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愿意听到自己想听的,比如高进,此时的他眼中立马闪烁出光芒,挣扎着站起身,瞬间又恢复了少爷的高傲,掏出身上全部碎银,足有数百两,扔给赵云道:“赏你了,此事就不要外传了,本少爷一向低调。”
“是,多谢少爷赏赐,少爷不光天赋卓绝,实力强横,更是心胸开阔,待人宽厚,以后一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业!”
“哈哈哈,好,不错,以后我还让你给我养马。”
高进拍了拍屁股走了,心中暗想着我果然比我爹要强,剩下几个护卫在风中凌乱,这也行?
赵云捡起地上的银子,连同之前高进给的一同塞给了带头的护卫。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的赏赐我哪敢要,我不过是个养马的,尽好本分就好,几位大哥比我辛苦的多,你们拿着吃酒。”
几个护卫本想敲打下赵云,这下彻底没了火气,反倒是很赞赏,护卫头接过银子,看了看道:“不错,心思活络,也算是为哥几个解了围,今这事说白了也不怪你,是少爷非要骑的,我们会如实禀告。”
“多谢哥哥!”赵云自来熟络,一声哥哥叫的那叫一个亲切,虽然高进不会再为难他,可萧夫人可不是善茬,而且护短的紧,万一要追究他也不好受。
“客气啥,这银子毕竟是少爷赏赐,我们都拿了也不合适,这一半你留着,我叫王戎,以后有事找我。”
赵云没推辞,再次道谢。
“对了,你说的是真的?”临走时,王戎转过身问了句。
“那当然,不过此事恐怕无人知晓,毕竟没有当事人,除非少爷去问郡守大人本人。”
王戎点了点头,心中了然,这事大概率是编的,反正无据可查。最主要的是,就算给高进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问高远这事。谁不知郡守大人好面子,就算是萧夫人,恐怕也不敢当面问他当年有没有摔下过马,这不是找抽么?
当然,是真是假无所谓,进少爷开心就好。
高进鼻青脸肿回去后,萧夫人果然仔细询问了经过,王戎他们也被叫去问话,这时候银子到底是起了作用,王戎基本没提到赵云,只言高进年少志高,想要驯服野马,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过程也算精彩,言语中不吝赞赏,萧夫人虽然不全信,却也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
是夜,赵云去厨房拿了些吃食偷摸的送到了高顺母子那里,这小子太瘦,还不适宜开武脉,得好好养养。
“谢谢,谢谢!”看到儿子终于能吃上肉了,淑娟眼里含泪,不停地小声跟赵云道谢。
“娟姨不用客气,自己人,以后啊,顺子就是我赵云的弟弟了,我照着他!”
“好,好!”淑娟抹了抹眼泪,道:“顺子终于有个伴了。”
“娟姨你也吃,保重身体才有希望。”
“是,总归是有希望的。”
高顺默默吃着东西,见他们说完了问道:“哥哥,我什么时候才能修行?”
“不急,再养养,开武脉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先不用想这么多,目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吃,养壮实了再说。这几天,我会想办法从我那挖一条地道过来,到时候也方便。”
“我可以帮你一起挖!”
“好,挖的时候叫你。”
此时北城王家,王屠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肉体上的伤倒还好,但心伤的很重,从被赵云踢出斗台的那一刻起,他的灵魂就仿佛出窍了一般,茫然的看着自己,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王雄,王家家主,王家两位武门境强者之一,曾经也是常山郡鼎鼎有名的俊后生,风骚一时。此时,他看着两眼空洞,面如死灰的儿子,恨不得上去踢他两脚,一场比斗罢了,输就输了,弄成这样,真是无能加废物。
“要不别练了,当个普通的富人也挺好,多娶几个媳妇,多生几个孩子,也算是给王家做贡献了。”
王屠的母亲正眼泪巴巴的在一旁,听到这话着实无语,道:“你这是在安慰么?”
“那要不怎么着,一个已经疯了,这个再傻了,我不绝后了?练武修行,哪有不败的道理,输了就这样,还练哪门子的武?”
“你就不能给屠儿讲讲道理,让他振作起来?”
“你都讲了一下午道理了,他振作了吗?”王雄摇摇头,对这个儿子着实失望,平时没少说教,但就是不成器,心态太差。
王屠依旧是那副痴呆样,不知道是真的被打击的太深,还是不愿意清醒过来面对现实,看着跟个傻子一般。
“老爷,要不你找人把那个子龙打一顿给屠儿出出气?”
“混账!”王雄面色瞬变,道:“我王家岂能干那种下三滥之事?擂台自有擂台的规矩,输赢各凭本事,岂能私下报复?”
“可是我听说他根本不是凭真本事赢得屠儿,用的就是一些下三滥手段。”
“武者之战哪有那么多堂堂正正,斗台上只要不违反规则,什么招不能用?”
这时,王雄的弟弟王峰走了过来,道:“大哥说得对,我们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不能做这种坏规矩的事,但我们完全可以按规矩来收拾他。”
“你什么意思?”
“我打听清楚了,那小子今天能赢,虽说没有违规,但也着实不怎么光彩,既然这样,我们也没必要客气,他不是还有几场比斗么,南城那边也拿不出什么人手了,除非五虎自己上。”
“你是想让王家再派一人出战?”
“不错。大哥,这次比斗虽然是小辈之争,输赢本不重要,但终究有损我王家的名声。所以我想,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下一场我们派个人堂堂正正打败子龙,既能挽回王家面子,也能让屠儿心里好受点。”
王雄想了想,道:“你准备派谁出战?”
“这个人实力不能太高,不然容易授人话柄,说我们以大欺小,但也不能太差,否则无法保证必胜。”王峰顿了顿,道:“我想让泽儿出手。”
“什么?”这话一出,王雄和他夫人都是一惊,就连痴呆中的王屠眼中都闪过一抹异色。
王泽,这个名字数年前在常山郡可谓是如雷贯耳,人尽皆知,比现在的高进还要有名。
王泽是王屠的哥哥,人称王疯子,曾经以十岁的年龄修炼到惊变九重,惊艳了整个常山。如果不出那场意外,他可能早就成为常山郡最年轻的武门境强者,王氏家族也将迎来蓬勃发展。但可惜的是,那一年,他进山捕猎,被一只血螳螂所伤,毒液入体影响了神经,从此疯疯癫癫,境界也从惊变九重滑落到了惊变八重。
以前他被称为王疯子,是因为修炼如痴如醉,像个疯子一般到处挑战强者,如今,他是真的疯了。平日他都是被锁在一个单独的院落里,没办法,疯的太厉害,逮人就咬,放出去容易惹事。而且,他境界虽然滑落,但实力却更上一筹,一般的惊变巅峰都不是对手,在常山郡,只有武门境强者能够压制他。
王泽一直都是王雄最大的伤痛,这几年他一直在自责之中,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儿子,每每想起悔恨欲绝。
王峰自然清楚这个情况,但他有自己的考虑,道:“大哥,大嫂,我知道提起泽儿你们会难过,但你们真的想他一辈子都那样吗?”
王雄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泽儿当年何等天赋,若是成长起来,将来不可限量,可偏偏出了那档子事,虽然我们查证过此事纯属意外,但哪有那么多意外,我一直认为跟萧家脱不了关系!”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言!”王泽当年之事的确蹊跷,疑点重重,王雄也怀疑过是其它势力作梗,但一直没有证据。
“是我一时激动。大哥,我是说,如果再这么放任泽儿不管,那他可能真的就完了!”
“那能怎么办,这些年我们找了多少人,想了多少办法,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所以我才想让他去战斗,在战斗中找回他自己!”
“有什么用?这些年跑出去闯祸没少挨揍,还不是那样。”
“不一样的,我问了,那个子龙也是少年一代,泽儿今年十三了,但他的心理其实一直停留在十岁那一年,我想只有同龄人之间的较量才能唤起他的记忆!”
王夫人跟道:“老爷,这或许真的可行……”
“可万一闹出人命呢?”
“既然上了斗台,本就是生死有命!”
王雄再三思索,道:“好,可以,但是一定要跟那个子龙讲清楚,如果他不愿意上,千万不要勉强。”
“这是自然,泽儿的事常山谁不知道,如果大哥同意,我们明天一早就放出话去,如果他怕了,下一场不来就是!”
王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在他心里规矩很重要,但既然符合规矩,那便生死由命!
夜里,赵云练了两个时辰枪,挖了两个时辰地洞,睡了一个时辰,一大早又起来练枪,他精力向来充沛,觉得时间用来睡觉太过浪费。
给高顺母子送完一日吃食后,赵云出了门。
“赵云来了啊!”
“赵云吃包子吗?”
“赵云来家里坐!”
“赵云是个好孩子呀!”
“赵云快点长大娶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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