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等我?”
权宜摇头,“没有啊,听说事情了结了,特意来找侯爷兑现承诺,不然本公主都要让尤辛烦死了,昨日直接翻窗进来。”
“尤辛翻了公主的窗,为何不告知陛下,外臣私闯后宫是大罪,陛下坐视不管的!”
纪伏在听到权宜的话后,眸子明显一冷,也不知是真建议还是别的情绪。
“舒贵妃正得宠,我告了到最后也会成我心术不正勾引贵妃的弟弟,倒不如求侯爷来得轻松些!”权宜哭笑着摇摇头,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
“公主放心,事已了,臣一定会遵守约定为公主排忧。”
“嗯,不过事情既已了,侯爷为何还愁眉不展的?”
“李青的女儿李娜兰跳了阁楼,没救过来,曼清当时就在边上,虽然跟着我多年,但到底是个姑娘……”
纪伏并未说完话,但权宜已懂,曼清自打进了万户门便把自己是姑娘的身份抛掷脑后,断案抓捕烦人不必云一他们差。
“白姑娘胆大心细,会没事的,你可别小瞧了她,不过若是侯爷不放心,侯爷不防将她借与我一天,我明日替侯爷了了心结?”
“天色不早了,臣得出宫了!”
纪伏答非所问,用出宫搪塞过去,权宜明了,“那一道吧!”
“公主解了足?”
“嗯,沾了权霏霏的光!”看纪伏有些疑惑,权宜又解释道“权霏霏对桂花排斥,一接触便会全身红肿发痒,父皇心疼便也赦免了我。”
纪伏安静听着,没搭话,半晌,权宜觉得无聊再次开口询问:“说真的,侯爷当真不考虑考虑让我跟白姑娘聊聊?”
“看她自己意愿吧!”
于是,第二日的万客来酒楼,三人齐聚雅间,沈旭之帮了纪伏,权宜依言找来了白曼清。
“公主这……”白曼清看了眼沈旭之,有些不知所措。
权宜尴尬一笑,“实在不好意思啊,白姑娘,用这种法子偏你过来,不过实在是沈公子强烈要求,结束之后任你处置,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权宜说完,便撒丫子往外跑去,走时还不忘为二人关上门。
白曼清急着要去找,还没到门前就被人拦住,沈旭之受挫般的质问道:“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
休沐整顿,尤辛由着郎中为自己的脑门擦药,仔细回味起这些天纪伏的动向。
“大人,朔风侯求见?”
他正思考间,小厮的声音响起,尤辛眉一凝,没想通这个时候纪伏找上他来是为何,“请去前厅!”
权宜出了万客来,重新找了个酒楼,点了几样平日里爱吃的菜,倚在雅间的窗前,静静的看着街道来来往往。
“侯爷久等了,实在是有事抽不开身,侯爷勿怪!”
尤辛换了身衣服,笑呵呵的走来前厅,俯首行礼,纪伏坐在正位,眼也没抬,只顾着手里的茶,尤辛也没多想坐在他右手边的位置。
“不知侯爷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啊?”
纪伏低头抿了口茶,抬眼看向他,一眼便看到了脑门上的淤青,垂眸又似是想通般,轻扬唇畔:“尤大人额头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淤青可有看过大夫!”
尤辛下意识抹上额头,笑的开心,“小猫掀翻了砚台,不碍事的!”
说这话时,纪伏脸色明显不悦,可尤辛旁若无人般还在介绍自己的伤,就怕纪伏猜不出是谁打的。
“哼,尤大人,这猫怕是你养不熟,竟这般伤了你!”
尤辛干笑几声,“侯爷,养不养的熟德养过才知道!”
二人眼神你来我往,争锋间,纪伏主动撤了眼神,“云一,把东西给尤大人看看!”
云一领命,拿出了份账单,放在尤辛面前的桌子上,尤辛疑惑间翻开,不过几眼,脸色便沉了下来。
“尤大人,本不是本候多事,只是有人托我摆脱一些爱烦人的苍蝇,这只是一个警告,尤大人若是不想让陛下知道当年夏江之死的真相,就离萧晨宫那位远些!告辞!”
纪伏起身,走至门前又停下,回头,“哦,对了,本候养过不少东西,提醒尤大人一句,不是自己的东西养不好也养不熟,说不定当时候还反咬尤大人一口,可得小心些,茶不错,尤大人就不必相送了!”
“砰!”尤辛震怒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东西也跟着晃了晃。
“知道她人去哪了吗?”上马车前,纪伏问了这么一句,云一回头回道:“公主将曼清和白姑娘印到万客来,自己又重新找了间酒楼,要去吗?”
车里人一阵静默,随后开口“走吧!”
不是回吧也不是不用,云一随即调转了车头往反方向驶去。
“坐下,同我聊聊,我知道那日你见了李娜兰的样子,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听你说说话!”沈旭之拉着白曼清,让她坐下。
沈旭之难得的好说话,白曼清也不再推辞,由着他拉自己坐下。
“这都是你爱吃的,你看看还想要点什么,我请客!”
白曼清看了眼餐桌已经被摆满,她摇摇头,“不用了!”
“绪之,我……”
“今日不谈别的!”沈旭之打断她,给白曼清面前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尝尝怎么样?”
白曼清点点头,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放嘴边。沈旭之欣慰的看着眼前人,又去往碗里舀了几勺汤。
饭菜上齐,权宜看着眼前,终于觉得有些饿了,拿起筷子便想大快朵颐。
“侯
爷,您要找的这姑娘就在前面,小的带您去!”
权宜上世训练的结果,耳朵极灵,况且这么点距离更清楚了,她一看桌上的东西,瞅准哪壶青花瓷酒瓶,往嘴里灌了好几口,又往身上泼了些,在人进来之前回到窗前。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那小二只是点头便立刻离开,权宜红着脸望向门外,正击纪伏眼中。
见她醉醺醺的坐在窗前,纪伏便有些心急,几步上前将她拉回来,正中自己怀里,却没注意到怀中人得逞的模样。
门外的云一识相的关上门。
“大白天酗酒,你还真是好大的胆子!”纪伏拉着人起来,试图让权宜自己站稳。
权宜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又重新贴回去,“起来,没骨头!”
怀里的小脑袋晃了三晃,没有半点起来的意思,纪伏伸手捏住怀里人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看着我,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权宜眨巴着带泪的凤眸,傻呵呵一笑:“纪伏,你怎么来了?”
“喝得这么醉,还能认出我是谁,权宜你莫不是装的?”纪伏眯起眼打量着眼前人,似是要将权宜看个透。
指尖传来的冰凉感,他低头看去,权宜伸手挡住站起身想要远离他的视线,纪伏死死的抱着她,往她身上摩挲去,拉起她的手,袖口明星有些潮湿,他低头一闻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他勾起嘴角,冷笑一声,眸子里透着危险气息,“坑蒙拐骗,你倒学得挺精!”
活落,纪伏一把推开权宜就要往门外走去,权宜这才意识到玩过了,情急下直接从腰上抱住纪伏。
“错了错了,侯爷这么大度,就别跟我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吧!”
权宜贴上来的瞬间,纪伏瞳孔地震,心也跟着疯狂跳动,他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小手,莫名的又想起尤辛说过的那些恶心话。
“放手!”
“除非你答应我不走!再说了都到这了,侯爷就陪我一起用膳吧!反正已经午时了,去哪不是吃,你不会看我”权宜头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就是不肯撒手。
“我不走!”纪伏细声哄道。
权宜这才慢慢放开手,眼见纪伏没动作,这才放下心来,推着纪伏坐下,高兴的充外面喊道:“小二,再上壶好酒,侯爷还有想吃的吗,今天我请客,随便点!”
纪伏倒很少见到她这般孩子气的模样,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二又拿了壶桂花酿过来,权宜顺便加了几道他们家的招牌菜。
“侯爷,这个好吃,多吃点,您看看您都瘦成什么样了!”
纪伏看着自己眼前堆的山高的饭菜,让忍着怒火,“我自己能吃!”
“啊……好!”权宜悻悻的收回筷子,没再帮纪伏夹菜,就这样两人吃了顿还算完美的午膳。
权宜刚回到萧晨宫,小荷就慌慌张张的拉住她,“公主,您让盯在景和宫的人来消息,说,说是六公主存心报复,陷害殿下偷窃,昨日赏了小殿下一顿板子,伤的很重,景阳宫的人也不肯找太医为殿下诊治……”
权宜听的有些发懵,眼泪却已经在眼眶打转,她想都没想便转身往景阳宫去,身后的小荷知道她在气头上,拦也拦不住,只能抄了木棍跟在后面。
破烂不堪的柴房里,男孩脸色惨白的倒在干草堆里,衣服和鞭打过得血迹已融为一体,男孩伸着手想要抓住那近在眼前的衣角,被人察觉后毫不留情的踢开。
“六姐姐,盛儿好疼,我求你帮盛儿找太医一瞧!”
“哼,你姐姐诚心害我,你看看本公主这张脸都是拜你姐姐那个贱人所害,我不过打了你一顿板子,死不了人的,不用找太医!”
权霏霏摸着自己脸上还未消散的红肿,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权盛。
“六姐姐!”
“都说了,我母妃供你吃喝,她就是你母妃,我就是你姐,偏生你手脚不干净,还有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姐姐,我的好弟弟要怪就怪你的亲姐姐,来人,带走!”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