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才厉天纵的心已经动摇了,因为沈墨那句“喜欢便是喜欢,不分男女,只要两人彼此相爱,为何不能在一起?”
还有那个吻,让他迷糊地想,原来这位名动天下的漠隐公子的唇瓣如此柔软。
他想若是对方真的想的话,他可以娶他的,照顾他一生一世,就像母亲照顾父亲那样。
而现在,他更在意的是,对方说能治好阿姐的腿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么阿姐就能站起来了,再也不用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痛,却还要强颜欢笑。
若是阿姐能站起来,阿姐的脸上一定会出现发自内心的笑容。
少年很是焦急,长而卷翘的睫毛下那双如如琉璃般的眸子里,全是期盼。
因为靠的近,他的呼吸声近在咫尺,隐约带着点清香,他微微仰着头,脖颈纤细,鼻梁高挺,视线所及之处,都是绝色。
沈墨勾了勾唇,眸底暗光涌动,慢慢道:“若是厉小将军愿意亲我一口,我便告诉你可好?”
温和的语气,商量的口吻,但怎么听都轻浮孟浪。
厉天纵微微一呆,眼眸圆瞪,似乎是觉得眼前的人与他昨日所见太过不同。
五官是绝美,与昨日一般,可这性子,就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
他没动,沈墨也静静地看着他。
厉天纵眉头蹙起,似在犹豫着什么,最终轻轻握住沈墨的手腕,轻轻踮起脚尖,红着脸将唇覆了上去。
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为了阿姐,还是他也想重温一遍方才的滋味,总之彼此的唇再一次贴在了一起。
厉天纵打算碰一下就分开,却被早已洞察他心思的沈墨圈住了腰,摁住了后脑勺。
他眼眸瞪大,却没有剧烈的挣扎,而是任由眼前高大绝美的男人对自己为所欲为。
风华绝代的花魁公子缓慢在描绘着他的唇线,彼此的呼吸渐渐缠绕。
见对方没有拒绝反而迎合着自己,他的眸底划过一丝浅笑,继续不紧不慢地,强势与温柔并存地进攻。
暧昧的水渍声在幽静的屋内格外的清晰。
这一次分开,少年眼眸里没了羞愤的焰火,只有令人着迷的迷离水光。
他那白皙的小脸蛋上一片粉红,微微启唇小口小口地喘息着,嫣红的唇上泛着水光,莹润漂亮极了,就像是刚承雨露的玫瑰花。
平复一下心情后,不敢直视那个目光灼热的男人,但又实在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厉天纵偷瞄了他一眼后,迅速低下头,语气略微磕绊:“阿姐的腿能治么?”
“能治,而且,我保证药到病除。”
男人的声线低沉悦耳,“但是——”
“但是什么?”
厉天纵连忙抬眸,男人却俯身下来,用舌尖舔了舔的唇角,将那处残留的水渍卷入唇中,随后眯了眯眼,笑:
“你娶我,我帮你阿姐治腿,若是治不好,我自断双腿,如何?”
厉天纵一惊,“你不用立此毒誓,我”
“你在担心我?担心我治不好你阿姐的腿,就会失去自己的双腿?”
沈墨低低一笑,笑声魅惑,逗弄着眼前有些不赞同他的少年。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你尽力便好,不用”
厉天纵自然是希望阿姐的腿能痊愈,却也也听不得男人立此毒誓。
担心么?或许是吧。
这般绝世无双,芝兰玉树的男子若是没了双腿,那该多可惜啊!
“不是尽力,而是必须,这样,你不就推不开我了?你放心,我既然说得出,那便做得到。”
“阿姐的腿真的能治?”
沈墨点头,“我有十足的把握。”
厉天纵嘴角咧开,笑意溢满整张脸,喜不自胜。
明明那么多医术高明的大夫都说了无药可医,一个区区花魁却说自己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换做他人,怕是会嗤之以鼻,但厉天纵却觉得,眼前的人不会骗他,绝对不会骗他。
他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这种信任,似乎与生俱来。
【叮~目标任务厉天纵,好感度+5,好感度:+25,完成度:+25。】
见他笑了,沈墨绝美的容颜也露出淡淡的笑,桃花眸里碎光潋滟。
他轻轻捏着对方的下颌,在他的唇上轻轻擦过,认真道:
“这次你我可说好了,若是我治好了阿姐的腿,你此生都只能有我一个人,不能心悦旁人,也不能将我推开,无论什么理由,你可明白?”
厉天纵赶紧点点头,点头如捣蒜,莫名可爱:“明白,明白!”
他其实没想过要反悔的,只是怕对方知道了自己是个男子之后会怨恨他。
想到对方因为他的欺骗怨恨上他,他的心就揪痛得厉害。
沈墨满意地点点头,捏了捏他的鼻尖,宠溺道:
“如此,我的小将军可以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厉将军,然后尽快筹备我们的婚礼了。”
“对对对,你说的对。”
厉天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转身跑,刚打开门,发现自己还没跟对方告别,顿住脚步,回头道:
“你先歇会儿,我一会儿派人送你回去。”
说罢,才风风火火地离开。
在人前的厉天纵一贯是清冷矜持的,但涉及到他珍视的人,他就会露出这般娇俏的孩子气的毛躁模样。
沈墨深色瞳眸,泛着淡淡的涟漪,嘴角漾出清浅的笑意,美得越发夺目,让人难以招架。
厉白寒三人还在书房,见厉天纵急急忙忙赶来,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猛地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已经谈妥了。
“娘,爹,阿姐——”厉天纵关上书房的门,站定后,一字一顿道:“天纵决定娶漠隐公子过门,做我的正夫,唯一的夫。”
书房静默片刻,随后厉白寒怒喝一声,眼里泛着冷迎,道:“你在胡闹什么?”
秦朝阳和厉天悦也有些不解地看着厉天纵,厉天悦看了看厉白寒的怒容,又看了看还面带笑意的厉天纵,连忙道:
“娘,你先别急着动怒,先听听天纵怎么说。”
孩子一旦喊“娘”不是“母亲”,厉白寒的怒气就会不自觉降些,对于两个孩子她都有所愧疚,面色缓和,蹙眉问道:
“你说,你和那位漠隐公子都谈了些什么,你说要娶他,可是与他说好,只是面上的夫妻?”
厉天纵下意识避开这句,道:“漠隐公子他有办法,有办法能治好阿姐的腿。”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均是一愣,书房一片寂静,谁也没想到厉天纵会这么说。
厉天悦明显精神恍惚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禁攥紧,她脸上的没有多大的变化,但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每一次有大夫上门,她的心情都不平静,她忍不住会想,说不定这次就有救了,可一次又一次,都让她失望。
厉白寒越发觉得厉天纵在胡闹,眉头紧紧拧着,刚准备说什么,被厉天悦抢先了一步,问:“他亲口说的?”
厉天纵点点头:“是。”
“他用这个条件威胁你了?”厉天悦继续问道。
“不是,不是,他没有威胁我,他说这是他的嫁妆。”
厉天纵小声道,瞄了一眼神色都不大好的爹娘,鼓起勇气正视他们,道:
“他有十足的把握,何不让他试试?”
“而且,他说了,将军府能给他一个安生之所就行,反正我也娶不了别人,便娶了他,就像阿姐说的,娶了他也能省去很多麻烦。”
说话时,厉天纵眼神微微闪烁,厉白寒和秦昭阳没察觉到什么,厉天悦却没有错过。
她并没拆穿,而是静静地看着厉天纵竭力说服他们的模样。
那眼神的期盼,与说起漠隐公子时的信任与喜悦,很显然
她的这个弟弟,喜欢那位漠隐公子,或许还不是单纯的欣赏。
厉白寒心中不信漠隐公子能治好厉天悦的腿,区区一个风尘男子,纵然长得国色天香,那也跟医术没有半点关系。
他有才学她是听说过,但他会医术她可从未听说过。
不过,听到厉天纵说对方愿意与他做个名存实亡的夫妻,她也同意了,本来的计划就是如此。
而等厉白寒和秦昭阳离开后,厉天纵又忍不住跑到厉天悦的跟前,劝她让沈墨试一试。
厉天悦不解道:“你为何如此笃信漠隐公子能治好阿姐的腿。”
“我我”厉天纵咬了咬牙,将方才自己与漠隐公子之间的谈话挑挑拣拣地说给她听。
当然,对于在厢房里的亲密举动只字未提。
他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眸子,道:“阿姐试一试吧。”
“你是说他还发了毒誓,若是治不好我的腿就自断双腿?”
“嗯。”
厉天悦陷入了深思,漠隐公子无需立下此毒誓,难不成真的是有十足把握?
她不禁想起那张脸,那矜贵的气势,的确不像是个风尘男子该有的。
“你老实告诉阿姐,他是真的只想在将军府寻得一处安身之所,与你做一对假夫妻?”
厉天悦忽然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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