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莲后背金光大作,呼吸之间整个人被灵光包裹。
巨大狼爪轻而易举地将绽莲攥住,稍一用力,刺耳的摩擦声不断响起。
只是绽莲毫发无伤,灵光黯淡。
反倒是因为灵光的缘故,巨大狼爪竟是被慢慢消融。
见此情形,偷袭之人不敢硬来,只得是松开了巨爪。
绽莲早知如此,冷笑一声,虽然攻势渐息,但他却没有要罢手的意思,其胸口一点纯粹佛性绽放,佛光之意凝聚于此,收拢复又扩散。
当佛光之意扩大到一定的程度,最终形成了一个人形轮廓。
六臂修罗,金刚怒目。
蓦然间,绽莲整个人气势更加神秘莫测,佛韵更是充斥整个空间。
虚空之中,六点金星闪耀。
无数灵气抽离剥落,被尽数收纳入体内。
看似是绽莲在施展佛法,实则得益的却是悟道。
悟道的肉身正在一点一点地被天地灵气充满推进,血肉筋骨淬炼只是呼吸之间。
无数血光自其体内迸射而出,佛韵,佛法,法相融合,慈悲的光辉在摇曳,顺带着将悟道的肉身潜力逼至极限。
咚!
数息之后,后天不败金身修成。
属于小和尚悟道的不败金身,大成。
仿佛有一座巍峨高山被轻易劈开,绽莲整个人气势一变,令得整个空间为之一颤。
嗷呜……
一声狼嚎声震四野。
极远之地,圣七强忍惧意,跌跌撞撞地躲在二爷身后。
“不要担心,十九域的看门人很强。”
二爷安慰圣七,他怎么也想不到,经过求万年的沉睡,醒来遇到最不想见的人居然会是圣七。
在数万年前,这家伙的前身可是让自己吃了大苦头的存在,现在却是这么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
“走了,没甚意思”。二爷对着圣七微微一笑,又像是喃喃自语,眼中神光消散。
“二爷?二爷?”圣七看着呆愣当场的死兔子,一脸疑惑,一双嫩手使劲揪着二爷的长须。
嗷……
一声惨叫传出,二爷的威严气度荡然无存,又恢复成了原来那个混吃混喝的无耻之徒。
“为什么感觉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封锁整个空间?”二爷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准备带着几个难兄难弟逃跑。
突然,一道巨大的身影从空间裂缝中钻出。
一直处于恐惧状态的小米却是大呼一声不好。
二爷和圣七同时望向小米。
“是芬里尔!”
“芬里尔?”
二爷疑惑。
“在我们那里,这家伙被称作噬神者。”
“噬神者?”两人又是疑惑。
“你对他很了解?”
“不怎么了解,不过他是我哥哥。”小米犹豫地说道,“对,就是我的哥哥。”
哥哥?!卧槽!
看着小米不足一尺的身躯,这明显就是属于长虫类,或者说是一条龙,其亲属再不济也得是条蛇吧,这……狼是什么鬼?
或许是被二爷的眼神盯得有些害怕,小米怯生生地回道,“你们不要这么看我,真实情况就是这样啊。”
“那你老爹口味挺重的。”
巨狼芬里尔一击未果,反倒是被自称血祖的家伙埋怨来的太慢太晚。
他没有看那位自己豢养的血祖,上古魔狼携带着暴戾凶恶之气再次席卷而来,污浊的混沌蔓延,血盆大口如同深渊吞噬而去。
“哼!打烂你的狗嘴!”绽莲冷哼一声,手中镔铁长棍表面褪去了黑乎乎的锈迹,纯粹的佛息绽放,稳稳地抵住了巨狼的上颚。
绽莲立于虚空之上,冷眼望着两颗犬牙。
什么?!
几乎陷入疯狂的芬里尔眼中被震惊和忌惮取代,此人如此简单地抵挡住了自己的攻击,怎么可能?!
“怎么样?好玩吗?”
佛家大佬轻笑一声,手下用力,虬结的肌肉爆发出一阵怪力,竟是将芬里尔的上颚直接洞穿,顺势从伤口中走出。
嗷呜……
狼嚎声再次响起,芬里尔凄厉嘶吼,再次陷入癫狂。
绽莲?!
待看清眼前之人,魔狼巨大幽深的眼眸中除了错愕便是震惊。
“怎么,斗了这么长时间,现在才认出我来,是不是有些晚了?”绽莲一脸戏谑。
“不晚。”芬里尔立马清醒。
“不晚?”
“不晚。”芬里尔诚恳地说道,“一点也不晚。”
“你还在这愣着干什么,你我联手……”
聒噪!
魔狼芬里尔浑身魔气缭绕,碧绿的眼瞳扫了血祖一眼,血祖面色一白。
绽莲一脸笑意,他在等。
魔狼芬里尔毫不犹豫,巨爪一挥,铺天盖地,暴戾之气更甚之前。
“你要做什么?!”
血祖一惊,他没想到,锋利的狼爪居然是向着自己挥来。
砰!
天荒血戟被打落,血祖瞬间被狼爪肢解。
看着一堆烂肉,魔狼甚至连胃口都没有。
“你觉得怎么样?”芬里尔幻化人形,俨然就是一个肌肉长在了脑子里的莽汉。
虽然豢养的血祖被自己亲手解决,但无所谓了,果子还未成熟,但至少有点用处。
俗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但它一定解渴啊。
通体漆黑,模样狰狞的莽汉子旁若无人地开始在碎尸块中翻找。
二爷等人看得一阵反胃,绽莲一脸如常地静静等待。
良久,魔狼从肉块中寻出两截锈迹斑斑,散发出不祥气息的锁链。
锁链只有寸许长,被腐蚀地几乎看不清真是模样,唯有勉强连在一起的环形锁扣依稀能够辨认。
芬里尔抽动了一下鼻子,有些满足地叹息了一声。
满足是因为确实有命运锁链的痕迹。
叹息则是因为光这两寸都不足的长度,根本无法满足自身的需求。
“你还在搞这些阴域伎俩?真是难以理解你们这些家伙到底在想什么?”绽莲微微皱眉继续说道,“外物终究难以契合天道。”
芬里尔不为所动,站起身来,掂了掂命运锁链,露出森白的尖牙,不置可否地回道,“你说的天道我不理解,就像你无法理解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战。”
“为何而战?”
绽莲看向芬里尔。
芬里尔看向绽莲。
两人同时看向早已昏迷多时的陆玖。
“他算是一个好的人选?”
“他不是好的人选。”绽莲平静回道,“但他是最合适地人选。”
“合适?合适?”芬里尔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有些悲伤,继而愤怒,“千万人翘首以盼,等待了几个纪年,居然只是合适?我要的是至强!”
“你要清楚,人选的确定不是你我一家之言就能确定,还得看上天的意思。”
“不提上天,只说我们,我知道,你们这些东方修士瞧不起我们这些西方人,认为我们是蛮夷,别忘了我们是盟友。”
“千万年都无法改变,所有的执着,却被你们这些东方修士捆绑在一个还未成长的蝼蚁身上?”
“说实在的,我是极度反对你们为我们做出的选择!”
芬里尔怒吼。
“不是捆绑,你们的话事人都沉默了。”
“换句话来说,他们的沉默也是在默认大家的选择。”
“你这是在放狗屁!狗放屁!”
“无所谓了。”绽莲看着芬里尔情绪激动,觉得颇为有趣,解释地说着,“我不是东方修士,我是西方的。”
“那我呢?”
“更西。”
“送他们出去?”
“嗯。”绽莲点头。
“靠,下次能不能不要轻易打扰我,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大家都在为下一次的大战做准备,谁的时间不宝贵呢。”
“滚犊子!”
“天生道种非凡人,凡人如何蹈红尘。
时来天地皆同力,万古长夜谁为帝。”
“蹈红尘蹈红尘,蹈你奈奈个嘴,就你们大秃驴最喜欢扯犊子,滚滚滚。”芬里尔实在无法忍受绽莲故作高深的模样。
“那就走喽,小施主,还是麻烦你们照顾我这不成器的师侄。”绽莲微微一笑,看向二爷。
“我?我吗?”
“嗯。”
“呃……好的,好的。”二爷连忙应承下来,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我自己都照顾不了我自己吧。
“那就走你!”
芬里尔残忍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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