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也知道今日颖妃要给常逾补办生辰,所以找了一家专门定制的玉佩的店面,来取之前定制好的玉佩,这家店的不止款式玉质都数上乘,最关键的还有一个修复玉器的师父,之前秦岭的那个簪子,就是在此处处修复的,店家本以为得了一个大客户,却没想到,他的这家店铺正在文青山名下,这金主不用付钱不说,还得好好伺候着。
长安不经意看上了一个玉簪,倒是和之前修复的那个很是想象,只是细微之处略有不同,长安便叫店家取来,在手中相看,这个颜色和图纹倒是符合顾郦,价格也不算贵,送给顾郦也不会让他有负担,便叫店家将这玉簪找了个盒子收起来。
“这玉簪配不上姑娘!”
长安抬眼,看着来人一副异域的装扮,眼眶深邃,鼻梁高耸,身材高大,一副美髯颇有些男子雄壮之姿,不用想,又是哪国使臣里的人,长安没搭话,只是催促着店家:“老板,麻烦那枚玉佩快一些,我赶时间!”
老板知道长安的身份,可这不是宫里,长安也特意交代过,不要暴露她的身份,所以便称她为姑娘。
“好嘞,姑娘,我这去催催!”
长安将玉簪收好交给侍女:“蓝瑛,将东西收好!”
“看姑娘穿着,应是不差银钱之人,这枚玉簪想必对姑娘有着特殊的意义,是刚刚在下冒犯了!”
长安并不想理会,可是对方如此恭敬的道歉,她若是不应,到显着她大齐的人小肚鸡肠了。
长安:“我没放在心上,你也不必道歉!”
店家拿出了一个玉佩,晶莹碧透,最关键的是可拆解一分为二,正适合她与皇兄,长安很是满意,让蓝瑛付了钱给店家。这店虽然在文青山名下,可现在文青山的店都是顾郦在打理,长安不想给顾郦惹麻烦。
蓝瑛刚要掏出钱,就被人按了下去:“这枚玉佩,本王要了!”
长安本想拿了东西就走的,毕竟颖妃和常逾应该已经在等她了,她可不想在这个场合迟到,只是没想到看到了眼前的瘟神,长安只是简单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的身穿着不是北辽便是契丹人,不过这长相和身材倒是一言难尽了,与其说刚才那人孔武有力,是典型的草原汉子,眼前这人,倒是除了衣着与草原毫不相干,长着一副土匪和流氓的腌臜模样,身上的配饰倒都是价格不菲,长安不禁感叹,他身上的这件银狐皮袄当真是白瞎了。
不管此人是谁,掌柜都看得出来来者不善,便急忙出来打圆场:“不好意思,这枚玉佩是这位姑娘多日前就预定好了的!”
谁知那人并不以为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以为谁欠了他的。
“你知不知道本王是谁?”
长安心中不屑,敢自称本王的不会是平民百姓,现在看来估计也是来朝贺新春的,可不管他是什么王爷,长安还真就不怕他。
只是长安此刻并不想表露身份,毕竟若是‘不幸’,过几日的宴会上,他们还会相见的,便收了收性子:“不管你是谁,这东西都是我预定好了的!先来后到在哪里都说得通!”
掌柜的出来将玉佩塞给蓝瑛,想让她带着长安公主赶紧离开,毕竟这是公主,他真是得罪不起啊:“客官要是喜欢,我在让人给客官定一个!很快的!”
“本王没那闲工夫,就要这个!”
谁知那人拦住长安和蓝瑛的去路,不让分毫,掌柜见形势不对,赶紧让小二出去报信。
“这位朋友,是不是有些强买强卖了,这长安城,四方来贺,诸国来访都是诚心而来,您这样在人家的地盘是不是有些喧宾夺主了?”
长安怎么也没想到刚刚那人会替她出头,而且句句都是成语,根本不像是草原的莽汉,就算穿着大齐的衣服略显格格不入,也会让人心生敬意。
“都说这长安城是神都,奇珍异宝都齐聚于此,是汇聚天地灵气之都,我看这东西也都不过尔尔!”
“就是,你这东西被我们王爷看上,是你们的福气!”
“你这福气也得看这姑娘愿不愿意要!”
那人不屑道:“看你这装扮像是契丹人吧,听说契丹来的是那位最不受宠的六皇子,啧啧啧,你可知道本王是谁?你们那六皇子见了我也得恭敬有加!”
长安不想听他们在这逞口舌,收了玉佩便要走:“青山明日来付账!”
掌柜的赶紧给长安让路,恨不得将人推出去,快些离开,她要是在他店里出了什么事,他这小命就别想着要了。
“我让你走了吗?”
长安本以为后宫里那些缠着她父皇的妃子就够不依不饶了,没想到,这还有个更没完没了的。
玉器店的小二去找了文青山的手下,文青山的手下又来鄞成王府通知文青山,秦岭本来觉得没意思,要去霍霍一下乔林的,没想到碰上了文青山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出什么事儿了?”
文青山:“长安公主被几个不长眼的外国使臣拦了!”
秦岭:“还有人敢拦她?”
文青山:“想必是不想暴露身份给殿下和颖妃娘娘惹麻烦吧!”
秦岭:“我跟你去吧,这些使臣身边都不是善类,若是真的打起来,你也不是对手!”
文青山:“你这身体···”
秦岭:“嘿!瞧不起我了不是?没有内力,打他们也是轻松!”
文青山问完就觉得自己这话问的多余,秦岭这武力值都拉满了,只要是他自己不动手,谁能杀的了他啊!
在这闹市里吵闹,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长安并不想引起眼前的轰动,可不管外人知不知道她是公主,大齐的人都不能让外人这么欺负,荣王的做法已经让长安城的百姓低人一等了,她不能纵着。
长安看着眼前之人的狂妄,笑言:“在长安城,还没人敢拦我的去路!”
男人看着人越来越多,倒是更加肆无忌惮,凑到长安耳边:“那是因为我没在!”
长安抬手就给了那人一个耳光,她手上的戒指是特制的,只需稍稍转动,便会触动机关,露出尖锐的刺钉来,而这刺钉在那人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长安手下有准头,没用力气,不过就是给他一个教训,这血痕几日便好,既能在新春贺典前痊愈,也能让他这几日老实些。
“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长安也毫不示弱:“知道的话,没准就不是一个巴掌的事儿了!”
“我们是大辽的使臣,这位是我们的二皇子!”
他手下的人若不说自己是辽人,长安或许还没什么气,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长安毕竟是自幼便养在颖妃膝下的,所以对沙场之事,极为熟知,这个辽国借西夏之手之前假意和谈,背后却奸诈使绊,联合周国合围,故意挑起争端,那场战役,死了多少将士,长安已经记不清了,可就算死了一个,也是他辽人的主导。
而这个所谓的二皇子拓跋翰思是北辽最不安分的,常逾虽然没说,可长安猜得到,引起那场战乱,他一定是参与过的。
长安将侍女护在在身后,辽人见状纷纷抽刀向前,店家躲在柜子后面,忙着将贵重的一些玉器收起来。
长安也不是碌碌无为的人,这么多年,功夫虽然比不过颖妃和花将军,可多少也是可以自保的,只是没想到,刚要拿出短刀,便被身后那个契丹人拦住了。
“在我们草原,只要有一个男人活着,便不会让女人举起刀!”
长安也不想连累他:“这是长安城,不是你的草原!想逞英雄,换个人吧!”
“刚刚言语冒犯了姑娘,算我还予你的!”
还没等长安说不必,那人便举起了刀,霎时间,店里被砸的稀烂,玉器碎了一地不说,一些木质的托底也碎了一地,以一敌众,或许短时间还能应付的过来,可是时间一久,那个契丹人也逐渐落于下风,甚至被乱刀砍中,长安拾起他的刀,替他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没想到,长安城还有这样的女子,这可比那个花将军漂亮多了!”
那人刚要伸手去碰长安,还没来的及长安砍他,便被秦岭随手捡起的木头打伤了。
长安仿佛看到了救兵,不说别的,秦王反叛之时,秦岭的武功他是见过的,别说眼前这个几个人,就是来了一个队伍,也未必是秦岭的对手。
秦岭抱着双臂,嫌弃的看了看地上,连个平稳能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看着那个契丹人身下涓涓流动的血,看样子是伤到大血管了,掏出一粒止血药给他塞了进去,先保命!
秦岭捡起地上的弯刀,在看刀鞘还挂在地上那人身上:“我救了你一命,借你的刀一用,算是两清了!”
那人看着秦岭,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怎可能是眼前几人的对手,可刚刚那个木棍,力道十足,倒也不像是个读书人,而且随身带着止血的药物,应该可以为之一抗啊!
秦岭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掌柜,以及蓝瑛怀里死死抱着的锦盒,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长安选给常逾的生辰礼,便将所有护着:“这交给我,青山,带着咱们的人和咱们的东西先走!”
店家扶起那个契丹人,跟着文青山,赶紧溜之大吉。
“那个大块头都落败了,你这身子骨,还想和我这大辽的勇士斗?”
秦岭挑着眉,不屑的看着他,遇不上便罢了,既然遇上了,就不能让他好过,白鹭的仇今日就了了吧!
一阵打斗过后,几个人歪七扭八的倒在店里,秦岭拍了拍手上的土,又转了转脖子,算是活动了筋骨,嫌弃的绕开躺在地上的他们,走了出去。
众人见状,纷纷鼓掌助威,看来外国使臣入京的这些日子,也没少压榨百姓,秦岭不明白,为何弘扬外交的同时要压榨百姓的生活。
秦岭耻笑的道了句:“大辽勇士?就这?”
秦岭看着百姓称赞叫好,有些得意忘形,没看到门槛,给门前看热闹的诸位拜了个早年,秦岭心想,这刚树立起的英雄形象瞬间就破灭了,看来自己还是不适合当英雄啊,众人赶紧将秦岭扶起来。
“少侠没事吧!”
秦岭头都不敢抬,觉得丢人丢大发了,赶紧溜之大吉,众人看着地上的血迹,再看看秦岭越跑越快的身影。
“他真的没事吗?”
再看看铺子里相互搀扶,踉跄起身的几人,能将这样的人打趴下的,那应该是没什么事。
几个人骂骂咧咧的扒开人群,指着已经跑没影的秦岭,大言不惭的说着什么自己相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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