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启荣话音刚落,几个府中侍卫便冲了上来,速度之快似是早有准备。
“放肆!谁敢动本郡主!”沈怀慕站直了身体,凌厉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个沈启荣她都打不过,更不用提这些手拿兵刃的侍卫了,眼下她能做的,也就只有用自己的郡主身份来压制这些人了。
几个侍卫顿在了原地,迫于沈怀慕身上强大的气场,他们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还愣着干什么?这里是将军府,她就算是郡主,也是我沈启荣的侄女!”沈启荣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身为将军府的一家之主,决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威,哪怕是皇上也管不着臣子的家事。
几个侍卫迫于沈启荣的威严,硬着头皮冲向了沈怀慕。
沈怀慕挣扎无果,被几个侍卫死死压制。
“沈启荣,你会后悔的!”
她要是被关入了祠堂,祖母的病无人救治不说,林氏母女说不定还会趁机对祖母下毒手。
“我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沈启荣听着她连二叔都不叫了,更是怒火中烧,“把她给我关入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卧房里,吴嬷嬷安顿好沈老夫人,听到门外的动静赶紧跑了出来。
却看见沈怀慕被几个侍卫压制着,根本动弹不得。
“二老爷,您这是干什么?”
“吴嬷嬷不必为她求情,母亲一直偏宠于她,都把她惯坏了,今日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点记性!”
沈启荣手一挥,几个侍卫便押着沈怀慕往祠堂走去。
吴嬷嬷连忙上前阻拦,却听沈怀慕对自己低声道:“别给祖母吃任何东西,坚持住,我会尽快想办法去救祖母的!”
她连连点头,看着大姑娘被压得头都抬不起来,顿觉心酸不已。
可她终归只是个下人,左右不了主子的决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姑娘被押送去祠堂。
沈怀淑带着府医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沈怀慕被侍卫拖拽着去了祠堂。
她咧着半张嘴,笑得十分得意,郡主又如何?在将军府里,谁都别想压她一头!
沈启荣见府医来了,连忙将人让进了卧房,“你快看看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府医全神贯注地诊着脉,眉头越皱越紧,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倒是说句话。”沈启荣心急不已。
府医眼眸转动,忐忑不安:“老夫人得的是胸痹,小的无能,还是尽快给老夫人准备后事吧。”
沈启荣面容失色,“怎么会……”
胸痹之症,别说是府医无能为力,就是皇宫里的太医来了,也是束手无策。
他万万没想到,母亲这次竟然得的是绝症。
吴嬷嬷看着面色苍白的沈老夫人,顿时湿了眼眶。
哽咽着对沈启荣说道:“二老爷,您还是让大姑娘来给老夫人看看吧,上一次就是大姑娘救醒了老夫人,这一次她也一定可以的。”
“她哪是救母亲?分明就是害母亲!”沈启荣红着眼眶,不肯退让半步。
吴嬷嬷拉下脸来,冷冷地扫了一眼林氏。
“二老爷当真糊涂,二夫人说的胡话您也敢信,府上随便找个人问问便知,上一次老夫人突然昏迷,若非大姑娘及时出手相救,老夫人只怕无力回天。”
沈启荣眉头紧皱,虽说吴嬷嬷是看着他长大的,但被一个下人这般训斥,面子上还是有些过不去。
“那不过是侥幸罢了,她一天医术都未曾学过,如何能医治的了母亲?”
吴嬷嬷恨铁不成钢,“谁说大姑娘没学过?这几日大姑娘为了照顾好老夫人,可没少和楚神医学医术,有楚神医做师父,大姑娘的医术怎能差吗?”
她这话半真半假,不过这几日她瞧着大姑娘摆弄那些奇奇怪怪的管子和药水,都十分熟练。
而那些东西又是楚神医留下来的,就算大姑娘没有拜师,也确实是学过的。
沈启荣眉头微皱,转头又问了一遍府医,“母亲的病,真的治不好了吗?”
“小的无能,只能开几服药,勉强维持现状。”府医低垂着头。
沈启荣内心挣扎,他才刚把沈怀慕关进了祠堂,若是这个时候让她来给母亲治病,那他的颜面往哪放?
可要是继续这样拖着,母亲只怕是危在旦夕。
林氏见沈启荣犹豫不决,上前在他耳边低声道:“老爷,可千万不能把母亲交给大姑娘,就算她拜师楚神医,可她才学了几日,胸痹这么重的病,她怎么可能治得了?”
“倒不如就让府医开几服药,母亲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过了今晚就会有奇迹发生。”
沈启荣点了点头,觉得林氏说的在理,撇过头忽略了吴嬷嬷希冀的目光,看向府医。
“那你就开药吧,记得要用最好的药材!”
府医连连应声,拿起纸笔写下了药方。
“二老爷……”吴嬷嬷还想争取,却被沈启荣抬手打断。
“你不必多说,我不会放了大姑娘的,照顾好母亲才是你的本分。”
府医写好了药方,林氏示意身边的丫鬟拿着药方去抓药。
转头又对沈启荣说道:“老爷,您明日还要上早朝,快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和吴嬷嬷守着就好。”
沈启荣面露疲色,看了眼窗外彻底暗下来的天色,“那好,有什么情况就让人去叫我。”
沈怀淑也以养伤为由,离开了益寿堂。
林氏连连应声,目送父女两人离开,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一个机会,她是绝不会放过的,没有了老太婆的庇佑,沈怀慕那小贱人,还不是由着她摆布?
祠堂里,沈怀慕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了地上。
没过多久,雪松也被扔了进来。
一看到沈怀慕,忍不住红了眼眶,呜咽道:“奴婢无能,还没来得及出府,就被侍卫抓回来了。”
沈怀慕叹了口气,安慰道:“这不怪你,咱们得赶快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祖母的病耽误不得。”
雪松闻言立马止住了眼泪,蠕动着身体,想要靠近沈怀慕。
可她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想要给姑娘松绑谈何容易?
一阵夜风吹过,祠堂陈旧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回荡在祠堂里,显得格外渗人。
雪松顿在原地,盯着半开的祠堂大门,大气不敢喘一下。
沈怀慕却很镇定,盯着祠堂的某个角落,厉声道:“谁在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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