启荣佝偻着腰,说道:“母亲,此事也并未全然无解,儿子有一办法,可让淑儿尽快进诚王府的门。”
沈老夫人斜了他一眼:“什么办法?”
“儿子听闻,皇上原本是要将淑儿封为正妃的,只是诚王非慕儿不娶,皇上无奈,便只能将淑儿封为侧妃,既然如此,不如就将慕儿嫁给诚王做正妃。”
林氏听到丈夫的话,双眼一亮。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母亲同意沈怀慕嫁给诚王,那即便她和昱王两情相悦也无济于事。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你想都别想!”沈老夫人将手中的圣旨砸在了沈启荣的身上,“慕儿是我老太婆一手养大的孩子,容不得你们作践!”
沈启荣慌里慌张地接住圣旨,随即便听林氏反驳:“母亲,让大姑娘做诚王正妃是好事啊!诚王可是嫡皇子,身份何等尊贵?”
沈老夫人被林氏这一番言论气的浑身颤抖。
沈怀慕见状连忙上前帮祖母顺气。
吴嬷嬷气愤不已,语重心长道:“二夫人、二老爷,老夫人为了阻止皇上给大姑娘和诚王赐婚,不知跑了多少趟皇宫,您二位这么做,枉费了老夫人一番苦心啊!”
沈怀慕愣了愣,她只当祖母拒绝皇上赐婚,不过是传个话的功夫,没想到祖母竟然瞒着她去了皇宫。
幸好她重生了,祖母这一世的苦心也没有白费。
沈老夫人稳了稳心绪,沉声道:“你们想自绝后路,我管不了,可怜慕儿从小没了爹娘,到头来还得帮你们收拾烂摊子。”
“你们以为诚王府是什么好地方吗?但凡和皇室挨着边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就毁了一辈子!你们不心疼你们的女儿,我还心疼我孙女呢!”
林氏冷笑一声,“可惜母亲一番好意,大姑娘未必领情。”
沈老夫人面色微沉:“你什么意思?”
林氏看着沈怀慕平淡如水的面色,仰起头说道:“母亲还不知道吧,大姑娘今日在寿宴上,直言自己和昱王两情相悦,还说自己和昱王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这话儿媳光听着都觉得害臊,也不知大姑娘如何能说得出口。”
“你说什么……”沈老夫人惊坐而起,可刚一站起来,便顿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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