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峪赢得了比赛,第一时间跑到秦岭这边,高兴扑在秦岭的怀里,剑都不要了:“阿哥,我赢了!你看到了吗?我赢了!”

    秦岭感受着秦峪同样的欢喜,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有福同享这四个字:“看得可真切了,阿峪真棒!尤其是最后一招,很有进步!”

    秦峪:“真的吗?我还以为阿哥在树上只顾着吃了呢!”

    秦岭:“行啊,现在都会调侃我了!”

    江氏和秦峻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在母亲面前,阿峪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好孩子,因为寄托了太高的希望,所以当秦峪达到甚至是超出希望,江氏自然是喜不自胜的。

    看着母亲眉梢的笑意,秦峪也打算向母亲打个赏。

    秦峪:“母亲,我想下山!”

    江氏有些犹豫,可秦懋却率先开了口:“去吧,天黑之前回来!”

    自从秦峪出生,江氏几乎是包揽了秦峪的所以成长轨迹,可秦峪看得出来,虽然母亲在整个沧澜派说一不二,可是对父亲的决定却很少持反对意见,所以秦峪对秦懋这个父亲,除了更多的遵从,还有些敬畏。

    秦峪转头再看江氏,见其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江氏:“我让赵昶陪你去!保护你的安全!”

    秦峪:“赵昶现在可是我的手下败将了,再说了,这是在咱们沧澜派的地盘,谁敢欺负我啊!”

    秦峪说的不错,可他还小,不懂这世间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象那么简单纯粹,现在虽然沧澜派的势头正劲,可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他们,毕竟秦懋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那么未来沧澜派到底会落在风头正劲的秦岭身上,还是从小就被给予厚望的秦峪身上,这对整个江湖来说,可是有着极大的区别的。

    江氏:“阿岭跟着去吧!”

    秦峻知晓母亲的心思,主动提出说:“母亲,还是我跟着阿峪下山吧!”

    江氏:“你连赵昶都打不过,怎么保护阿峪!”

    秦峻被对的哑口无言,秦岭见状,也不想兄长和母亲难堪,主动的说:“没事,正好我也想下山去玩一玩,我陪着阿峪!”

    秦峻走到秦岭身边,眉头紧锁,嘱咐着小心些。就这样,阿岭带着阿峪下了山。

    秦峻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同意秦岭跟着秦峪下山,母亲的心思阿峪或许看不明白,可在他们几个眼里,母亲的目的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峻:“父亲,我不明白,现在距离咱们沧澜派宴请的时间近在咫尺,前些日子暂且不说,可是山下的探子近几日送来的消息您不是不知道,多少人在伺机而动,准备灭一灭咱们沧澜派的气焰,这个时候放阿峪下山,还让阿岭跟着去,万一遇上了不该遇到的人,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秦懋:“你觉得阿岭会是羊吗?”

    秦懋的这句反问倒是让秦峻一愣,倒是秦峻有些看不透自己的父亲了,人人都说他们父子最像,可至于秦峻知道,自己像的是现在的父亲,而父亲之前的样子,正是现在的阿岭,只不过被曾经光复沧澜派的压力给自己裹挟了。

    秦峻:“父亲,我不明告白!”

    秦懋:“你我心里都明白,这婴毒不解,他能活多久,你我再加上师叔又能护他多久?太山啊,不管生命多长,眼光都要放的长远!”

    秦峻似乎明白了,婴毒能不能解靠的不仅仅是人力,还有机缘,可阿岭不能把眼光只放在及冠之前,未来的路无论有还是没有,他都要学会面对一切的勇气和能力,没有人会一直陪着你,也没有人会一直护着你,人生的路上,过客很多,或长或短,孤独是会伴随着人的一生的,这一点,秦懋看得更透,也经历的更多。

    秦懋:“前些日子,阿峪来找过我,问了阿岭的生辰,正是今日,知道阿岭最近在这山上待的闷,所以阿峪想借着得了一等,和你母亲求个赏赐,让阿岭出去玩一玩,他也顺便给阿岭买了礼物。”

    秦峻点点头:“怪不得父亲答应的这么干脆!”

    秦懋:“你找几个人,给阿岭的院子收拾收拾,再让厨房做些阿岭爱吃的,晚上我们给阿岭过个生辰!”

    秦峻点点头:“好!”

    秦懋:“对了,让厨房做些青菜,这孩子只爱吃肉,营养不匀,怎么能好好长身体呢!”

    秦峻刚要离开,秦懋便改了主意:“别了,太山,还是让厨房做肉吧!”

    秦峻说了句好,其实无论做哪一种,秦峻都能明白父亲的心意,想让他好好的长身体,可也意识到他没有几年的光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秦岭和秦峪两个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山下吃吃逛逛,玩的好不开心,可与此同时,也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像是蛰伏在泥沼里的鳄鱼。

    秦峪:“阿哥,我去买点东西!”

    秦岭忙着放下手中的茶点:“我陪你!”

    秦峪:“不用了,阿哥,我不远走。”

    秦峪的一再坚持,秦岭便放任他去了,毕竟是沧澜派的少主,一般人也不能拿他如何,而且以秦峪现在的武学功法,一般人也并非是他的对手。而秦峪想的是,既然是给兄长挑礼物,自然是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秦岭跟着他。

    可秦峪没想到的是,他一出门就被盯上了。几个坐在店外茶摊喝茶的江湖游侠一眼就看到了秦峪剑上的标识。

    “他剑上的标识是沧澜派吧!?”

    “人家沧澜派现在可是新起之秀!现在啊惹不得碰不得!”

    “她江一燕,明着让各门各派来参加她的宴请,可拜帖送的都是各大门派,根本没把咱们这些小门小派放在眼里!”

    “谁让人家祖坟冒青烟,出了秦岭这号人物呢?!”

    “当年这江一燕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这世间第一,还将秦掌门之前的婚约给搅了,出嫁那日那可是风光无限,可没想到这秦掌门啊是昙花一现,在武林大会上一举夺魁之后就落寞了,要说这人命不该绝,丈夫不行,生了个出息的儿子秦岭,也算是死灰复燃了,我要是这江一燕啊,别说摆席宴请了,恨不得让全天下人给我鸣鼓扬声。”

    “要不是她搅了当年的婚约,能有后来的毒姑吗?他沧澜派现在风光,就忘了曾经种下的因果了?要我说,毒姑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他而起!她江氏还有脸宴请百家!?”

    “听说现在这沧澜山下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都是来挑战这个秦岭的!”

    “他秦岭大放异彩,自然也是夺了他人的念想,这沧澜派的席面,是否能如约还未可知呢!”

    “你们说刚才进去的那个,会不会是秦岭啊?”

    “怎么可能?秦岭今年十五,这娃娃,也不过是总角之年!”

    秦峪蹦蹦跳跳的跑了附近的几家店,给母亲买了做衣服的料子,给父亲买了安神的软枕,给秦峻买了文房四宝,给秦岭买了双靴子,还给思欲嫂嫂和小侄子买了礼物,其实这些东西沧澜派不缺,可这是秦峪买的,意义不同,自然不一样,交代好店家择日送到沧澜派,唯独买给秦岭的靴子加了双倍的钱,要店家现在送上山去。

    “少掌门您慢走!”

    秦峪买完东西,还没等走出铺子,就看到一人鬓发髯须,怀中一柄长剑,若不是剑柄上显露的一点金属之色,倒真是和他身上的玄色浑然一体了,帷帽之下根本看不清此人长什么模样,气定山河的架势倒像是要将眼前之人活吞了。

    “你是沧澜派的三公子?”

    秦峪自幼被江氏保护的极好,哪次出门不是前呼后拥的,哪里见过这场面,心里不免有些发怵,手中不觉得握紧了剑。

    那人本不知他是谁,可刚刚听到了那些人嚼舌根,又听到了掌柜唤他少掌门,也讲他的身份猜了个大概。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看着男人滑剑出鞘,秦峪彻底慌了,仓忙的躲闪着,长剑劈斩而下,力道大到秦峪根本承受不住,手中的剑还未出鞘便被劈成了两半,要不是秦岭教了他一些轻功,秦峪怕不是已经交待在这了。

    这闹市里,吵闹争执见怪不怪,秦岭本没在意,可听到剑被一批两段的声音,警觉的起身,直接甩下几两碎银在桌上,跑了出去。

    要是平时,秦岭可是抠的要命,店家少找他一文钱都是要寻回来的,可刚刚那声清脆的声音,秦岭一听就知道,那是秦峪的剑,教了秦峪也算是有些日子了,这把剑还是秦岭挑的,自然熟知。

    秦岭挡在秦峪身前,拍了拍他身上的土,安慰道:“别怕,有二哥呢,哥在呢!”

    秦岭没了平日里嬉笑怒骂的模样,冷静骇人,秦峪都不禁有些害怕了。

    秦岭:“你是谁?”

    高手之间的试探,从不在于武器和利刃,很多的都在这暴风雨前的寂静。

    那人中午抬起头,没了帷帽上的黑纱,秦岭也终于看清他的容貌,明明看着也不过而立之年,可青丝白发相织凭空给他多添了至少二十的年岁,额间朱红色的胎痣在他黝黑的肤色上,竟有些诡异之色。

    “是、是活阎王!”

    看着周遭的人一哄而散,只留下这样一个名头,不用说都知道这人来者不善,不过秦岭可不是因此来评判此人的,而是他的内力,秦岭可以根据一个人从喘息声,判断此人的内力,可眼前之人的呼吸,秦岭听不见分毫,能逃过秦岭的耳朵,,除了练过龟息神功,便再其他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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