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出现的都是许-小公主-诺人格。
于是,整个病房仿佛冒着粉红泡泡,又甜又腻。
到了第二天,人格再一次变化,出现的是小画家许逸。
一看到沈墨,许逸就不自觉地脸红,但是与其他几个人格不同的是,他望向自己绑着绷带的手腕时,脸上有着明显的忧色。
“沈墨,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把这个绷带拆掉?”
“再过几天就好了,怎么了,害怕了?”沈墨关心地问。
许逸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倒不是害怕,只是他是一个画家。
手对画家来讲很重要,尤其是他伤到的还是右手腕。
他怕以后他都没有办法画画了。
“沈墨,我还没有给你画人体肖像。”
许逸低着头,发出的类似感冒似的的声音,闷闷的。
“不用担心,医生说了这只是皮外伤,再过两天,就会痊愈。
到时候,你想怎么画就怎么画。”
沈墨不喜欢看到本该阳光开朗的少年变得忧郁,伸手捏了捏许逸秀挺的鼻尖,安慰道。
虽然他和许可每个人格的接触时间并不多,但是目前为止出现过的每个人格的特性他都有所了解。
许逸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即便是发生再难过的事情,只要有美食,就能让他的心情迅速upupup。
果不其然,沈墨带着亲手做的美食时,许逸小画家的忧郁情绪一去不复返,脸上洋溢着幸福餍足的笑容。
“沈墨,你真棒!”
每次吃完许逸总是忍不住用崇拜的、渴望的眼神望着沈墨,并且甜甜地给沈墨发一张好人卡。
似乎是觉得不夸沈墨,沈墨就不给他做好吃的似的。
这让沈墨哭笑不得。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似乎是越来越喜欢他的少爷了。
光是看着许逸的笑容,他的心就仿佛被喜悦填满了一样。
此刻,他满心满眼的注意力,都在躺在病床上输着液,并且嘴里含着棒棒糖的少年的身上。
窗外,碎金流光耀眼夺目,映照在少年清冷如画的眉眼间,衬得其越发精致好看。
沈墨的眼角余光里,是少年干净清隽的轮廓,纤长睫羽微垂在细白瓷肌下投出两道优美的扇形剪影。
见状,一双多情的桃花眸流转出潋滟的光芒。
他的少爷真好看!
尤其是嘴里含着棒棒糖时,更是美丽动人到让他眼神火热,想入非非。
-
许逸正美滋滋地舔着嘴里的棒棒糖,余光瞥到沈墨灼灼的视线时,脸色又不自觉地微微泛红。
思绪又开始回到了那个晚上。
他第一次见到沈墨的晚上。
他本想给沈墨画一张人体素描做留念,却用自己握画笔的手握住沈墨的……
一紧张,就想上厕所。
但是昨晚伤口出现轻微感染,造成低热发烧以至于现在左手挂着瓶,右手包扎着白纱,两只手都不方便。
精致的眉不经意间蹙了下,脸色微微发窘。
“怎么了?”沈墨一直毫不避讳地在看着许逸,所以许逸的一举一动都在沈墨的注视中。
许逸一皱眉,沈墨立刻关心地问。
然而许逸却只是红着脸,抿着淡粉如樱的唇,似微微羞涩的,犹犹豫豫地说:“我”
“是手上的伤口疼,还是有发热不舒服了?”
见少年说话间如此吞吞吐吐,沈墨不禁有些担心,怕许逸又像昨晚那样发低烧。
如是一想,沈墨立刻起身微微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抵上他的。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肌肤相贴,沈墨的脑海脑海中立刻出现了许逸的实时体温:368
沈墨敛了敛眸,道:“温度很正常。”
“不是。”这样亲近的距离让许逸的脸色红得又深了一个度,就连耳根都不自觉地染上一丝热意,小声地说道:“我只是想去……想去卫生间。”
说完也不管沈墨有没有听见,快速地低下头,不敢看沈墨的眼睛。
因为他又……想到了那晚
卫生间?原来如此。
沈墨这时反应过来,忍不住莞尔而笑。
似乎不管是那个人格,少爷都是那么羞涩呢,当然除了小公主。
沈墨潋滟的桃花眼眸光微微流转,毫不掩饰地往少年的身下瞄了瞄,旋即十分贴心地说道:“不用害羞,我扶少爷过去。”
“不用了吧!”许逸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地拒绝了沈墨的提议。
闻言,沈墨淡粉的唇边露出一丝无奈的笑。
他当然知道许逸拒绝的理由就是……害羞。
可是再害羞,厕所还是要上的,憋坏了怎么办?
虽然某种时候少爷的那里也不需要作用,但是憋坏了他还是会心疼的。
许逸也有些小纠结,微微低着头,然而下一秒精致下颌被一根纤长手指挑起。
许逸的眸光下意识地对上那双漂亮潋滟的桃花眸。
沈墨轻轻咬字,唇悄然吐露出幽暗的危险气息,“难道少爷是想要别人来?”
见沈墨不大高兴的样子,许逸连忙摇摇头,道:“我突然又不想去了”
果然是选择憋着。
沈墨轻轻一笑,道:“乖,少爷,听话,憋着伤身体。我扶你去。”
最终——
许逸还是屈服了。
沈墨一手拿着输液瓶,一手扶着许逸走到了卫生间。
不过到了卫生间,许逸却站在一处,迟迟不动。
沈墨目光往下瞄一眼他,双眸带笑:“少爷怎么还不脱裤子,需要我帮忙吗?”
许逸微微抿起淡粉如樱的唇瓣,抿出一个羞涩的弧度,根本没来得及说话,沈墨便自顾自地动手了。
“少爷不用害羞,我是你的管家,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少年那白皙干净的脸越发红了,简直艳若桃花。
虽然觉得有些羞于启齿,但是能被沈墨这样关怀备至地对待,许逸的心中却又泛着丝丝的喜悦,耳根也悄悄变红。
微微压下心中的休息,许逸垂眸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记忆中沈墨的,不禁抿了抿唇,如画眉宇间的掠过一丝不解。
为什么他的和沈墨的相差……这么多?
许逸以为最羞涩的事情就是让沈墨扶着自己上洗手间。
然而,他并不知道还有更让他羞于启齿的事情发生了。
“沈墨,你,放开。”
许逸的语气微微沙哑,有些难耐,神色恼怒地看着沈墨。
怎么可以一直把手放在上面。
“可是——”沈墨脸色严肃,道:“少爷,这里也会生病的,而且它会比你现在手受伤还要严重。”
“真的吗?”
许逸被沈墨严肃的脸色给吓到了,蹙了蹙眉,脸色有些发白。
他从来都不会怀疑沈墨说的话,尤其是他现在也觉得自己的那里难受得厉害。
“当然。”沈墨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相信我,有我在,不会让少爷你生病的。
所以,现在按我说的做好么?”
许逸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怕自己真的会生病,连忙点头答应了沈墨的请求:“好。”
——
许逸本来站得笔直的身体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软成了一滩泥,不知不觉地靠在沈墨的怀里。
柔软的黑色碎发滑落在他的脸侧,莹白耳尖越发绯红。
任由沈墨带他走向不知名的领域,领略别样的欢愉。
片刻以后,他微微轻喘着有些粗重的气息。
甜软糯糯的声线,如同小奶猫似的发出似泣非泣的哭腔。
许逸黝黑的凤眸一瞬间瞪大,因视线失去焦距而显得空洞无彩,眸中水雾弥漫。
“好了好了,现在好了,少爷就不会生病了。”
沈墨有些情不自禁地吻了吻许逸的被汗水浸湿的脸,擦干净手后,慢慢将人带了出去。
进洗手间时,沈墨是扶着许逸的,而出洗手间时,沈墨直接将许逸公主抱,抱到了病床上。
哪怕到了病床上,许逸还是没回过神来,双眸依旧失神无彩,纤薄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开,轻轻喘气。
脸、耳朵、脖子甚至是锁骨都染上了漂亮的玫瑰色。
让人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但是沈墨知道,以许逸的性格,今天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极限,不能这么快下手。
再加上,许逸的太小,还要再等两年才行。
-
许可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终于在新的一周周一回到了学校。
他刚到教室,就发现自己有了新的同桌,极为惊讶。
原来的许可因为性子懦弱,又被以广阳和程平为首的几人针对性的欺负,班上的同学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坐同桌。
所以的他的座位在广阳转来后,永远都是孤零零地被放在角落里。
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一般,在角落里孤独地与灰尘作伴。
可是今天,他却突然有了一个新同桌,而且这个同桌还不是他原来的同学,而是一个长得很清秀的转校生。
不仅如此,看上去还微微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似的。
“许可,你终于出院了!”
容双转到等了一个星期终于见到了许可,十分开心。
许可救了他,他一直心存感激。
容双一直定居在国外,在国内没什么朋友,可以说除了贺宏宇之外,他谁也不认识,现在多了一个许可,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贺宏宇让他选学校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许可的这所,刚好同级别,就直接插班到了许可的班级,和许可做了同桌。
他现在也成年了,也拥有自己的交际圈了。
“你怎么不说话?”
容双因为兴奋,脸颊微微泛红,在看到许可陌生又奇怪的视线时,裂开的嘴角微微收拢,下意识地看了看许可前不久手上的手腕,担心地问:
“是不是伤口还没好,我送你去医院?”
“其实,我这几天都想去医院看你的,但是宏宇哥哥说,你需要静卧养病,让我不要去打搅你,所以我”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是?”
面对突如其来的对自己充满善意的同桌,许可有些不知所措,坐在座位上的身体忍不住稍稍往一旁靠了几分,蹙了蹙眉头,问。
“啊?”
容双一双圆润的杏眸瞪大,眸中有些不可思议。
他竟然不知道有人这么健忘,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金鱼的记忆?
“我是容双,上个星期你就是为了救我,才被伤了手腕,住进了医院的,你不记得我了吗?”
容双虽然有些讶异许可的记忆,但是并没有为此有任何不悦,再次认真地自我介绍了一遍。
救他?伤了手腕?住院?
许可以为自己是因为被广阳和程平推到地上,这才受的。
原来,不是这样?
眉宇间划过一丝不解与疑惑。
难道真的是他的健忘症又发作了?
这几年,许可知道自己生病了,总是会忽然间莫名其妙地丢失一段记忆,就好像别人喝醉酒后的断片。
从前他也没在意,就是觉得自己记性不好,可是现在?
许可下意识又看了一眼紧紧望着自己的容双,一时间没了以往的怯懦,凤眸微微一眯,片刻之后,倏然瞪大:“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就是那个胡同里的……”
“对,是我。谢谢你救了我。”
容双以为许可是真的想起来了,立刻应声道。
他救了他?许可的记忆又开始模糊了。
他怎么可能救得了容双?
他明明记得当时他看到容双被人拿棍子抢劫的时候,心中充满了恐惧,他当时就希望有个见义勇为的军人能从天而降,能救容双。
可是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就一概不知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市人名医院的病床上。
真的是他救了容双?
许可想问,可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刚好上课铃声响了起来,便只好作罢。
-
许可出院了,当天被许彻打进医院的广阳和程平也也早就出院了。
有了被打的真实记忆,他们早就确认了许可一直以为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许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再也不敢小看许可、欺负许可。
或者说,他们也不敢冒犯许可。
尤其是广阳,知道了许可是许莺的堂弟后,不仅不想为自己被打的一事“报仇”,反而主动和许可示好。
一下课,就让手下的小弟跑到小卖部买零食饮料后放到了许可的课桌上。
看着课桌上琳琅满目的零食,许可和新转来的容双都是一脸的惊讶。
“这是?”
许可低着头,有些不安地问。
“许可,这些零食是我送给你的,以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广阳乐呵呵地靠近许可,说道。
哪怕广阳笑着,可是天生凶相以及高大肥胖的身躯都在不知不觉中为他增添了几分骇人的气势。
许可和都有些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许可缩脖子是因为过往不愉快的记忆,而容双缩脖子则是单纯地觉得广阳长得吓人。
“不……不用了,我不喜欢吃零食。”
许可吞吞吐吐地拒绝道,一副受了惊似的摇摇头。
广阳见状,以为许可还在装,也不敢点破,只好将桌上的花花绿绿的零食拿走,想着趁放学的时候帮忙让许可帮自己递情书给许莺。
然而他的这个想法还没付诸于行动,平常从来不主动搭理他的许莺竟然在午间休息的时候,约他去了小树林。
小树林是什么地方?
约会圣地!
广阳只觉得自己的第二春来了,午饭都没顾着吃,早早跑到小树林集合的地方。
等了好久,许莺才姗姗而来。
广阳脸上是抑制不住地欣喜,可是在看到许莺脸上明显的泪痕时,笑容顿时消失。
“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呜呜呜~”
许莺并没有说话,掩面扑进了广阳的怀中。
突如其来的暖香入怀,让广阳有些飘飘然,大掌拍着许莺的背,问:“别哭,别哭,小莺,别怕,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感受到那油腻的手掌在抚摸自己的身体,许莺压抑住想要吐的冲动,眸中划过一丝鄙夷。
只是这一切广阳都没有看见。
他看见的是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许莺。
许莺哭得小声、软糯,贴着抱紧广阳好一会儿后,才将手放开,抽抽噎噎,道:“是许可,许可他,他欺负我”
“许可?”一听到许可的名字,广阳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问:“他不是你的堂弟吗?”
他还记得这话是许莺亲口说的。
“对,他就是个禽兽。
大伯和大伯母一直在外出差,所以他一直住在我家,我们都对他很好。
他虽然是我的堂弟,可是我对他和对我自己的弟弟是一样的,谁知道他……他却…”
似乎说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许莺说得犹犹豫豫、磕磕绊绊,话还没说清楚,光顾着抽噎哭泣。
可是这样欲言又止的话更是引人遐想。
“妈的!这个王八蛋是不是欺负你了!”
若是平常唐姐弟之间的矛盾,小莺也不至于哭得这么伤心,这么难过,八成是那个王八蛋对小莺做了什么!
“他……他仗着大伯、大伯母把钱打在我爸妈的卡上,就把我们一家当成是仆人使唤不说,还……
还趁我睡觉的跑到我的房间,脱我的衣服……还好我爸妈及时发现,把他从家里赶出去了。
不然……不然我……我哪里有脸见你!”
许莺低着头,继续泪眼朦胧地说着一些无中生有的话。
“你是不是也不相信我,你别看他表面上乖巧的样子,其实…”
“我信你!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不等许莺说完,广阳立刻坚定的说。
许可的真面目他早就见过了,只是没想到许可竟然这么畜生,竟然敢对小莺下手!
许莺嘴角含笑,以为广阳之所以这么相信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
殊不知,广阳是真的见过不一样的许可。
“别怕,小莺,以后我保护你。你放心吧,我一定打废那个畜生!”
“嗯,谢谢你。”许莺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那天真的是许可打伤了你?”
其实她当然不信是那个懦弱的胆小鬼许可做的,只是有些好奇,才出口问道,也为此表现出自己对广阳的关心:
“本来想去看你的,可是发生了那样的事我实在是太害怕了,你的伤有没有好一点?”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好了。
我那天不是许可打的,许可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就是被人阴了,和一堆人打了架,寡不敌众才被打伤了。
那些人是校外的,谁知道程平骗他妈是许可做的,所以才闹到了学校。”
广阳怎么可能让许莺知道他被许可揍得事情,随意地扯了个谎。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
“小莺,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都抱在一起了,广阳心中有几分信心,也不再犹豫地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不喜欢你,我怎么会找你,你以为我是那种轻浮的女生!”
许莺娇声呵斥广阳,眼尾微微上挑,怕广阳不相信自己,踮起脚尖,主动地羞涩地亲上了广阳的嘴。
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
要不是许可,她怎么会和这种猪头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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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莺本来打算和许可打好关系,然后通过许可进接近沈墨。
第一次探望许可失败后,她并没有放弃,又去了一次。
可就在她第二次兴冲冲去医院探望许可的时候,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看到了他的心上人正抱着许可在接吻,还是舌吻!
那样俊美的男人居然会这么温柔地吻着许可,就像是在吻自己心爱的人。
这样画面让许莺嫉妒到发狂。
原来,是因为许可的存在,那个男人才注意不到她。
一个懦弱的胆小鬼,又是个一无是处的学渣,凭什么跟她抢人?
她要让许可像以前一样时时刻刻被人欺负!
不!她要彻底毁了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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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莺的恨意太过浓烈,连广阳将手伸到衣领里都没察觉到,等她察觉到时早就挣脱不开,也无法拒绝,只能被迫承受。
许可!都是你!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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