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后殿时,打探消息的白曼清也折返回来,见到二人拱手一礼,纪伏站在一旁不说话。
白曼清上前在权宜耳边低语,权宜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好玩的意味。
“知道了,你辛苦了,与我一同去前殿用膳吧!”权宜招手挽上她的胳膊,二人如同姐妹一般。
“什么事惹得你这般开心?”
“秘密!”权宜冲纪伏一挑眉头,得意的说道。
为防止素斋期间有人开小差冲撞了神明,所以权铎下令从今天起大家在一起用膳。
毕竟是佛寺,用膳需安静,权宜也乐的清闲,没有人再来找她的差,她这才用完一顿比较安逸的午膳。
回到禅房时,纪伏已经在榻上休息了,那样子明显是昨夜一夜未睡,权宜屏退了白曼清与小荷,自己伏在桌边看着纪伏,这一来二去也给她自己睡着了。
“去死,都去死!”权文殊叫嚣着进了屋子,一改平日里树起的温润贤淑模样,此刻就像是一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孩子一般。
“公主!”身后的贴身侍女走上前扶她坐下。
她本也想去佛堂诵经一番,好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的孝顺,没想到却撞见了权宜和纪伏嬉笑大脑,午膳过后,她又想去赵纪伏结果就见纪伏进了权宜的禅房。
她辛辛苦苦想要赢得的青睐,垂怜却被权宜唾手可得,为什么,她不甘心。
“公主,既然都到道天寺了,将权宜彻底留在这又能如何,她不是一直自诩自己身体不好,四殿下与五公主已经做好准备,今夜一过谁也不能跟您抢侯爷了。”
婢女暗示她今晚的行动,权文殊捏紧的拳头这才松开:“权询和权言,两个不成器的也就这点事做的好。”
“那还不是公主您调查出来,四殿下的那点事都是权宜从中作梗,利用四殿下有仇必报的性子,权宜她今晚必死。”
权宜再醒时,已经是傍晚,小荷刚换上新香,瞧她醒来灭了手里的火铳。
“公主,您醒了?”
权宜揭开被子,揉了揉发酸的眉心,:“侯爷呢?”
“那会子云大人过来传信,急急忙忙的就出去了,侯爷还嘱咐奴婢等您醒了别去晚膳,就说身体不适。”
权宜眉头一皱,难不成他们要开始了,正疑惑间白曼清端了饭菜进来:“公主,这是侯爷吩咐属下做的,说今夜晚膳您不去怕您饿着。”
“确实有些饿,你两也别忙活了,坐下一起用膳吧!”权宜摆摆手,招呼者两人坐下。
既然有人替她挡了洪水猛兽,那她姑且休息一下吧。
前殿内,权霏霏姐妹三人凑在一块,权文殊脸上满是小女人的娇羞,小脸通红。
一旁的权霏霏上前撺掇:“皇姐,都到这了,父皇他们也还没来,你就快去送吧!”
“人这么多,若是让人传出去被父皇责怪怎么办。”权霏霏继续周旋,时不时抬眼看向对面坐在第二位的男人,又快速收回眼。
“皇姐,你若再不主动些,小心侯爷真被权宜那个贱蹄子抢去。”权霏霏见她毫不所动,只能用即将法。
权文殊脸色一变,起身提起饭盒走向纪伏的位置,垂眸将东西递了出去:“朔风侯,这寺里饮食清淡,我怕您吃了不习惯,所以做了些宫里常做的糕点,望侯爷不嫌弃。”
纪伏正打量这一旁的权询,没想到权文殊过来演了这么一出,搭在嘴边的酒不知是继续还是放下,他一敛眸子:“多谢公主好意,本候不喜甜食!”
“啊!”权文殊抬头,她明明看见纪伏在权宜跟前吃过桂花糕,是不喜甜食还是不喜她,她自嘲一声,拿着东西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坐定时,皇帝和皇后才姗姗来迟。
简单问候过后,众人就低头开始吃起自己眼前的饭菜,知道一人倒地声,原本安静的前殿突然躁动起来。
众人抬头望去寻找状况的当事人,这一瞧便见权询面前的餐桌倒地,权询伏在案上动弹不得,吐了好大一滩血,整个人痛苦不已,额头已是一层冷汗。
旁边的侍卫连忙要扶起他,首位的皇帝也有些慌,大喊着让人找太医。他面前的侍卫挡在前面,叫着保护陛下,整个前殿呼救声,嘶喊惊吓声此起彼伏,前殿乱作一团。
等权宜再听到消息时,就已经是权询食物中毒,皇帝下令封锁了整个道天寺,就是为了彻查在权询饭菜里下毒的凶手。
来的人是尤辛,带着一队侍卫包围了权宜在的院子。
“尤大人这是?”
尤辛笑笑,拱手一礼:“回公主的话,就是奉旨查凶手,您不必在意,来人,进去搜!”
权宜冷着脸,拉着二人躲开,那队侍卫将三人的禅房搜了个遍,没搜出一件有用的,还把屋子搞得一团乱。
“公主,陛下请诸位都去前殿调查,请吧!”尤辛脸色依旧带着笑,权宜却觉得他没半点好意,恶心人的嘴脸倒是与上世一模一样。
“既是父皇旨意,哪有不去的道理!”
权宜睨了眼他,甩袖走在前面,尤辛这才招呼着自己人离开禅院。
皇帝在上首一直走动,气氛低沉,看得出权铎有些气急,一旁的屋子时不时有宫人出来倒水,又着急忙慌的进屋。
权宜悄悄溜进去,站在最后面,也不知这权铎是看见了她,还是故意在等她,立刻叫她的名字,让她上前去。
权宜硬着头皮,穿过人群走上前,她原以为纪伏和尤辛各负责一处,却没想这一路走来也没见纪伏的影子,不仅心生疑惑,但此刻却又只能押着心里的疑惑。
“父皇!”
“听你的侍女说你身体不适,现在可有好转?是否腹痛难忍!”权铎指着她问道。
权铎这是怕她和权询是一样的,立刻装出来一副虚弱的样子“父皇,莫不是四皇兄与儿臣的症状是一样的?”
她这话一问,旁边人都冷吸一口气,若是权宜没撒谎,那就说明道天寺有人要暗黑皇亲,这是预谋已久。
权铎摔了手上的手串,那手串立刻在众人脚底炸开,“尤辛,带人好好去查,朕要知道是何人这般大胆竟要致朕的儿子,女儿不利。”
一旁边权霏霏眼珠转了几下,悄悄踱步到一碧色瓜子的宫女身上,在她耳前说了什么。接着,一脚给她踹了出去。
权铎身边的暗卫立刻拔刀,架在她脖子上:“什么人?”
“奴婢玖儿,是大公主宫里的人,奴婢今日去帮公主熬药时瞧见,瞧见……”
她说着抬头看向权宜,权宜这才看清她的脸,鹅蛋脸,大眼睛,樱桃小嘴,可眼里却是算计,权宜冷笑一声偏过头。
“看见什么,老实交代!”皇后有些不耐烦,厉喝一声。
“奴婢看见,七公主宫里的丫头去帮七公主做菜开小造,奴婢还以为是午膳七公主没吃饱,所以让下人去做。可一到晚上,七公主便抱病不来参加晚宴,这不得不让奴婢怀疑是公主的婢女做了手脚。”
权宜垂眸,心中冷笑不知不止,又是栽赃陷害,他们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把戏。
权铎一皱眉,将目光落在权宜身上,带着审视问道:“可有此事?”
权宜欠身一礼:“是。”
她承认后,权霏霏冷嘲一声:“七妹妹说自己身体不适,和四皇兄一样腹痛难忍,可如今四皇兄还在里面,七妹妹却好端端在这,很难不让人猜想,再加上这婢女的话,父皇这不得不难有猜想啊!”
“六姐姐,您如今又想仅凭奴婢一人之言,断我的罪吗?”权宜偏头向后看了眼她,却莫名提起了之前的事,权霏霏有些慌,眼神闪躲。
“你,我只是猜测”
“父皇,若是在场的人都这般猜想,儿臣怕是早已定罪无数了。”权宜带着哭腔的声音,低抽着向皇帝控诉。
“父皇和在场其他人若是怀疑我,那便劳烦父皇请太医也为我诊治一番吧,也好消了众人的疑心。”
权铎皱着眉,最后还是下了令找来了太医,那太医长的有些凶神恶煞,冷眉横竖,看着就不太好相处。
一旁的小荷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唯独权宜本人却异常淡定,这人她认得,是纪伏身边来的,看来上次徐太医的事他是有所耳闻了,所以便将自己的人换上。
半晌之后,那太医起身,向皇帝躬身行礼:“陛下,公主却有中毒迹象,不过,似乎有人用了草雾,利茸等将公主体内的毒性逼出了一些,可还有部分毒性残留在体内,臣得尽快为公主行针才能将其余毒素逼出体内。”
权铎闭上眼睛又睁开,无力的摆摆手:“去为公主诊治吧!”
权霏霏却越发觉得不对劲,“父皇,就算,七妹妹也中毒,也不能说明下毒之人就不是她吧,你看她还懂这些救急道理……”
“权霏霏,住口!”舒贵妃及时站出来制止了她,一使眼色让她看向椅子上的权铎,权霏霏会意,知道自己食言,立刻禁声。
权宜一扯嘴角,冷冷的看着她,然后以虚弱的状态被小荷扶了下去。
权宜走后不久,屋内救治权询的太医也盯着满头的汗出来。
“陛下,毒素已清理了一部分,只是道天寺毕竟条件有限,臣只能施针暂时封住四殿下心脉,不让毒素扩散,臣只见还是今早将四殿下送回宫里。”
“依你所言,去办就是,尤辛,你派人去送权询和李太医一同回京,务必保证他二人安全。”权铎挥手。
尤辛拱手行礼,“陛下放心,臣一定保护好四殿下与李太医他们。”
“宋太医!”权宜看着往自己胳膊上扎针的人,喊了声他。
宋太医手上一怔,往门口望了一眼:“公主认得我?”
“是侯爷让你来的吧?”权宜问道。
“不错,这针就是替您治疗胃寒的,您不必担心,您体内没毒。”宋太医说着摇摇手。
权宜一敛眸子,想起今夜一直不见纪伏的影子:“侯爷呢?今夜这般大的阵仗他怎么不在。”
“侯爷今晚特意多喝了几杯酒,陛下来时他已经告罪离开了,此刻怕是已在禅房入睡了,毕竟昨夜受了一晚,陛下也不好多怪罪。”
权宜嗤笑一声,今晚这么大场面,他倒是自己乐的清闲,躲起来睡觉了,偏生还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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