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哪里会怕,但这个时候也不会推开媳妇儿的怀抱。

    “天纵,我想给你抚一曲,可好?”

    “自然好。”厉天纵眨了眨眼,连连点头,沈墨的才艺要看也只能他一个人看。

    是夜,蜀秀苑里琴音婉转悦耳,情意绵绵。

    三日后

    东宫

    端木白跪在床下,身旁站着的是满脸怨恨的端木宇,端木宇难以置信,自己的庶弟居然爬上了太女的床,忍不住扬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端木白两颊高高肿起,却半点不敢吭声。

    他从小就害怕自己的嫡兄,小时候就没少挨打挨骂,如今被打也只是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脖子。

    端木宇胸口起伏不定,看向端木白的目光满是冰冷,他冷哼一声,拂袖将桌上的茶盏拂落在地,问:“什么时候想着要迷惑太女的?如实招来,否则就算太女宠爱你,你也活不了多久。”

    听到这句话,端木白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被打被骂没什么,忍忍也就过去了,可他不想死,一点儿也不想死。

    而他也足够了解自己的这位嫡兄,端木宇长得温润有礼,但心肠歹毒,他是真的做得出杀人的举动,曾经他就见过不少奴才因为触怒了他被他命人乱棍打死。

    “兄长,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昨夜里在宫里喝了点酒,我明明睡在偏殿里,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醒来就在太女的床上,还还失了清白。”端木白哆哆嗦嗦道。

    端木宇冷眉一竖,嘴角的笑容嘲讽冰冷,道:“你这话的意思是太女殿下看上了你,故意把你从房中掳走的?看来你是真的不知死活,嫌活着太腻歪了是么?”

    “不是的,不是的,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太女可能也是遭人算计的。”端木白连忙道,求生的欲望让他一口气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完,“太子正君素来与兄长不合,会不会是他刻意挑拨,还请兄长明察,莫要让他人奸计得逞!”

    说完,端木白猛地扣头,一连扣了好几个,直到额角渗出血迹,他也浑然不觉,鼻涕眼泪全部挂在脸上,混着从额间低落的血痕,看上去狼狈不堪。

    闻言,端木宇不禁蹙了蹙眉,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一些,但心情依旧很差,他也明白自己的这个庶弟没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勾引自己的妻主,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性。

    正君,哼,不过是个老男人,年老色衰,不受太女宠爱的老男人罢了。

    不过

    端木宇沉吟片刻,就在端木白惶恐不安的时候,突然道:“抬起头来让本君瞧瞧。”

    端木白不明所以,但很听话,乖乖地抬起了头,两颊高高肿起,嘴角和额头都渗出了血迹,虽然鼻涕眼泪混着吗,但这张稚嫩的脸蛋确实清秀好看,一双眼睛含住水雾,看上去倒是楚楚可怜。

    若是放在以前,端木宇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但想到正君那个老男人以及其他为他马首是瞻的侍君们,嘴角忍不住勾起起来,顿时变了主意,语气缓和道:

    “是兄长不对,错怪了你,你说的不错,定然是正君从中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事已至此,你便留在东宫安心伺候殿下,我会让殿下封你为侍君,届时你我二人齐心协力一同照顾伺候殿下。”

    端木宇微微一笑,纡尊降贵地将人扶了起来,在对方愣怔之时让左右的下人带他下去梳洗敷药。

    三王爷府邸

    “启禀主子,端木白昨夜被太女临幸,太女正君也决定安排家中的庶弟伺候太女。”

    “太傅府上如何?”

    “宋小姐不慎落马,摔断了双腿,太医无力回天,此生只能以轮椅相伴。”

    “下去吧。”

    不过短短数日,这些曾经算计了厉天纵和沈墨的人都受到了惩罚,太傅的嫡孙女宋华英摔断了腿,再也没办法站立,正在府上痛不欲生,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太女本想利用端木白拉拢厉天纵,却在酒后临幸了端木白,不得不将他纳入自己的后院,后院如今斗得不可开交,让她头疼不已。

    这些事儿几天后传到了厉天悦的耳中,而此时的沈墨正在嘱咐吕毅一些关于复健的细节。

    系统给的药能让厉天悦立刻站起来,但沈墨不想太过引人注意,当初那么快就让厉天悦的双腿恢复知觉,也不过是为了自家小媳妇儿,因为她说话的分量重,只要她同意,厉家二老十有八九也会同意。

    现在他已经进入了将军府,便不着急这些,反正以此下去,不出半年,厉天悦就能痊愈。

    “明白了,多谢沈公子,若非是你,阿悦可能此生都没有机会再站起来。”

    “都是自家人,应该的。”沈墨浅浅一笑,道。

    吕毅是最近才知道厉天悦的双腿有了知觉满心欢喜,当他得知能治好未来妻主双腿的人是沈墨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花魁竟然如此厉害,长得国色天香不说,又学富五车,文采斐然,还会如此了得的医术,当时他送药到府上给他时,他以为是他从别处获得的良方,今日才知,沈墨竟是位神医。

    能治好他的病,又能治好天悦的腿,不是神医又是什么?

    “阿毅,你去看看药煎得如何?”厉天悦突然出声,吕毅点点头,“好,我去瞧瞧。”

    他明白天悦有话要与沈墨说,善解人意地笑着离开。

    “沈墨,过来做,陪阿姐把这棋下完如何?”

    院子的石桌上摆放着一盘下到一半的棋,厉天悦执白子,另一方的黑子原先是吕毅在下,如今棋局进行到一半,胜负还未分,但看上去白子的形势要好许多,黑子落于下风。

    厉天悦在沈墨面前自称阿姐,沈墨说什么都会陪她把这局棋下完,这还是头一次她自称阿姐,既然她真心觉得他是自家人,他自然也会将她看成是自己的姐姐,下盘棋而已,算不上什么。

    不过,厉天悦的本意自然不是在棋局上,她手捻着棋子,慢条斯理地将子落在棋盘上,漫不经心道:“太傅的嫡孙女,那位宋华英宋小姐,不慎落马摔断了腿,你可有听说?”

    “略有耳闻。”厉天悦话一开口,沈墨便知她要问些什么,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继续道:“人有福祸旦夕,所幸,人还活着。”

    厉天悦满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道:“礼部尚书的小儿子端木白,也就是那日在三王爷府上落水为你所救的小公子,如今成了太女的侍君,与其兄端木宇共事一妻,与太女的正君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着谁。”

    “端木白成为侍君之事倒是有所听闻,太女后院的事儿,不曾听说。”

    沈墨不动声色道。

    “噢?是么?”

    厉天悦不相信,这些事怎么看都跟沈墨脱不了干系,无论是端木白还是宋华英,都在三王爷府上跟沈墨有所牵扯,才不过几日,便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宋华英看似不小心落马,那谁又知道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而端木白与太女之间的纠葛,看似只是后院的事儿,但也说不准是不是有人故意设局。

    而厉天悦从来不怀疑沈墨的智慧,她想他若是想做什么,没什么能拦得了他,至少,这两件事,沈墨若是想做就一定能成功。

    不怪厉天悦会这么想,实在是事情太过巧合,再加上她明白沈墨多智如妖,遂有此问。

    沈墨没有说话,专注地看着棋盘,不过几句话的工夫,棋盘上局势大概,方才是白子略胜一筹,胜负未分,但眼下已然是厉天悦握子难下,无路可走。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看了棋盘许久,才不得不将手中的白子放回棋盒,笑了笑。

    “承让。”沈墨看了看天色,估摸着此时自家小媳妇儿也该回来了,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前,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阿姐觉得三王爷如何?眼见不一定为实。”

    厉天悦蹙了蹙眉,没反应过来,便听沈墨道:“时候不早了,沈墨先行告辞。”

    沈墨离开后许久,吕毅亲自端着药汤过来,见厉天悦坐着发愣,不由关心道:“怎么了,沈公子已经离开了么?”

    余光瞥到棋盘,见棋盘上的局势,不免越发钦佩起沈墨来,棋盘上的棋前一半是他在下,他自认为自己若是再下定是要输给天悦,好几次失算难以弥补,却不曾想到,这棋局落在沈墨的手中竟然能反败为胜。

    “他已经离开了。”厉天悦回过神来,脑子里还想着沈墨离开前说的那句话,以至于喝汤药时不小心呛着了,药汁的苦涩在嘴里弥漫开,“好苦。”

    “怎么这般不小心。”吕毅嗔怪一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打开一遍的糖盒,将一块白糖放进她的嘴里。

    “阿毅真好,真是迫不及待要娶你过门了。”厉天悦眉眼含笑,道。

    珍惜眼前人才是最要紧的,至于自己的好友皇甫珊究竟是不是纨绔,她有的是事情去甄别。

    倘若皇甫珊一直在伪装,那么储君之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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