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楼
“楚怜,我和阿渊有些话要说,委屈你先去马车外。”
沈墨拥着燕慕渊,对楚怜说道。
“不委屈,不委屈,你们聊,我这就去马车外!”
楚怜面容带笑,巴不得去马车外,只因陆展在马车外驾车,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出去,眼下有人开口了,他自然也就能名正言顺地出去了。
“喝水。”楚怜拿着水囊递给陆展,旋即坐在他的身侧,佯装镇定。
陆展坐在他的身侧,微微颔首:“多谢。”
“不用这么客气。”在陆展的面前,楚怜无可避免地变得拘谨,他笑容微微收敛,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只因坐在马车外会时不时触碰到陆展的手臂。
小小的触碰就让他欣喜不已。
然而,他的小心思,想让陆展明白,实在是难如登天。
楚怜有些无奈,但同时也觉得甜蜜,来日方长,慢慢来,总会让陆展注意到他的心思。
“沈墨,你说陆展会明白楚怜的心思么?”燕慕渊靠在沈墨的怀里,嘴角微微勾起淡笑,体内的毒素全清除了,他可谓是心情舒畅。
他很想帮楚怜牵线搭桥,但又担心陆展实在无意。
毕竟强扭的瓜不甜,若真的让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对谁都是伤害。
他们不会幸福的。
与其如此,倒不如重新选个心仪的人,对大家都好。
“陆展不开窍,从未想过这些事,但未必就对楚怜无意。”沈墨也不能完全肯定,他敛了敛眸,“不过可以试上一试。”
“你有办法?”
燕慕渊眼前一亮,楚怜对他有大恩,他无以为报,只能在这方面尽一份自己的力。
“办法么,总是要想的。”
沈墨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附在自家小媳妇儿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这这不大好吧。”怎么可以用下-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呢?
燕慕渊摇了摇头,不赞同沈墨的方法。
“你这是馊主意!”燕慕渊瞪了沈墨一眼,“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
“好,都听你的。”沈墨妥协。
在沈墨看来,陆展的性子,若是真的和楚怜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肯定会对楚怜负责到底。
有的爱是一见钟情,有的爱是日久生情。
不过,媳妇儿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吧。
从圣山离开,沈墨并不着急回宫,而是一路走马观花般游历大江南北。
宫里太过讶异,他家媳妇儿不喜欢,他自然要带着媳妇儿去他想要去的地方玩玩。
当然,也不是只顾着吃喝玩乐,沈墨也顺带解决了途径之地不少贪官污吏。
皇帝,坐在龙位上,一呼百应,但毕竟看不到地方官员的作为。
有句话说得好,天高皇帝远。
某些地方官员,以私谋权,中饱私囊,压榨百姓,为虎作伥,然后再官官相护,那么这些消息怎么也传不到京城皇帝的耳中。
就好比青龙寨的事儿,这些山寨胡作非为可不是一天两天,云北地带的百姓苦不堪言,可等消息传到京城时,他们都已经作恶好几年了。
要真的想做一个好皇帝,其实微服私访必不可少,要么就派自己信得过的钦差替他走一遭。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为真,但眼睛都看不到的,那就更不知道真假了。
正好趁此机会肃清腐败的气息,也算是实现原主的愿望。
小白:宿主大大就是为了陪主人游玩弄了个借口吧!
此时沈墨的马车停在了距离京城挺远的义城。
本不打算在此歇脚,奈何天公不做美,大雨倾盆,雨势太大,不宜赶路,沈墨便决定停下歇两天,等着连绵的雨水消停了再继续赶路。
好巧不巧,他们刚到此处,便遇到了击鼓鸣冤,但知府却置若罔闻,置之不理。
好一会儿,才有人打开紧闭的大门走出来。
“别敲了,听见没,别敲了!”出来的男子一身捕快服,一脸不耐,呵斥道:“你再敲,信不信把你关进大牢!”
“青天大老爷,求求您为草民做主啊!”
击鼓鸣冤的是个老汉,粗布麻衣,头发花白,还有一只眼睛看不见,佝偻着腰,看上去沧桑又可怜,一看就是处在社会底层的劳苦百姓。
不过也不能认定他就是好人,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不可貌相。
“做什么主,做主?你那是污蔑,冯公子不与你计较,你倒好,还蹬鼻子上脸了?”
捕快将老汉推开,老汉身体重心不稳,甩在了雨幕中,看上去更为狼狈。
路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但骂的却不是推人的捕快,而是那可怜的老汉。
站在不远处的燕慕渊有些看不下去,微微侧过身体看向沈墨,“我们帮帮他吧。”
沈墨将油纸伞往燕慕渊的方向倾写,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你是我的皇后,你说了算。”
想到沈墨说回京就立刻举行封后大典,燕慕渊脸色蓦然一红,“谁跟你说这件事了,我是说,帮那个可怜的老人家。”
燕慕渊开口,沈墨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于是,无人理会的可怜老汉被燕慕渊从雨水里扶起。
老汉一惊,下意识抱住自己的头,“别打。”
手背的皮肤苍老无比,脸上满是沟壑,岁月对他的残忍,一览无余。
“老人家,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有什么冤屈,尽管对我们说,我们会为你做主的。”
燕慕渊尽量放轻语气,就怕吓着这位老人家。
老汉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眼前两个如仙人般的公子是真的要帮他。
他在义城这么久,从未见过生得这般俊美的公子,且,他们看他的眼神全然没有厌恶。
他不禁红了眼眶,在燕慕渊的搀扶下走向屋檐下避雨。
“两位公子不是义城人吧。”若是义城人,定然不会帮他,甚至还会打骂他。
燕慕渊点点头,“我二人路过此地,恰好见你击鼓鸣冤却无人理会,你有何冤屈,尽管告诉我们。”
“你们真的能帮我?”老汉虽然在击鼓鸣冤,但他的心里已经绝望,他不是第一次来府衙前,可他要的公正清白一直没能实现。
知府大人甚至还要杖责他。
他心如死灰,甚至萌生了一头撞死在府衙前的念头,若非这二位公子出现,兴许此时他已经死了。
“能帮,只要你有冤屈,我们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老汉并不相信自己还能伸冤,但燕慕渊和沈墨是这么久以来,唯二的肯相信他,站在他这一边的人,或许是出于这样的心理,他将他的冤屈娓娓道来。
他有个女儿,生得花容月貌,很是漂亮。
但他最为清楚,漂亮的姑娘若是没人保护容易受伤,便一直让她扮丑,将一张水灵灵的小脸涂得漆黑,掩去了七分颜色。
女儿在义城一姓冯的大户人家做丫鬟,并非死契,终生为奴,只有三年的契约。
今年是第三年。
老汉打算等她离开冯府后便张罗她和自己的侄子成婚。
侄子的品性他信得过,两人在一起过过小日子便好。
可谁知,女儿的真容被冯府的大公子知晓,随后她便失了身。
这位冯大公子在义城也是名声在外的人,是个饱读诗书的秀才,有学问,人也长得俊俏,不少未出阁的女子都幻想着能嫁给他。
每年他都会以冯府的名义开棚施粥,接济穷苦百姓。
义城的百姓称他为“义城第一公子”。
老汉的女儿也深深地爱上了他,心甘情愿为他生儿育女。
当时,老汉知道女儿被迫后原谅了这位冯公子后,很是生气,他想让她打了腹中的胎儿,老老实实和他的侄子成亲。
他的侄子阿虎,老实可靠,才是她的良配。
然而,女儿不愿,执意要留在冯府。
但冯公子的原配,极其凶悍,根本就容不下她,知晓她怀孕后,大肆散播谣言,说她不知检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引冯公子,未婚先孕后竟还逼着冯公子休了发妻娶她过门。
谣言散步得很快,没两天,几乎全义城的人都知晓了。
随后便是无穷无尽的谩骂,不知是她,她的亲人都被骂。
她哭着求冯公子为她证明,她从未做过这等下作的事情,让冯公子说出实情。啊
然而冯公子却一口咬定,是她不知检点,勾引了他,威胁他要做他的争气,还敲了他的竹杠,总之就是个淫荡下贱、贪得无厌的女人。
冯公子在众人的眼中是何等正派的人物,众人的天平一开始便是倾斜的。
冯公子干干净净,而她污秽不堪。
她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想要上吊自尽,好在老汉等人发现及时,将人救了回来,好生劝解下,她打算重新开始。
阿虎并不嫌弃她的过往,希望能照顾她一生一世,包括她腹中的孩子。
可冯家的人不愿放过她,在大婚当天,她被掳走,第二日她才被丢回来,身上全然是被玷污过后的污秽不堪的痕迹,双腿之间是艳红刺目的血迹。
孩子没了,她活着的勇气也没了。
她当着老汉和阿虎的面,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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