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也不知道琉玉是谁,“小哥,你去问问掌柜的。”
家丁点头,“好,我去问问,叫我全子就行,不用叫小哥。”
全子进了客栈,来到柜台前问道:“掌柜的,请问琉玉在是住在这里吗?”
掌柜听到他问琉玉,立马指向堂厅角落位置,“他在那儿呢。”
角落里,慵懒躺靠在椅背上的琉玉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名字,睁开慵懒的凤眸看了过去。
“找我?”
红锦已经吃力的走了进去,“这里这里,我找你,不对……是我背上的人要找你。”
天气这么热,又背着人走了那么远,她已经汗流浃背,喘着大气儿。
琉玉认出了雲月,慵懒的凤眸变为了震惊。
蹭的一下起身,抬手道:“快背到我房里去,这副鬼样子,还真如传言般快入土的人。”
说着自顾自的走到了前面。
红锦:“……”满头黑线。
他也不知道帮一下,怜香惜玉的道理都不懂。
咬牙坚持跟着上了楼,来到了一间比较宽敞的上房里。
放下人后,她猛灌了几口茶水才开口,“他身上有伤,得先找大夫处理伤口。”
“具体什么情况你到时候慢慢问他就是,不过他在这里的事情得保密,他那恶婆娘弄他回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完端着茶水走到床边,用勺子喂进雲月的嘴里。
边喂边说道:“本来这次我专程找你,是想问问有没有找到能接骨的神医,看你现在的情况我不用问也知道结果了。”
身后,琉玉身形顿了顿。
上前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雲月就轻咳了一声道:“抱歉,没能帮到你,这次谢谢你冒险救我,你能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真的很意外。”
琉玉:“……”
“红锦,虽然你我认识不久,但我把你当成妹妹,那姓陆的是什么人我已经清楚,你还是想办法离开他吧,留在他身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雲月已经查到陆景辰的身份。
知道是被贬为庶民的皇子,皇家的纷争很复杂,能活命的几率太小了。
红锦放下手里的茶杯,沉默了半晌道:“夫妻之间就应该同甘共苦,再说了,我本来也欠他。”
他能调查到陆景辰的来历,肯定也知道原主之前对陆景辰做的事。
始终是占用了原主的身体,这份债当然得还。
雲月沉默了:夫妻之间就该同甘共苦,曾经他也以为是这样的。
身体常年虚弱时,李媛媛还温柔体贴,那时候他很感动,觉得李媛媛是个好妻子。
就连琉玉说他的病很蹊跷时,他也没有在意,还说琉玉是想多了。
红锦说完起身,“有你朋友在我也放心了,我自己想办法找神医就是,你先养好伤再想报仇的事。”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太阳,还有一个多时辰就要天黑了,她准备去趟县衙就回去。
“我得先走了,有时间再来看你。”
雲月淡笑回应,“路上注意安全。”
全子将红锦送出了客栈。
红锦走出没有多远,就看见一身狼狈,有些跌撞的阿权进了客栈里。
他们会选择这里,应该是知道这里面比较安全。
阿权在掌柜的带路下,来到了二楼房间里。
“少爷,我就知道你肯定来了这里,赶快进密室吧,大少夫人和二少爷已经派人在四处找了。”
雲月在全子的搀扶下起身下床,来到桌案前坐下。
拿着笔墨写下一封信,交给了全子,“你追上红锦姑娘,把这个交给她。”
“是,大少爷。”全子没有耽搁,拿着信就下了楼。
琉玉摸了摸自己下颚的小胡子,流里流气的坐到他对面,抖着腿儿疑惑道:“你写了啥玩意?感觉你们关系不一般啦。”
雲月斜睨了他一眼,轻咳了两声冷笑道:“卖你的信,走吧,去密室。”
后面的问题他没有回答。
……
红锦站在衙门口,敲了好几次房门。
见没有开,只好击鼓鸣冤。
这一次,倒是有了反应,房门被打开了,还引来一些路人的围观。
红锦被带进衙门殿堂,周县令脸色严肃的从后堂走了过来。
“有何冤屈……?”
话刚说出口,红锦就开口道:“我是月河村的柳红锦,大人应该知道是什么冤屈了吧?”
“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大声的说出来。”
周县令:“!!”
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
叹息一口气,立马让衙役将大门关上,还禀退了众人,只留下师爷在一旁。
他走下高台,对红锦抬手道:“坐吧。”
“那张二河的事证据不足,只能无罪释放,怪不得本官啦。”
红锦嗤笑出声,“呵呵……这理由好敷衍,哪怕是如你所说,那他报假案也该被杖责,为何他屁股屁事没有?”
周县令一个头两个大。
自顾自的连喝几杯茶水,仰头长叹一声才开口辩解,“他是出于好意才会报了假案,要是早知道没那回事他也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呀,你说是吧?”
红锦:“……”头顶飞过一排乌鸦。
这个狗县令还真是巧言善辩,不愧是县令!
气沉丹田,来了两个深呼吸:淡定,淡定……!
脸上挤出盈盈笑脸,“大人,那些虚的我们就不说了,你直接说他用什么贿赂你的吧?我也可以贿赂你。”
周县令:“……”
红锦立马从怀里逃出金灿灿的金簪子,摆在桌上,“看,这可是金的,特值钱,你快收下。”
“现在你就去把张二河抓起来,杖责八十大板,不治身亡那就是他命不好。”
周县令嘴角抽了又抽。
扶额向师爷招了招手,“你过来,给她说说本官是何等的清官,贿赂这种事本官会做吗?”
师爷轻咳了两声,上前道:“柳姑娘,大人一向清廉,从未收取过任何人的贿赂,就连大人的里衣都是缝缝补补。”
怕她不相信,师爷伸手将周县令的衣裳扒拉开,露出了里衣,果然上面很多补丁。
红锦脸上爬满失落,收回簪子起身,“你就是狡辩,你即使不收取贿赂那也只能叫廉,但不清,脑子糊涂得很。”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这么不客气的骂。
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音,“我是县令啊,你就这么跟本官说话的?”
红锦正在气头上,听他的话,不仅没有变得礼貌客气,反而也提高嗓音道:“我知道你是县令啊,今个儿找的就是你,要你不是县令我还真不会这么说话。”
“张二河要再犯事,我绝对会亲自拧着证据揪着人到衙门,看你还有什么歪理搪塞。”
哼!
周县令皱眉点头,“好好好,下次他犯事,你大可闹大点儿……”这样就有正当理由判罪。
他也难啊,有的人根本得罪不起。
红锦顶着一张气呼呼的脸出了衙门,却不小心撞到了人,抬眼一看竟是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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