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早朝的时间,晋帝甚至还没用过早膳,急匆匆地坐着步撵去往了延禧宫。

    晋帝脸色阴沉得可怕,身边随行的苏盛大气不敢出一声,手里拿着拂尘,迈着小碎步赶紧跟上。

    哎呦,这个荣妃娘娘也真是的!要是刚刚那流言是真的,那可真是要命了!

    淫乱后宫那可是大罪,当场车裂都是轻的。

    苏盛的一张老脸愁容满面。

    皇上的心情一旦不好,随便责罚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今日发生的事情不仅是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更是事关一朝天子的尊严。

    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呢!

    今日晋帝晨起刚上早朝不过须臾,有关荣妃淫乱后宫,一夜御三郎的传言四起。

    最让他气愤的是,这件事是朝中的大臣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言不讳。

    说是整个京城坊间,已经全部传扬开了,在他们赶来上朝的路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有稚童将此当成歌谣在传唱。

    不论此谣言是真有此事还是无中生有,在朝堂中提起无疑于打皇上的脸,晋帝当场气得差点让人将那言官拖出去斩了。

    按捺了许久好一会儿,才生生压抑住这股恶气。

    现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天下人一朝天子,却被宠妃玩弄于鼓掌之间。

    也就有了晋帝立刻命令退朝赶往延禧宫的一幕。

    当然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都是宫珏的杰作。

    -

    延禧宫

    宫承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想要起身喝茶,却感觉浑身累的无力。

    稍稍一动身体,就发现自己此刻还与某人连在一起。

    莲儿可真是个秒人,睡了这么久,竟然越睡越紧。

    一时间这个单纯的口干舌燥也变了意味。

    宫承甚至都懒得掀开眼皮,凭借着本能开始做着晨起的运动,双手也开始不安分了,

    嗯?莲儿的这儿似乎也长大了不少!

    宫承勇猛,生生将昨夜折腾到半夜的荣妃从睡梦中惊醒。

    荣妃睁开一双自带媚态的眼眸,望着近在咫尺的英俊少年郎,刚想说些什么,却不自觉地发出了难耐的声音。

    荣妃之所以得宠,不仅是因为长了一张魅倒众生的脸,更是因为房事厉害,让晋帝欲罢不能。

    若不是昨夜不得不去皇后的寝殿,晋帝也断然不会让这个美娇娘独守空闺。

    柔媚得让人不禁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更是让宫承兴致高涨。

    兴许是昨夜的药性太强悍又或许是还未彻底睡醒,宫承完全没有发现有何不妥,大力鞭挞着。

    寝殿中回荡着不和谐的声音。

    -

    守夜的宫女素心刚吩咐延禧宫的粗使宫女去御膳房给荣妃娘娘拿每日晨起都要喝的养生血燕,正准备进屋唤荣妃娘娘起身,却不料看到了皇上的步撵来到了延禧宫外,顿时吓得脸色巨变。

    皇上怎么来了!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在上早朝才是!

    不好了!这下可怎么办!娘娘这会儿可还未起身,平日里也就算了,可是现在殿内可还躺着两个男人呢!

    素心慌忙转身,想要将此事告诉荣妃,却被晋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苏盛厉声叫住了!

    “素心!你何事如此慌张!”苏盛的声音和所有的太监一样尖细,“胆敢冲撞龙威,你该当何罪!”

    “奴婢一时惶恐,还望皇上赎罪!”

    素心吓得双腿发软,再也无法往里走进一步,连忙跪下磕头。

    素日晋帝宠爱荣妃宠爱得紧,来延禧宫的次数是其他后宫嫔妃望尘莫及的。

    是以,苏盛和素心也是熟稔的很。

    只不过,这一刻,苏盛的脸上早已没了丝毫笑意,反之,一片冷漠。

    再看皇上阴沉得仿佛要大开杀戒的脸色,素心心中一跳。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上此行来势汹汹,莫不是

    素心吓得身子颤抖!

    即便皇上还不知道此事,等会进去也就全部明了。

    只希望荣妃娘娘能听到动静有所应对之策。

    “皇上,娘娘此刻还歇着呢,不如让奴婢先伺候娘娘起身,再”

    晋帝早朝时就窝着一肚子的火,堵在胸腔中无处发现,这会儿听到眼前的贱婢未经允许擅自开口,从步撵上下来就是一脚,奋力的一脚直直揣在素心的肚子上。

    素心痛得脸色唰才,却也不得不咬住唇瓣,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苏盛同情地看了她一眼,太步跟着晋帝走进了延禧宫主院中荣妃的寝殿。

    素心痛得扭曲了一会儿的脸瞬间面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完了!

    素心继续跪在殿外,刚目送晋帝进去,皇后娘娘与其他嫔妃、太子殿下、三皇子、七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也进了寝殿。

    没有人理会跪在殿外的她,除了三皇子宫郁。

    “素心,怎么回事?”

    宫郁刚醒了就听到了有关于母妃不雅的传闻,急匆匆敢来此处。

    说什么淫乱后宫的事,他断然是不会信的,本想找四弟一起商讨一番,却发现四弟根本就不在自己的寝殿。

    “三皇子,一切都完了,你去帮娘娘求求情吧!”

    事已至此已经无力回天,唯一期盼的是皇上也念及往日的情分,饶了娘娘的性命。

    闻言,宫郁神色微变,张了张嘴,还未说什么,却听得屋内父皇恼羞成怒的声音以及什么重物摔倒在地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宫郁立刻拔腿跑了进去。

    一进寝殿,就看到了让他睚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他敬爱的母妃发丝凌乱,扯着被褥瘫坐在在床榻上。

    三个几近全身赤裸的男人跪在床榻边,而这三个男人中间竟然有一个人是他的四弟宫承。

    “畜生!”

    晋帝气得用脚将跪在地上欲遮羞的宫承踹到一旁,余光瞥见荣妃花容失色梨花带雨的模样,再也没有怜惜心疼之心,眼中有的全是无尽的厌恶、鄙夷。

    他刚刚进殿拉开帘帐时,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儿子正与自己的妃子……且满嘴淫言浪语。

    除此之外,边上还躺着两个男人,淫乱后宫的事情果真不是空穴来风!

    他们可是亲生母子!

    简直是有违伦理!

    晋帝伸手扯着荣妃的头发,将她也从床上拖下。

    众目睽睽下,荣妃吓得大喊大叫。

    可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同情她的遭遇,幸灾乐祸的倒是不在少数。

    “荡妇!”

    晋帝怒斥一声,道:“苏盛!”

    “奴才在!”

    “让人将这两人给朕拖去出五马分尸!”

    “喳。”

    “饶命啊皇上,是荣妃娘娘强迫下臣(草民),求皇上明鉴。”

    侍卫和谋士放声求饶,却被进门的侍卫给带了下去,他们的命运已然无法改变。

    二人的下场唤醒了呆愣了许久的宫承的神志,他吓得慌忙求饶:

    “父皇,父皇,这事儿儿臣不知啊!儿臣昨夜分明与侍妾莲儿同塌而眠,不知为何一睁眼就出现在了延禧宫,求父皇明鉴!”

    “是啊!父皇,四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求父皇明鉴!”宫郁也立刻下跪替宫承求情。

    只是宫郁并不知道他未进门前的一幕是多么的不堪。

    “哼!朕亲眼所见,岂容你狡辩?”

    晋帝根本不信宫承的话,气冲冲地下令:

    “荣妃失德,不知廉耻,乱棍打死,死后将尸体丢入乱葬岗,不得入殓!

    四皇子德行皆失,褫夺皇子之位,贬为庶民,终生不得踏进京城!”

    “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您救救臣妾!”

    荣妃吓得面色惨白,一步一步跪着走到晋帝面前,想要去扯晋帝的衣角,却扑了个空。

    晋帝拂袖而去,面容普通的皇后娘娘更是厌恶地看了荣妃一眼,领着身后的妃嫔离开。

    荣妃被侍卫拖出去的时候,宫承乱成一锅粥的脑袋突然记起了什么,急忙对着宫郁道:

    “三哥,我是无辜的!是宫珏,一定是宫珏做的!是他陷害我!”

    宫郁虽然心痛自己的胞弟与母妃下场如此惨烈,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恼怒。

    二人出事,也连累了他。

    怕是日后父皇也会不待见他。

    “一定是宫珏,宫珏!他杀了小德子,他设计诬陷我!”宫承眼眶睁大,仿佛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似的。

    宫珏那个傻子?关傻子什么事情?

    宫郁只当宫承是精神失常,口不择言。

    只是当宫承想早好好说话的时候,已经被侍卫带了下去。

    -

    此事传到宫珏的耳中时,宫珏正在城外的山郊上与沈墨进行一项叫做野炊的活动。

    用完早膳,宫珏直嚷嚷着要沈墨陪着他玩,沈墨便提出了“野炊”。

    宫珏不知道“野炊”是什么,但是只要是和沈墨在一起,做什么他都愿意。

    尤其是近日,他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黏着沈墨。

    宫珏当然不知道这是自己坠入爱河的征兆。

    “主子,王爷,架子架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红袖指着一边摆着的铁架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

    此次野炊之行,来的人不只沈墨和宫珏,随行的还有红袖、添香以及永远躲在暗处的流年、流夜。

    沈墨主动向闲王府讨要了两个可靠熟悉的人伺候宫珏,流年、流夜当仁不让,这才从暗卫变成了明卫。

    其实他们本来就不是暗卫,而是兵马大将军府上的得力的侍卫,自小守着宫珏罢了。

    谁也不知道,沈墨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人时时刻刻盯着宫珏罢了。

    毕竟他想对宫珏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前还要给宫珏找个机会遣散暗卫太过麻烦,干脆就让他们出现在阳光下差遣更为方便。

    既要假装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儿不傻,又要不动生色地光明正大地将媳妇儿的势力带进千机府,真是煞费苦心。

    -

    “先刷上一层油。”沈墨在宫珏的一旁拉扯着风筝线,听到红袖的问话后,转过头道:“罢了,你们先把食材从马车里都拿出来放好,一会儿我亲自过来。”

    “是!”红袖应了一声,笑着立刻和添香忙碌了起来。

    刚来的流年、流夜也是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着两个婢女在忙碌,也不好只站着,忙上前帮忙,将野炊要用的折叠桌椅从大型的马车上搬了出来。

    四人忙得不可开交,沈墨和宫珏二人玩得不亦乐乎。

    “小傻瓜,这样顺风,风筝是飞不起来的。”沈墨笑了笑,轻点宫珏小巧的鼻尖,将其转了个身,宠溺地说。

    【目标人物宫珏,好感度+5,完成度50。】

    宫珏:我就是知道顺风风筝飞不起来,故意这样做的!

    “美人哥哥,什么是顺风啊!”宫珏天真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似乎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就是,你要这样往这个方向跑,风筝才飞得起来。”

    看穿不拆穿。

    该配合媳妇演出的沈墨极力配合!

    沈墨双手放在宫珏的肩上,将其转了个身,让其背对着自己朝着前方,道。

    旋即,捡起方才掉落的风筝,温柔地对着宫珏的耳边轻轻吐气:“美人哥哥帮你拿着风筝,你往前方跑,一边跑一边将线放开,知道吗?”

    耳垂是宫珏的敏感点,只要沈墨一靠近他的耳边说话,他的身体总是会忍不住发颤,耳尖与脸颊两侧皆会不自主地发红。

    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的窘迫,少年听话地点了点头,言语中满是天真的笑意:“美人哥哥,阿珏现在就跑咯!”

    说着笑声不断地朝着前方欢脱地跑了起来,一副不大聪明却很开心的亚子。

    伴着呼啸的风声,沈墨手中的彩色的蝴蝶风筝也随着风飞上了天。

    很快,远远的高高地挂在了蔚蓝的天上。

    沈墨陪着宫珏玩了一会儿,直到红袖、添香等人将准备工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沈墨吩咐流年、流夜陪着宫珏去放风筝,自己则着手开始准备今日的重头戏。

    今日准备的野外的bbq,沈墨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有此打算。

    各种食材一早便吩咐厨房的厨娘们一一准备好,各式各样的串串也全都人工串好,连厨房里的烧热烧烫的煤炭也都备了不少带着出来。

    先将热炭火放进烧烤架下,沈墨弯起袖子开始在烧烤架上用刷子刷上一层油,末了将不同的肉串、蔬菜串放在烧烤架上,再在食物上也淋了一层油。

    红袖、添香候在一旁,双眼好奇地盯着是沈墨的动作。

    都说君子远庖厨,更别说主子这样生来尊贵的人。

    这样的烹饪方式真是闻所未闻,虽然还没吃,但是红袖觉得自己已经能感觉到美食在向她招手了。

    “主子,我和添香能帮上什么忙?”

    红袖主动请缨,添香也用眼神示意自己想要帮忙的心思。

    只是奈何,二人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将水放在锅里,等水煮沸后,将冬瓜放进去。”沈墨知道二人的心思,淡淡吩咐了两句,便全神贯注地开始烹饪自己的美食。

    虽然宫珏装傻是事实,但是他发现宫珏爱吃也是事实,住在千机府的这些日子口味刁钻得很,且越发刁钻。

    因此,沈墨才有了这个念头。

    他要给宫珏尝尝烧烤,倒不是为了刷好感度,只是单纯地想要看到宫珏吃得津津有味、心满意足的笑容。

    那样的笑容,他看着就会觉得很舒心。

    不仅是这个简易的烧烤架,简易的火锅器材也在预备诞生。

    等入冬了,天气冷了,在冰天雪地,红梅灼灼日子里,吃着热气腾腾又美味的火锅,岂不快哉?

    那时候的宫珏一定是红着小脸,一边笑着一边迫不及待地吃着火锅。

    或许鼻子也是红的。

    真是越想越忍不住将这个小家伙拆骨入腹。

    -

    宫珏借着放风筝之由,一边扯着风筝线一边佯装不自觉地越走越偏。

    “王爷,您走慢点,小心摔着!”

    流夜故意放大自己的声音,打造一种宫珏放风筝放得正开心的假象。

    直到走到一边茂密的林间,宫珏脸上的笑意退却,将手中转动的线筒交给流年,自己则与流夜走到了一旁。

    “王爷,宫中传来消息,荣妃已经被乱棍打死,丢入了乱葬岗,无法入殓。”

    流夜一边说着一边感叹:“真是一朝宠妃一朝野鬼,伴君如伴虎。”

    刚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多嘴,他怎么忘记了当今圣上再怎么样也是王爷的父皇,哪怕他对王爷的态度根本就不像是个为人父亲的,也不是他能诟病的。

    “还有什么?”

    宫珏小脸微凝,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悦的表情,轻启淡粉的唇:“宫承呢?死了吗?”

    “并未。宫承被贬为庶民,逐出京城,从此不得踏入京城,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流夜如实禀告:“王爷,要不要我们将人抓回去?”

    这么多年,流夜和流年亲眼看着宫珏是怎么忍辱负重、委曲求全地活着。

    虽然他们也不是很明白,为何王爷一定要装傻,就算先皇后已经不在了,也有大将军和太后娘娘在。

    王爷若是不装傻说不定也不会被晋帝扔在闲王府自身自灭。

    就是王爷装傻,避其锋芒,早些年也有人想要暗杀王爷,若不是有大将军护着,王爷或许早就死了。

    那时候的王爷还小,与他们的年纪相仿,却没有任何武功。

    下人欺负王爷年纪小,还是个傻子,将王爷推进脏泥中,厉声斥责道:

    “别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在闲王府,我们说了算。

    你就乖乖地待在房中,不要给老娘惹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就不是把你推进泥坑里了,到时候,就送你进粪坑!”

    彼时他们虽然在王府,却隐于暗处,并未认王爷为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被下人欺负、偷偷地掉眼泪。

    有好几次,流夜都想冲出去,将那群人痛扁一顿保护王爷,却被流年拦住。

    那时候的王爷真的很可怜,弱的就像是兔子,每天吃不饱、睡不好还要挨打。

    若不是曾经在宫中伺候先皇后的纽婆婆以一己病弱之躯护着,或许王爷还要受更多的苦。

    可有一天,府上有个长相猥琐的男人对王爷起了龌龊不堪的心思,将王爷带到房中,撕扯王爷的衣服。

    纽婆婆拖着病弱的身躯以身护主,却不敌男人的孔武有力,推搡间不慎撞到桌角当场毙命。

    也是在那一刻,王爷突然发狂像个暴躁小狮子。

    他伸手取下纽婆婆发髻上简陋的簪子,趁着男人没有多加防备的时候,刺入男人的心口,将男人也送去了阴曹地府,替纽婆婆报仇雪恨。

    从那以后,他们正式出现在王爷的面前,认其为主。

    可是王爷却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再也看不到他曾经和纽婆婆独处看星星时露出的真心、甜美的笑容。

    即便有他们在左右,王爷依旧过得艰难、困苦,其中以欺负王爷为乐的,宫承、宫郁、宫月首当其冲。

    这次宫承落马,那便意味着王爷已经开始反击了。

    既然开始反击了,那么就不能轻易地放过宫承才对!

    流夜心中暗想,脸色微冷。

    -

    “不必。”宫珏抿了抿唇,旋即,勾起红唇,一朵明艳夺目的笑靥盛开在唇边:

    “宫承自小处尊养优,虽没了皇子的身份,被赶出皇宫,有宫郁在,即便沦落民间,想必过得也不差。

    吩咐下去,取走其身上金银珠宝等一切贵重的东西,且看看没了这些身外之物,他将如何自处。

    派人盯着,一举一动随时上报,至于他这条命,先给他留着。”

    “是。”流夜应声。

    王爷这是想让宫承自生自灭吗?可是也太便宜他了!

    “还有何事?”

    “回禀王爷,太后娘娘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约摸不出一个月就会抵达京城。

    大将军在疆城大获全胜,齐军举白旗投诚,不日后也将班师回朝!”

    “好。”

    终于要来了!

    少年负手而立,眸子如黑曜石般明亮璀璨,轻轻流转间,隐隐折射出诡谲的流光。

    他身上只穿着一袭素白的长袍,身形修长,眉眼潋滟,容貌俊秀,一身的气度凌厉、霸气,令人不敢逼视。

    他站在山巅,竟隐隐有几分君临天下的尊贵之气。

    谁能想到眼前的此人是无数人茶余饭后都要嘲讽一番的痴傻王爷呢?

    他家王爷本就是尊贵无比,又是嫡皇子,文武双全,岂是那自以为是的太子宫邵能相提并论的?

    流夜刚刚在心中为自己的王爷正名,正巧听见红袖的声音由远及近。

    “王爷,王爷,你在哪里?”

    乍眼间,宫珏的气势一变。

    扬着两个爪子欢脱地跑开,边跑边软糯糯地喊着:“红袖姐姐,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流夜:“”王爷真厉害!切换自如,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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