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清晨,一天的开始,心神不宁的刘大可心里憋了许多的话,很想找人诉说。然而,在这时刻,又能向谁倾述?此时的刘大可感到特别孤独。

    坐在沙发上,刘大可打开了手机里的通讯录,寻找了起来。数千个号码,竟然连个能说真心话的人也没找到。忽然间,刘大可想起了胡范,就拨通了胡范的手机。

    “小胡啊,吃饭了吗?”

    清早,接到刘大可打来的手机,胡范先是一怔,本想说我现在在办公室,但又一想,刘大可问自己吃饭了吗?肯定是有事,就急忙道:“有事吗?刘厅长。”

    “哈哈。在电话里,还喊我厅长啊,太生分了吧?”

    未等胡范回话,刘大可又道:“我现在还没吃饭呢?”

    胡范很聪明,从刘大可的话语里,似乎看出了刘大可的心思,就道:“刘厅长你想吃点什么?我马上安排一下。”

    刘大可本想让胡范陪其去“2号办公楼”用餐,顺便聊聊天。但又一想,觉得有些不妥,他不想让吴灿参合进来,就道:“我好长时间没喝羊肉汤了。”

    胡范一听便道:“我明白了。不过,海天早餐好像没有羊肉汤啊。”

    “早餐不用太讲究。在厅机关附近随便找个小店,只要干净点的就可以了。”挂断手机,刘大可望着眼前手机,心潮起伏,想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刘大可估计胡范应该快到楼下了,或是觉得家里太压抑,想到楼下呼吸下新鲜空气,就起身换上上班衣装。

    刘大可提着文件包刚要离开家,手机响了,是胡范打来的。胡范告诉刘大可,车已停在楼下。刘大可一听胡范已到楼下,就急忙向楼下走去。

    刘大可一坐上胡范的宝马私家车,不由的打量了起来,嘴上道:“这是你的车啊?”

    胡范心里很清楚,刘大可绝非仅仅想让陪其喝羊肉汤,肯定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因此说起话来也就格外谨慎。胡范从倒车镜望了刘大可一眼,见大可长的目光里充满羡慕,就轻声道:“嗯。”

    刘大可的目光仍在打量着车内,不由地道:“这车少说也得四五十万吧?”

    “差不多。”胡范开着车随便应道。其实,刘大可是个车盲,胡范开的车,价格在一百万以上。

    “怎么没见你平时开啊。”

    “噢。这车是我结婚的时候,我父亲送给我媳妇的,平时都由我媳妇开。”

    刘大可顿时明白了,胡范为了拉自己喝羊肉汤,专门换了辆好车,同时,内心悲凉感油然而生:商人一甩手送给儿媳这么好的车,而自己呢,身为厅长,坐的车还不如一位年轻人的私家车。而自己又不是买不起,但有钱敢买这么好的车吗?买了,敢开出来吗?

    胡范拉着刘大可很快来到了一家羊肉馆,在一空调房间内坐了下来。

    在等着上菜之际,胡范将一信封放在了刘大可的面前,刘大可满脸的不解,道:“这是什么?”

    胡范道:“我也不清楚,我父亲说,是他写给您的信,让我当面转交于您,具体内容我也不清楚。”刘大可拿起一看,果然信封还在封着,就轻轻的拈了拈,感觉里有一像信用卡之类的东西,顿时便明白了胡范的心意,微微一笑,道:“小胡你平时家教是不是很严啊?”

    胡范不知刘大可此时心里在想些什么,疑惑的目光望向刘大可。刘大可笑道:“父亲写的信,儿子不敢看?”

    胡范微微一笑,未语,拿过茶壶,将从家自带的上好茶叶泡上。突然间,胡范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刘大可道:“昨天晚上,我和我父亲通话,我告诉我父亲,您送给我父亲的字写好了。我父亲很高兴,接着让我将您写的书法拍成照片发给他。我父亲一看照片,非常高兴。说您的字有大家风范,稍包装,在市场上一幅字卖几万不成问题。”

    忽然间,刘大可似乎想起了什么,将目光望向眼前的信封,嘴角闪过一丝外人很难体察到的笑意,嘴上道:“你父亲说得很轻巧,稍包装就能卖几万?怎么包装啊。你可能对书画界不太了解。办一个象样的书法展得几十万。如果在北京国博这样的地方,没有几百万不可能办一场个人书法展,届时,还要请记者,书法界名流呢?”

    胡范一听,不由的为自己的失言而懊悔,其父根本没想出钱为刘大可举办书法展览的打算。日后,刘大可真的向其父提及此事,其父该如何作答。胡范的心里一阵不安,就极想冲淡话题。胡范见信封扔摆在刘大可的面前,担心有人看到,就道:“刘厅长您把我父亲写给你的信装起来吧。否则,一会儿喝羊肉汤,不小心溅到上面,弄湿了。”

    刘大可微微一笑,道:“小胡啊……”刘大可说着望了胡范一眼,若有所思。胡范不了解此时刘大可的心思,茫然的目光望向刘大可。刘大可接着道:“你和你父亲的性格绝对不一样,你心细得如同大姑娘。”刘大可说着,将信封放进了文件包。

    胡范脸色有些红润,微微一笑,起身道:“刘厅长,这么长时间了,羊肉汤怎么还上来,我去催崔。”

    刘大可忙向胡范挥了挥手,道:“不用着急,我最近也有些累,权当休息吧。”

    胡范望了刘大可一眼,见刘大可的目光一直在望向他,不由的低下了头。刘大可道:“就你个人的理解,小梁这人是什么样的性格啊?”

    “小梁,你是说我们梁处长吗?”胡范望着刘大可道,目光有些困惑。

    刘大可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胡范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直在揣摩刘大可的心思。虽然刘大可一直对梁海星辞职的事很关心,但始终不肯向自己吐露心迹,也就不知刘大可的真实想法。胡范不好冒然回答。刘大可似乎看出了胡范的心思,就道:“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心里话就直接说出来吧。再说,我与你父亲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又把你当成了……。是吧?”

    胡范想了想,仍然觉得刘大可似乎在向自己试探什么,还是说话留些余地好,就道:“梁处长这人性格有些内向。再说,他自己一间办公室,除非有事,安排工作,平时很少能和我们说上一两句话。”

    “那他整天待在办公室干什么啊?”刘大可笑道,故作漠不关心。

    “写材料,看文件。我们梁处长特别爱学习,没事的时候经常看书。”

    “哈哈。这不是典型的书呆子吗?”刘大可突然笑道。

    胡范摇了摇头,道:“梁处长可不是书呆子,是个典型的学者型领导。不仅工作上写一手好文章,而且经常在社会的刊物上发表作品。”

    刘大可点了点头,道:“这点我也清楚。小梁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你这次到小梁家里看望他父母,有什么感受吗?”刘大可突然转移了话题。

    胡范不知刘大可又在想些什么,依然不解的目光望向刘大可。刘大可又道:“你感觉小梁老家的家境如何?”

    “梁处长老家父母的生活?”胡范稍回忆后,道:“虽然梁处长父母的房子比较老了。但也可以看得出,在当时,在村里还是比较好的房子。而且梁处长弟兄一个,应该说他的父母家境不错。我也问过梁父,这房子这么旧了,怎么也不盖所新的啊?梁父告诉我,梁处长动员他好几次,让他盖所新房子。一来,他人老了,就是盖所新房子,也住不了几年。二来,农村有个迷信传说,说是人口少住大房子,压不住,容易出事。我也不清楚,大意是这样。”胡范诚实的目光望向刘大可。

    刘大可一听不由的笑了。胡范更是不解。刘大可道:“这不是农村的迷信,而是一种风水的传说。从风水学的角度,人死了后,灵魂就变成了各种神,当房子盖好后,各种神就会住进来,房子越大,住的神也就越多,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较虚弱,镇不住鬼神,容易发生事端。还有一种解释,屋大凶多,人为阳,屋为阴,房子阴气就特别重,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本来身上阳气较少,如果阴气太重容易折寿,也就容易生病。因此,古代帝王将相将宫殿建的很大,但寝室一般很小,就十来个平方,其原因就在于此。”

    胡范顿时恍然若悟,赞佩的目光望向刘大可。刘大可又道:“我记得小梁妻子工作也不错。”

    胡范点了点头,道:“梁处长的妻子也在省直机关工作,听说,刚刚提了副处长。”

    听了胡范一番话,刘大可若有所悟,轻轻的点了点头,自言道:“一家两名处级领导干部,在省城,像这样的家境已经很不错了,没有辞职的理由啊?”

    胡范终于明白了,梁处长的辞职已在刘大可的心里留下了挥摸不去的阴影,但又想:公务员辞职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前些年,厅机关也有公务员下海辞职的啊,而且当时厅长几乎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还公开道:今后凡辞职的,尽量批准,既然想辞职,就说明人家不想在机关待了,留住人,留不住心,与其这样的人待在机关,整天领着国家的俸禄,还不如早点让他离开机关,还能倒出编制,招录新的公务员呢?而且,就在去年,刘厅长还逼黄强辞职呢?但刘厅长为什么这么在意梁处长辞职呢?胡范低头陷入了深思。

    刘大可似乎看出了胡范的心思,就笑道:“小胡又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黄强的事?”胡范脱口道。

    “黄强?!”

    胡范抬头望向刘大可,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辞职的性质不一样。”刘大可低声若有所思道。二人,几乎同时陷入了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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