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听她这么说，江豪虽觉扫兴，却也觉得暖心，随手把她揽进怀里，语气失落，“那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又找不到你的人，你又不给我打电话。”
“你怎么会找不到我，马上就开学了，每天在学校都能见到啊。”
江豪却道：“放学了我也想见到你啊！”
王春暖：“……额，这个就不用了吧。”
江豪冷冷：“你再说个不字看看？”
我错了……
（下一）
春节很快结束了，王春暖的母亲又开始长夜加班的时候，她换了一件薄外套去上学。开学首日的天气格外的好，倒春寒里一枝独秀，晴朗得好像隔日就要春回大地。
王春暖早上起来，出门的时候碰到外面带着孙子散步的老阿姨，她给小男孩递了一颗糖，心情好好地走出小区。走出小区外面的巷子，她在街边的一个面点铺子停下来。此时晨光明媚，晨光穿破稀疏的雾气，路上零碎行走着上班的行人，几辆车从街道上缓缓驶过。
“叔叔，来碗粥，再拿一个包子。”王春暖对着在铺子里忙碌的中年男人道。男人忙得不可开交，指挥着自己的妻子过来收钱，那女人和气地从里面走出来，用手背扶了一下额发。
王春暖笑了笑，取出一张五块钱递过去，只是钱却没有送到对方手里，另外一张二十挡在她前面递过来，和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尾调雀跃：“再来一碗粥，两个肉包。”
王春暖愕然，转过头去，半含湿气的晨光里他慵懒地单手插兜，眼角带着压不住的笑意。
老板娘接过钱问：“你们一起的啊？”
江豪自在地点头：“嗯，对。”
老板娘很快进去了，王春暖瞪了他一会才合上嘴：“你……你在这干什么啊？”
她吃惊的表情很好地取悦了江豪，他转过身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干什么，当然是来吃早点了啊，还有，”他顿了顿，在她的哑声里轻笑附耳，“跟你一起上学。”
包子很快就端了上来，江豪像是饿了，拿过那个白皮的肉包，蘸了辣椒油后两三口就解决掉一个。他自顾自吃得舒服，伸手拿第二个包子的时候，偏头发现王春暖一口没吃，只在手里握着个勺子，瞪着他作吃饭预备状。
江豪笑了：“看我干什么，吃饭啊。”
王春暖咬唇，眼看他狼吞虎咽，心情极度复杂：“你为什么到这来吃早点啊？”
江豪喝了一口粥，反倒很是奇怪：“我不是答应过你会好好吃饭吗，这不就来执行了吗？”
王春暖道：“可是你家附近有店啊，你干嘛跑到这里来啊，这么远。”
没想到江豪却不屑地哼了一声：“远吗？你之前天天跑到我家门口给我送早点都不远，我也不觉得远。”
……
王春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说，我作为你男朋友，接你上学不是很正常吗？”江豪淡淡地道。他又要了一个包子，老板娘送过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立刻笑问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小朋友，“你们是男女朋友啊？”
王春暖还没回答江豪就点头：“嗯，对。”
那老板娘又抢白：“哎呀，小姑娘挺好看的。”
江豪立刻厚着脸皮接着道：“是，我也觉得挺好看。”
王春暖没吃一口就觉得自己已经熟了。
“你不要再说了！”老板娘一走，王春暖立刻拽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再不知羞耻地发言，江豪笑着看她脸红，兴味地提醒她，“快吃吧，包子要凉了。”
那个包子铺的老板娘意料外地好事，王春暖一顿饭接收了她无数次注目，实在吃得头皮发紧。正在她心想下次绝不再来这家吃早点吃，已经吃完并且侧头盯着她看的江豪开口问：“怎么，害羞啊？”
王春暖收回视线，暗自定神：“谁害羞了？”她努力表现得稳重严肃，小口地喝完了半碗粥，又开始解决那个包子。
江豪却看出来她的紧张，觉得好玩，故意地问：“王春暖，我说你真是奇怪得很，你追我的时候一点不怕丢脸，这会儿怎么又这么怕了？”
“谁说我怕了。”
江豪抚掌轻笑：“不怕就好。”他牵住她空出来的左手，站起身拉着她就要走，王春暖应付不迭，连忙低呼：“我的包子还没吃完呢！”
然而江豪却在这时转过身来，就着她的手吃掉了那最后一口包子。
……
王春暖凌乱了。
要论起厚脸皮，王春暖才知道她压根比不过江豪。两个人从面点铺离开，王春暖全程沉浸在最后一口包子被他吃掉的情绪里，江豪却不当回事，就这么大剌剌地牵着她往学校走，等到王春暖回过神来，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匆匆上学的学校人流里。
江豪在学校怎么也算个人物，认识他的人不少，随着上学时间逐渐推迟，四周讶然和探究的视线不断增加，某一时刻王春暖突然抬头，发现人流向他们两个致以了比刚才更强烈的注目。
“……那不是江豪吗？他怎么牵着人来上学啊！”
“女朋友？那个女的谁啊？”
“好像有点眼熟，还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现在谈恋爱都这么光明正大了？他可真是嚣张……”
王春暖急了，嗖一下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背着书包埋头就往前走。
“你哪去？”江豪抓着她书包的带子不让她走。
王春暖回来急得跳脚，众目睽睽之下，恨不得立刻跟他撇清关系；“你别碰我啊，旁边十几个同学看着呢！”
“就是再来一千个同学我也得牵你啊，”江豪据理，看着她道，“不是你说的，让我不要放开你的手嘛，我只是照做而已。”
“那能一样嘛！”王春暖看他一副无辜眼神，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这里是学校！你得注意点影响啊！”
“注意什么影响？”他假装不知道，看她着急觉得可爱得紧，伸手捏捏她气鼓鼓的脸蛋。王春暖差点就冒烟了，连忙把他推到路边无人的角落里。
“你不能在学校对我动手动脚的！”
“我怎么不能了？你是我女朋友碰你一下还不行？”
王春暖道：“这里是学校，有老师同学看着的，学校不准谈恋爱，你进了学校就得遵守校纪校规啊！”
江豪道：“校纪校规我什么时候遵守过？”
王春暖气恼：“你再这样，老师会找咱们两个谈话，要写检讨的！”
江豪耸耸肩，转身靠在墙上，低头抠了抠手指：“那就写呗，我都写几百遍了。”
王春暖气死：“你想写检讨我不想写！”
江豪看她一眼，很疑惑：“你那么害怕写检讨啊，上次不是写得很快嘛！”
王春暖瞪眼：“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
王春暖非常坚决地表示，江豪绝对不可以在学校对她做出任何亲密举动，甚至都要搬出来陈斌当挡箭牌了。她这么大动干戈，絮叨得像个老婆子，江豪也只好退了一步：“那好吧，那我不牵你了，但是一起进学校总可以吧，这个又不违反校纪校规。”
王春暖：……她真的好不想答应哦。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走在一起进了学校，然而就算不牵手，火眼金睛的尧高同学们也能一眼看出不对劲来，有认识两个人或知道两人之前的事的，一眼就猜出来是什么情况。江豪一路上就碰到三四个人跑过来问他怎么回事的，好在江豪扫了眼低头看鞋的王春暖，简单地搪塞过去了：“没什么，就是路上碰到了而已。”
那些男生又开始跟他打趣玩笑，言辞之间令王春暖恨不得立刻撒腿跑开。
两人很快就到了校门口，在这里却碰到了一同进校的叶逸跟许凡，两个人笑嘻嘻地走过来跟江豪寒暄，王春暖暗舒一口气，拔腿就要跑路。
没想到江豪立刻就发现了，转回头问：“你去哪？”
王春暖呵呵地笑，忽略叶逸跟许凡意味深长的眼神：“你们聊吧，我就先走了，你们一个假期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江豪的眼神暗了下去，语气立刻如寒风嗖嗖：“你刚才答应我什么了？”他慢条斯理地道，眼里是狐狸一样警滑的光，“……你既然不遵守约定，那我也只好不遵守约定了。”
王春暖：“我不跑了，不跑了还不行吗？！”
叶逸跟许凡都嘿嘿地笑，叶逸跑过来问王春暖：“你怎么回事啊，惹着江豪了？”
王春暖翻了个白眼，咬牙切齿：“我就不该这个点来上学！”
许凡好奇地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来上学？”
江豪看着前方道：“什么时候都不好使，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叶逸点点头，语重心长地道：“是啊王春暖，江豪不好管的，他爱闹腾，平时就辛苦你了。”
江豪：“你他妈不想活了啊？”
许凡：“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上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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