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顿时浸湿了衣领,国公爷磕巴着应道:“王爷……所言极是,老臣多谢王爷提点。”
宁轩昱勾唇轻笑,“国公爷不必客气,若没别的事,本王先行一步。”
“老臣恭送昱王殿下。”国公爷原地站定,看着远去的轿撵,抬手擦掉额头的冷汗,心中又回想起女儿颜芷薇带回来的话。
或许永安郡主说的没错,颜家这颗参天大树,是该好好修剪一下了。
不然就算国公府和诚王一派,不顾芷薇和诚王的婚约而彻底翻脸,也不能保证颜家可以干干净净地立足于世。
另一边,沈怀慕一早安顿好沈承逸,将他交给雨烟和雨石照顾,便带着雪松回到了将军府。
一进门,她便带着府中几个下人,直奔顺和院而去。
此时,沈怀淑正坐在梳妆镜前,欣赏着自己的容颜。
不得不承认,比起沈怀慕,她的相貌略显逊色,也难怪诚王在见到沈怀慕的那一刻,连眼神都变了。
而昱王那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也对沈怀慕动了心。
不过那又如何?
昱王身患残疾,性情残暴,注定当不了大宁国未来的皇帝。
而诚王身为皇后嫡子,必然是众望所归。
事到如今,沈怀慕已无嫁给诚王的可能,她只等着自己成为诚王侧妃后,再一步步爬到皇后的位置,成为大宁国最尊贵的女人,便能将沈怀慕彻底踩在脚下。
沈怀淑看着镜子,幻想自己身披凤袍的风采,心中不由得意,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二姑娘,您快去柴房瞧瞧吧,云露她快不行了。”
门外的扫洗丫鬟面露急色。
她虽是被郡主安排过来盯着沈怀淑的,但看着云露窝在房间里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实在于心不忍,更不想将军府闹出人命来,便冒着胆子来提醒沈怀淑。
“一大早的,真让人晦气!”沈怀淑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起身开门见到扫洗丫鬟脸色愈发阴沉,“不行了就去找府医,找我有什么用?”
她就说怎么一早起来不见云露的身影,如今才想起来,自己昨晚对云露动了手。
“二姑娘,若没有您的特许,府医是不会给府中下人治病的。”
扫洗丫鬟看着沈怀淑的脸色,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说道。
二姑娘一个女子,本没什么好怕的,但耐不住她会动手打人,而自己只是个下人,就算有郡主给她撑腰,真要打起来,她也只有挨打的份。
若是落得云露那般结局,自己离死也就不远了。
沈怀淑注意到丫鬟脸上的惶恐之色,心中更加不悦。
贱人真够娇气,她不过就是打了她几下,就要死要活的,传出去还以为她这个做主子的,是什么凶神恶煞呢!
“我过去瞧瞧。”沈怀淑迈步就要往下人房走去,心中暗想,若让她发现那小贱蹄子是装的,她定要扒了她的皮!
“是!”扫洗丫鬟紧随其后,感受到沈怀淑身上的戾气,不由同情起云露来。
身为贴身丫鬟,被主子打的只剩下半口气吊着,却还被主子怒气相待。
比起雪松和雨烟,云露着实太惨了些。
没走两步,沈怀淑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沈怀慕,想到昨晚的事,不由有些心虚。
扫洗丫鬟一时没留意,险些撞倒沈怀淑的身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脸上便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下贱胚子,走路不长眼吗?我可是怀着长皇孙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
沈怀淑刻薄尖锐的声音敲击着每个人的鼓膜。
沈怀慕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被打的丫鬟出自慕春院,沈怀淑这么做明显是故意的。
想必她早就看不惯自己安插在顺和院的几个眼线了。
扫洗丫鬟捂着脸,双眼含泪,唯唯诺诺道:“二姑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沈怀淑还要说什么,却被沈怀慕上前打断。
她伸手一把将被打的丫鬟拉到自己身后。
抬眸对上沈怀淑满是不忿的脸。
雪松上前,拉开丫鬟的手,看到她通红的脸颊,语气中带了三分不满。
“二姑娘,您好歹也是将军府嫡女,这般虐打下人,传出去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沈怀慕回头佯装生气地瞪了雪松一眼,“雪松,不得无礼。”
雪松缩了缩脖子,接过沈怀慕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的冷敷贴,撕开贴在了丫鬟的脸上。
扫洗丫鬟感受到脸颊上的冰凉,不由落下了眼泪。
郡主对她一个扫洗丫鬟都这般怜惜,反观二姑娘,连自己的贴身丫鬟都能下那般狠手。
两相对比之下,她越发觉得沈怀淑简直毫无人性。
沈怀慕这一声训斥,让沈怀淑到了嘴边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阴阳怪气地贬低起来。
“这就是大姐姐教养出来的丫鬟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雪松闻言撇了撇嘴,自己做事不计后果,还埋怨起旁人来了,真不要脸!
沈怀慕笑了笑,迎上沈怀淑小人得志的脸,“我倒是觉得雪松说的没错,二妹妹马上就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做事可不能再毛毛躁躁了,下人有错说教几句便是,何必动手呢?”
沈怀淑冷哼一声,“我教训自己院子里的人,大姐姐何必插手?更何况我怀着长皇孙,这个不长眼的若是给我撞出个好歹来,整个将军府岂不是都要跟着遭殃?”
这话里满满的都是威胁,虽然沈怀淑此时十分确定自己的肚子里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长皇孙,但事到如今,为了抵抗沈怀慕,她不得不拿长皇孙来当挡箭牌。
沈怀慕听到这话,佯装惊讶的样子,“妹妹的胎这么不稳吗?竟然一碰就会出事,既然如此就该好好休养才是,看妹妹这脚步匆匆的样子,是要去哪?”
沈怀淑闻言心中一惊,她自己不出顺和院可以,可要是让沈怀慕以此为借口,将她禁足于顺和院,那可就麻烦了。
她还想着再找机会和诚王一夜承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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