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一一挥手,两个盔甲侍卫就把人押了上来,纪伏认出是刘伟让前去封城了小厮,挥挥手让人带下去。
“找到王柯母亲后立刻放出消息,今夜我们就在此等候王柯回来!”
“看来公主遇刺一事与宫中之人少不了干系,不然不会这般试探!”云然收到宫里的消息,得知尤辛邀请权宜同去中元节一事。
“公主现下如何了?”
“回大人,公主今日醒过一会,只是状态兵不佳,这中元节怕是去不成,就怕其他人从中作梗,指甲让圣上下旨那公主便怎么也推脱不了。”侍卫忧心的分析眼前局势,屋内一阵沉默。
酉时,日头西沉,午夜袭来。宁城衙门内点起了灯,纪伏仰靠在太师椅上,双腿搭在眼前的桌上,手指摸上食指的玉扳。
一旁的夫人穿的雍容华贵,手上紧攥着自己衣角,在椅子缩成一团,不知是冷的还是害怕。
“主子,这刘伟不会是在诓骗我们吧?都这时候了,还不见王柯的人!”云一望了眼天色,心中不免起疑。
“不会,他说那话便是希望本候留他一命,让底下人打起精神来,别松懈!”纪伏不疾不徐,只是吩咐更要戒严。
“主子,那王柯带着一对人马往衙门来了!”云一刚领命,门外就吵嚷冲进来一侍卫。
“戒严!”纪伏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戒备起来。
“堂堂的朔风侯竟然以妇孺相邀
要,穿出去也不怕坏了名声!”男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接着便从门外进来,云一上前下了王柯的剑,这才将人压倒纪伏面前。
“哼,一年前你王柯畏罪潜逃,圣上已是大怒,只能抓住你还逝者一个公道,名声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幸好,你还有半点良知在,不曾不顾你母亲性命!”纪伏讽刺道。
“如今我人已来了要杀要剐随你,放了不想干的人吧!”王柯认命般的,竟耍起无赖。
“你得罪自然是要定,但这些跟着你的人手头上都有人命,没一个干净的,放是不可能了,至于你母亲本候会给她一个好去处让她颐养天年,你还有何要说的!”纪伏并不上套,义正言辞将这些人的罪行数落了个遍。
“逃了一年,我也确实累了,命该如此!”
“带下去,派人严加看守,明日将这宁城一众赌坊,青楼楚馆一并
查封!”
翌日。
宁城的几家大型赌坊以及青楼全数被封查,被刘伟,王柯等人贪墨的良亩房产尽数归还。
衙门外,群众一呼百应,纷纷伏地嘴里喊着纪伏的封号,“多谢朔风侯,朔风侯大德!”
“朔风侯,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您路上拿着吃吧!”几个妇人拿着篮子送过来,里面有简单,有薄饼。
云一向纪伏投去求助的眼神。
“拿钱换下!”纪伏吩咐。
昏睡几天的权宜终于在今早醒来,人一也精神了些,不过依旧有些虚弱,下床还需要人扶。
不巧的是,正如万户门的猜测,陛下果然将一道圣旨送到了萧晨宫。
“以往这中元节,陛下从未下过旨,偏巧在您受伤时下了命令,这分明就是其他人闪起的火!”小荷看着脸色苍白的权宜,愤愤道。
权宜拿着那圣旨,没应声。
“小七,不如还是称病吧,有本宫给你打掩护,能躲过去的!”离贵妃拉上权宜的手劝解。
“不行,权霏霏他们已经察觉,为日后行事方便不让父皇发现,这次躲了还有下次!我去。”权宜摇摇头,扶住自己胸口喘气。
“公主,主子带着逃犯已经准备回京了,需要属下传信过去……”白曼清上前建议,希望能解燃眉之急。
“不,宁城虽李京城不远,但崔公海一案牵扯一年,万不能再出差错了,明日我会见机行事,放心吧!”权宜出声阻止,她知道崔公海一案一年前逃犯逃走,皇帝震怒问责了纪伏,不能因为别的事再让案子出差错。
“小七,明日本宫同你去,有解决不了的便丢给我!”离贵妃见拗不过她,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权宜欣慰一笑,示意众人安心。
中元节,俗称花灯节,是为烟花,刮花灯猜灯谜。
大都风俗也不过如此,只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民风强悍淳朴,每年又会设置一系列马背上的活动。
权宜硬撑着身子,喝了早上的药,被人围着梳妆打扮,小荷特意给她画了比平日里弄一些的妆,让她看起来脸色没有差劲。
“公主,非去不可吗?”小荷不死心的想再劝劝。
权宜也知道她的担心,扬唇一笑,“放心,父皇眼皮底下,她们不敢太过分,况且离母妃他们也会帮我!”
皇宫的中元节在汴京最大的演武场,与后山相连,视野空旷,场地够大,便于施展。山中树木繁忙,野味更甚,非皇家,达官显贵不得入内。
马车一路慢性,不敢颠簸,半个时辰才赶到演武场,里面已是准备就绪,宫人忙碌进出,安营扎寨。
小荷伸手去扶权宜,被她拂过。
“哟,这不是七妹妹吗?”
她刚下车,就听见一道熟悉又讨人厌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权霏霏甚是喜爱大红色,极为符合她嚣张跋扈的性子。
接着,一个身影便向权宜飞奔而来,抱住权宜,抬起一双无辜眼,“皇姐,我今日可与你一起吗?”
“好啊!”权盛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权宜答应的这么爽快,脸上瞬间展开笑容。
“权盛,死小子,给我过来!”权霏霏气不过伸手要去抓,权宜拉开权盛挡在她面前。
“平日里六姐放肆也就算了,今日中元节这般重要的场合,六姐却依旧未开智的孩童一般实在是有违身份!”权宜与她对峙,明里暗里嘲讽权霏霏蠢货。
“你!”
“霏霏,退下!”舒贵妃及时出现,拦了权霏霏出手。
“盛儿也与小七你多日未见,今日便劳烦小七帮本宫照顾他了!”舒贵妃笑意盈盈,似乎并没有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然后便拉着权霏霏离开。
几人离开后,权宜眉头一皱,伤口似乎有些扯开,传来一阵刺痛。
“皇姐,你怎么了,可是有何不适!”
权宜睨了他一眼将他拉到一边,“盛儿,皇姐前几日遭了刺客,不便告诉父皇,今日恐怕里面会有人刻意为难我,你可一定要帮姐姐啊!”
权宜留下权盛的目的便在于此处,多一个人便多一份保障,此刻的权盛还未被那对母女魔化,或许……权盛成了舒贵妃的儿子,皇帝多少会会看到他,他说的话皇帝也会去想。
“皇姐遇刺为何不禀报父皇,还要隐瞒?”权盛只听到她说遇刺,心急万分就要查看。
权宜拦住他,冲他摇头,权盛这才有些明白,“莫不是哪位皇姐做的!”
“若是说了,父皇派人去查就算查出来,父皇也只会找一个替罪羊掩盖过去,而我揭露这事实必定会让凶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我们姐弟从来都不受爱戴,所以这事必不能让父皇知道,除非我们能有更大的把握。”
“皇姐,思虑周全,臣弟一定会帮皇姐的!”权盛捏紧拳头,权宜说的话易也是同样刺痛他的心。
权宜却在心中冷笑起来,权霏霏母女能将权盛教成那般,若是此次权盛能帮她化险为夷,那她也能将权盛培养成自己安插在权霏霏母女眼前的棋子,不过她也越来越好奇权霏霏他们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将权盛教的服帖。
演武场中央是一方一尺多的高台,呈圆形,中间刻着八卦图。两边是各四架大鼓,仆人站与两侧,京中显贵落座与两侧。
“陛下,人都来齐了,要开始吗?”苏公公伏在权铎耳前,小声问道。
“不急,等祭奠过后。权宜,你是第一次来中元节,可有何需要的吩咐下人去办!”他说着叫目光转向权宜。
权宜立刻起身,“多谢父皇关心,女儿没有什么需要的。”
“你脸色怎么这般苍白,身体不舒服了?”权铎望着她脸色有些发白,不禁发问。
“陛下,前几日七公主感染了风寒,臣妾还担心她今日来不了呢。”皇后突然开腔,交代了权宜染风寒的事。
“哦,严重吗?可让太医瞧过了?”
“父皇,儿臣无事,喝了药已好了大半,劳父皇挂心实属不该!”皇后还想接着回,被权宜先抢了话头。
“也罢,演武场风大,你这伺候的宫人也不说多带件披风!”权铎说着解了自己的披风递给苏公公。
“父皇,这不行……”权宜想要拒绝,,权铎也不听,接着皇帝那又厚又暖的虎皮制成品风衣便落在她身上,她也拒绝不得。
“多谢父皇!”
一家欢喜几家愁,看她披上了皇帝的披风,其余人却看红了眼。
“父皇好生偏心,这么大的风,七妹妹冷,难道我们几个姐妹便不冷了!”权霏霏故作骄矜的嗔了,看似吃醋言语里却是讽刺。
“六妹妹,父皇平日有多宠爱你,今日不过是将一件披风送给了怕冷的七妹,你又何必这般小气,七妹毕竟是第一次来可别吓着了她。”权文殊开口调侃,以看似讲和却却句句偏向权霏霏。
“皇姐,我那是小气,只是羡慕七妹罢了,罢了,我不说就是了!”
“你啊,长大了还这般孩子气。”舒贵妃嗔了她一眼,转头看向权铎,“陛下,霏霏就是说笑,孩子脾性,您可千万不要与她生气。”
“姐妹间玩闹而已,有何好生气的!”权铎挥手,“苏公公,祭奠已结束,朕看这些孩子也都手痒了,快开始吧!”
“是!骑射规则,两人一组,进入这后山围猎最多者胜,各位自由组队吧!半柱香后出名单!”
“那我要与七妹一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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