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沧澜派一侧的是轩辕派的戚家,江氏当年在江湖上也可以称作是力压群芳了,追求者自然也是不在少数,这轩辕派的轩辕掌门自然也在其中,可江氏一直心属秦懋,用尽手段嫁进了沧澜派,最终夫妻不睦,还落得个蛇蝎祸水的称号,这轩辕掌门自然是要挖苦一番的。不过秦岭大战方无疾的时候,轩辕派派的都是些不受重视的弟子,毕竟在武林大会上出彩才是真的出彩,所以当那些弟子说秦岭有多厉害的时候,轩辕掌门根本就没信过。
轩辕掌门:“秦夫人还不打算让二公子上吗?”
江氏笑的温婉,还似当年一样,貌美如初,哪里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江氏:“我们小门小派哪敢和贵派相争?还是前辈先请吧!”
轩辕掌门:“传言都说你们沧澜派出了个少年英才,依我看,还是和秦掌门一样,是个纸糊的!”
江氏在心性秉性上面虽然算不上贤良淑德,可只有一样是她的逆鳞,轩辕掌门的话别说江氏气不过,就连一向好脾气的秦峻也是想拔剑跟他比一比,可许氏还是压了下来。
江氏注目台上,装作谦逊的模样,却是凌声说道:“那若是一会真的遇上了,还请轩辕掌门不要手下留情啊!我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要是输了没什么,轩辕掌门要是输给我们就太没面子了!”
轩辕掌门哼笑一声:“你一个妇人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江氏依旧笑意浮面:“轩辕掌门可不要瞧不起女人,女人如何了,论武功你不是峨眉的对手,论医毒,你比不过医药谷,轩辕掌门别忘了,没有我们这些妇人,怕是还没有你呢!”
秦峻忽然发现,秦岭和母亲不仅仅是长的像,这一身傲骨也像,就算面前沼泽无边,也会昂首向前!
自从多年前秦懋与江氏分崩离析之后,秦懋便闭门不出,沧澜派就靠江氏一人支撑,门派中事,秦懋绝口不问,若不是逍遥子来找秦懋,或许他对这个世间更没什么留恋了。
郑望予和赵羨庭打了近一柱香的时间,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不相上下,谁也没占上风,谁也没落下风,最开始,众人还抱有一些看热闹的心态,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都希望他们快点结束。
峨眉掌门人本是一言不发,看的认真,可时间久了,也有些倦。
问夏师太对着身边的弟子说道:“若妩,不论他们谁赢了,下一局,你上!”
“是,师父!”
峨眉掌门声音铿锵有力,面色凝重,似乎历代掌门都是色厉内荏的模样,不过峨眉是唯一一个靠武功站进几大门派当中的女性门派,掌门人严厉也是情理之中。
听到了问夏师太的话,后面观战的那些小门派,可又来了精神。
“这峨眉要上了,他们俩可惨了!”
“我还以为峨眉会压到最后呢,毕竟越往后越有优势!”
“你说的倒是不错,可这萧山剑派自诩天下第一剑,峨眉能将这个位置拱手给他吗?肯定不能吗?要是萧山剑派赢了,那么峨眉就要跟他争一争这个天下第一剑的位置,要是萧山剑派输了,那么峨眉也要和影山比一比到底是剑更胜一筹,还是刀更胜一筹。”
路瑶听着身后的几个人一直在谈论,心生敬佩:“你知道的真多,你是哪个门派的?”
“我?哪家的都不是,我就是一个看客,到这来啊,就是为了看个热闹!”
秦岭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这一觉他睡的很是踏实。不是不关心郑望予和赵羡庭,而且知道他们双方都太了解彼此,没一个时辰肯定分不出胜负,还不如睡一觉,看看最后的结果呢。
秦岭这一觉睡的香,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更不知道他们二人打没打完,不过听到后面的人谈论的声音,揉了揉眼睛问道:“现在是萧山剑派……和影山派!?”
“你怎么知道的?”
秦岭:“后面那个跟说书先生似的,我都听见了!”
“你不是睡着了吗?”
秦岭:“不耽误啊!”
秦岭的话倒是引起秦峻的注意,回头看着刚才那人,鬓边的面具已经有一点皲裂,声线也是故意改变,看来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可秦岭刚刚说他像说书先生,这普天之下,爱凑这种热闹的说书先生,怕也不会再有别人了,秦峻见过秦岭的武功,可以说是出神入化,秦岭可以仅凭说话的气息就判断出来人,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这天资的确有些骇人了。
不过秦岭靠的可不止这些,那人虽是易了容变了声,可虎口处有常年握着醒木的茧子,秦岭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他是方不知,不过秦岭并不想揭穿他,人家不过是想看个热闹,免些麻烦,莫欺少年穷,不言他人苦,也莫揭他人短!
秦岭自幼在山里长大,落叶的飘零,虫鸣的喧嚣,鱼儿的争跃,百兽的蛰伏,他都听得到,自幼凭借着逍遥子输给他的内力,以此为基,天资为辅,加上后天努力的锦上添花,他的武功已经和这婴毒的身体浑然一体。
影山和萧山两派自来是心有隔阂,本想借着此次大会一决高下的,可他们不知道,赵羡庭和郑望予如今已经握手言和,成了挚友,胜负对他们来说早就不甚重要了。
秦峻:“母亲觉得谁会赢?”
江氏心里是什么样的答案,他不知道,但江氏倒是想考一考秦岭。
江氏:“你可以问问阿岭!”
秦岭睡眼惺忪的又打了个哈欠:“影山刀法凶猛难挡,刀身厚重且长,以力见长,萧山剑法灵动轻盈,以软剑著名,虽然现在不相上下,可是时间一长,影山肯定会体力不支。”他们二人的武功都是受过秦岭点拨的,谁输谁赢,秦岭不用看都知道。
“看峨眉掌门的样子是想争一争这天下第一剑的位子!”
“峨眉本就是女流,剑法侧重的从不是力量,两派剑法相似,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到时候就看谁很快了!”
峨眉仗着自身是女辈体态轻盈,定是在轻功上有所信心,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郑望予的轻功,那可是秦岭教的,所以在秦岭眼中,峨眉也不是郑望予的对手!
擂台上,刀剑相冲,光影陆离,眼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已有多时,终于有人站不住了。两个人在几招之后纷纷落阵,引得台下一片唏嘘。
“怎么了这是,怎么忽然不打了!”
“就是啊,怎么突然停了!”
秦岭离得远,闻不到毒气的味道,可从他们二人的反应不难看出,他们二人,中毒了!
人群中不知道从那走出来一个女子,模样姣好,紫色的裙摆上挂着几个银铃,每走一步,摇曳灵动的清脆作响,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透着些说不出来的魅,声音像是裹了蜜,看着不同于常的编发,倒是不像中原女子。
“你们打的太久了,我可不想在太阳底下晒这么久,现在,你们输了,可以下去了!”
赵羡庭利用刀身,勉强还能站的住,指着那女子问道:“你是谁?”
那女子卷着发梢轻言道:“瑶溪众生多阎罗,西南无垠通地府!”
此话一出,引得惊声一片,所有人都以为瑶寨的人会在比武之后,明日商议如何瑶敕的时候出现,竟然没想到,现在就出现了。
“你是瑶寨的人?”
瑶颜不置可否,只是凌厉的盯着他看,在这个武林大会,她不认为会有盟军,今日她来既不是来寻仇的,也不是来正名的,而是来提醒他们,瑶寨还没有落寞。
“西南的瑶寨竟然还有后人!”
“这瑶寨当年可是差一点就一统江湖了,要不是当年瑶寨内部分崩离析,没准现在江湖可是另一番景色了!”
“你暗箭伤人?”
那女子提高了声音顺道:“兵不厌诈,江湖规矩,擂台上不分派别,不分方式,刀剑无眼,他们二人已输!”
大家纷纷的看向现任的武林盟主。慕容恺之不想横生事端,当然也不想他们二人其中的一个赢得比武,毕竟慕容颂未必是他们的对手,故而装作公正之色,起身言道:“按规矩,她的确没有违反,比武继续!”
“你们两个认输吗?”
原本是对手的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坚定了信念,谁也没有说认输二字。
女子故作敬佩之意拍了拍手:“好,不过忘了告诉你,我这毒针可是有毒的,不过你们放心,这毒啊,要不了你们性命,只是三个时辰之内要是不解毒,你们的武功可就要废了,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认不认输?”
此话一出,别说两个少年有些慌了,就连他们本门派的掌门都有些坐不住了。
“卑鄙,竟然用这种方法!”
女子顺着声音望去,那人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你是谁?”
“岳阳派康武悦!”
说着,康武悦就翻上了擂台向那女子下了战术,那人一脸的高傲,并没有拒绝,脚踏生花,从荷塘飞过,裙边竟没湿分毫:“瑶寨瑶颜接受你的挑战!”
铃铛声响彻擂台,就像是鼓点一样在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瑶颜脚下生花,躲过了武悦几招。
秦峻看着秦岭没了笑意:“看出了什么?”
秦岭低声道:“他输了!”
秦峻:“你说康武悦吗?他的内力虽然不如已故的先掌门,可也是在这一代中的佼佼者!”
路瑶:“这瑶颜的轻功不错啊,一直在躲,没有正面回击啊!”
秦岭:“她是故意的,康武悦招招致命,想以内力取胜,瑶颜自知自己的内力不如他,便以守为攻,以退为进,她的轻功只是个花架子,康武悦急于求成,便掉入了瑶颜的圈套!”
路瑶:“我不明白!”
秦岭:“瑶颜只是预判了康武悦的下一手,然后提前躲开,人的听觉比视觉会更快一些,你看她裙摆下的铃铛,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你误以为她在你下一招的位置,其实她早就动身了,康武悦已经丢了自己的节奏,用不了多久就会落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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